我下意识看向四周,皱起了眉头,两侧的树连叶子都没动,哪儿来的冷气?
“朵朵?”霍青向前一步就要抓我的手。

我回过神来,匆忙躲开,他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不就是说苏郭和他没关系,然后甩锅单宁吗?

但单宁上次说的什么?人家鬼大哥说了是霍家要巴结他,不也是将苏郭甩开的意思?

但此时,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苏郭就是个棋子,而单宁和霍家各有利益,现在都来和我卖惨?

真TM呵呵了!

“第一,那个鬼也说和他没关系,那我凭什么让相信你?

第二,我现在要回家!”

这话说的讽刺利落,我本就急躁老娘的事儿,如今该说的都说了,绕过霍青就往路边走。

“金朵,难道你相信那个鬼的话?”霍青脸色铁青,紧紧跟着我,“今天是咱俩的婚礼,亲戚们都在等着。”

我一个劲儿的往道边走,穿过公安局所在的马路,拦了出租车。

“金朵!”霍青一把拦住车门,脸色铁青,“给我一个答案,今天…… ”

“今天?”饶是我一直忍着此时也恼了头,“霍青,这个婚礼没有请我的父母,亲戚,没有领证,你觉得算TM哪门子狗屁婚礼?”

霍青被我这副似笑非笑的痞气惊了,似乎没想到每天在他面前温柔可爱的金朵也会骂街。

“惊讶?其实我连你妈都想骂,给你留没面子了,让开!”我狠狠拍下他挡在车门上的手,一头扎进出租车里,直接报了地址。

对于霍青,我心思是复杂的,毕竟喜欢了这么多年,可我脑子混乱,不论真相如何,在西塘的那段日子,被左右,被控制,还有那个胎盘的味道,都是确凿的噩梦!

既然是有阴影,想不通躲得远远的就好了,我还没傻到往上靠!

想着,当即将心里的愤懑压下,拿起电话给家里报平安,但竟然没有人接,眼下车子已经开出去一段距离,此时心里无措的快速慌跳不说,就连那股子冷意都越发严重,仿佛从毛孔中炸裂般。

“靠!”我心烦气躁,只想赶紧到家,“师傅,发麻烦您快点。”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到底没问什么,只点了点头,尽职的加速油门。

等到了西村,我下车直往家里奔,可到了家门口却愣住了,老娘竟在门槛择菜!

“妈?”我整个人都呆滞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

老娘看见我将手里的菜一松,面色悲切,小步要跑过来抱我,可步子却慢的厉害。

我估计着老娘蹲麻了腿,赶紧迎过去抱她,老娘见状使劲儿骂我疯,问我去哪了,闺女人家的还进了公安局。

我被骂的讪笑,被审讯的时候我就想好了说辞,说谎是不可能的,只能删减说在那家人将我留在家里几日没有信号,神算子说已经通知了。

“这个老骗子,活该他死,丧尽天良!”老娘可劲儿的骂,骂着骂着又骂起我爸,“你说你要个爹有啥用?有生意照样去应酬生意了,死鬼!”

我一愣,怪不得没人接,老爸这个只要蜡烛店有生意必定不接电话的毛病还真是扎心,不过总算确定全家平安了。

“妈,赶紧做饭,我都饿了。”

我看着老娘中气十足骂街的样子,舒心笑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

回来就好!

“死丫头,等着。”老娘听说我饿,立马端了菜盆子往厨房走,虽然走得快了些却是扶着墙,一边走一遍还喊着腿麻。

见着熟悉的语气和背影,我嘴角越发弯了,只盼着苏郭这事儿赶紧了结,从此一家人幸福到老。

可此时的我怎么也没想到,这才仅仅是开始……

和老娘吃完饭已经八九点了,可没等到从蜡烛店回来的老爸,却等到了和尚的电话。

不过,他张口却是噩耗:“金朵,苏郭媳妇死了!”

“不可能!怎么死的?”我心里咯噔一下,拿着电话的手发抖。

和尚语气沉重:“横死,问题是邻居有人看到你和苏郭媳妇一前一后进了家门,但我觉得你不是凶手。”

“谢谢你啊!”我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觉得我不是,我本来就不是好吗?

真是晦气!连续两天,苏家人一个两个都往我身上死!

这话是反讽了,本以为和尚会驳两句,却不料他却跳过争吵,意外冷静的开始了阐述。

原来苏郭媳妇所谓的横死,是被刨了腹,法医已经验证苏郭媳妇那大肚子不全是肉,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死亡现场血液横流,唯独肚子里的胎盘被拿走了。

“如果我没记错,咱们村子里的吴寡妇也是被刨了孩子,胎盘给割走一半,当初判断为仓促作案,而这次的案子时间明显富裕,单挑了胎盘。”和尚说的时候有些痛苦,最后念叨了句这是苏郭最后的骨血。

其实我也想不明白,凶手显然目的在胎盘,可若要胎盘大可以等到生产再要,何必这么残忍?

我张了张嘴也是不好受,倒不是因着苏家全死了,而是因为苏鲁达,就算当年村里都说他遗腹子不吉利,他也没这副样子。

“明天我去你们村子里调查下吴寡妇的案子,至于舅舅的死…… 有霍青给你作证,如今舅妈又死了,你以后应该不会有麻烦了。”和尚算是说了唯一的好消息。

等挂了电话,本该平静的,我心里却发慌。

倒不是担心,而是冷的,从公安局出来这周身始终没停过,似乎黄昏之后越来越强盛,根本不符合常理!

我摩擦着胳膊哆嗦,脑子急速转动,突的灵光一闪,脸色发白:“是单宁?”

思及此,心里刚要反驳,毕竟他没做出过伤害我身体的事才对……

然后话不及一二,熟悉的声音竟在耳边响起:“呵!不算太蠢。”

骇!真是他的声音!

我全身细胞都在抵抗,后退着看向四周:“单宁,你到底想做什么?不是说放我回家吗?纠缠我算什么好汉?”

话落,只觉得身上的冷气打了旋儿般离开,身上也在恢复温度,再看远处三米外兀的出现了个黑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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