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我的脸色变得和昨天差不多,虽然没有那么白,可也算是异常了。
就连右边原本红肿的脸,也是只肿不红,而左脸处,昨天那被赵若仙亲过的地方稍微有那么一丝丝血色。

“赶紧的吧,别误了时辰。”师父手里拿着小锣催促道,说完之后直接敲了起来。

我也来不及想太多,拿起一把小号和引路幡,走到了队伍前面,大喊一声:“点炮哦,出发咯~~”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一行人排着对朝着土地庙走去,师父和师叔跟在我的后面,一个敲着小锣,一个打着小鼓。

后面是杜泽明和他弟弟两人抬着一筐祭品,杜奕跟在后面,手里捧着她母亲的遗照,后面的亲戚朋友都是披麻戴孝的跟在后面,手里都拿着一个海绵垫子。

杜家到村口土地庙的距离并不远,所以可以七点半才出发。

我吹完一曲丧号,然后转过身来,挥舞着手中的引路幡,大声喊道:“寄哀思~~~”

除了师父和师叔,后面的亲朋全部跪了下去,大声的哭丧。

哭丧是丧葬礼仪比较重要一环,儒家礼仪,出自周礼,在汉晋时代兴起,到南北朝时更加流行,传承了一千多年,是华夏乃至东亚儒家文化圈丧葬习俗的一大特色。

哭丧是以哭的形式寄托亲人去世的哀思,以唱的形式纪念亡者的生平事迹,出殡或者拜庙的时候,必须有人哭,尤其是后代,否则会被视为不敬。

哭丧的声音大小也很重要,说是如果亡者在黄泉路上没有响彻天地的哭声相伴,便会在方圆数十里传为笑柄,其子孙后代也要被人们视为不孝,大逆不道。

丧葬上哭的越大声,就代表悲伤越大,子孙后代也会越旺,所以一般有钱的人家,都会请职业哭丧的人来帮着一起哭,老杜家也请了三个职业哭丧的。

职业哭丧的声音都很洪亮,而且也很能演绎悲伤,收入也不菲,哭一场不到一个小时就是一百块到手。

拜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过程,五十米一拜,到土地庙还要做祭祀法事,所有的直系亲属还得挨个起个卦,最后还要公祭,乞求土地公公保佑村里的人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我虽然是第一次主持拜庙,但是期间也没有出什么差错,因为看爷爷主持了太多次,早就轻车熟路了。

因为庙近,我们赶在八点半就回到了杜家,饭菜也都准备好了,由于是下午下葬,所以早饭不用全村人一起吃饭。

吃完饭,我特意到灵堂看了一眼遗体,把手从衣袖里翻了出来,指甲已经完全变黑,而且也变得很尖锐了。

这次不用翻嘴唇,就能隐约看到两颗尖牙贴在下嘴唇上。

獠牙一寸半,黑甲寸半长。

这已经快要达到尸变的条件了,不过肯定得到天黑之后阴气旺盛的时候才会诈尸。

我拿起棺材旁边的一块白布,盖在了遗体上,然后稍微整理了一下白布,确保完全裹住,这才告诉周围的人,可以盖棺了。

两个大汉搬起棺盖盖在棺材上,师父和师叔拿起了棺钉和锤子,准备钉棺。

我赶紧说道:“先不要钉。”

“为什么?秦师父只是说了三天后再填土啊。”师父疑惑的问道。

我摇头说道:“等填土的时候再封棺,还有,只能留直系后代在灵堂守着,其他人在下葬之前都不能进入灵堂。”

“行,你说了算。”师父收起工具,也没有什么怀疑。

这种尸变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懂,如果现在封了棺,那尸变后的僵尸会第一时间冲棺,僵尸可以通过冲棺去强化它躯体,相当于是破茧成蝶和浴火重生的一个过程,一旦冲棺出来,更加难以对付。

如果让它自然尸变,不经历那复杂困难的冲棺,它的实力就不会得到强化,只要速度够快,就很好制服。

不过这些东西也没有必要和他们说那么清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们虽然是专业做超度的科仪道士,一般也不会出意外,但是一旦出了意外,还得杀公师傅私下来解决,他们帮不上什么忙。

盖好棺之后,我就没有再管了,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晚上要处理尸变,白天不休息好的话会很难办,而且我也需要准备斗尸的东西。

回到家,我准备先休息养精神,调好了下午两点的闹钟,倒在床上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大黄的叫声惊醒,我赶紧爬了起来,看了看时间才十一点,我心里有些疑惑,大黄白天一般是不叫的,除非有不怀好意的人想要来家里,它才会叫几句,叫的目的也不是想咬人,而是给我和爷爷提醒。

“老秦,老秦,开门啊。”一个感觉有些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稍微想了一下,好像是我最要好高中同学郑康康。

“郑康康吗?”我赶紧喊道,这个家伙是我高中唯一一个好朋友,一米八七的大个,0.1吨的体重。

他是我们学校体型最庞大的人,为人很是仗义,大大咧咧的,不过也很清高,一般磨磨唧唧的人他都看不上,却和我玩的很好,高中的时候我经常被杜奕她们那帮人捉弄,都是郑康康替我出头。

郑康康曾经喜欢过杜奕,被杜奕拒绝之后也和我一样暗恋着赵若仙。

毕业之后也有一年多没见面了,他能来,我很开心,顿时睡意全无。

“对对对,是我,哈哈哈,赶紧给朕开门。”郑康康唱着大嗓子说道。

见我说话,大黄也没有再叫,我赶紧爬起床,打开大门,这才看到除了郑康康之外,另外来来了两个男同学。

其中一个叫钱烈贤,县里的富家公子,是杜奕高中时期的男朋友,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一起。

还有一个叫陈凉,是那种纯粹的混子,整天就知道泡妞打架,稍微爱点学习的人都不乐意和他玩,不过他和杜奕的关系很好,美其名曰是杜奕的男闺蜜。

这两个人和我的关系很一般,基本没怎么一起玩过,尤其是张凉,我们还干过仗,在高中的时候,我没少被他们捉弄,有一次还污蔑我偷钱差点被学校开除。

郑康康特意过来找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他们两个一起过来我却不知道是因为啥。

因为高中的时候,郑康康和他们两个打过好几次架,从来就不对付。

“怎么?不欢迎啊?”钱烈贤开口笑着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哪有,老同学过来了,开心还来不及呢,快快快,进来做。”

我赶紧打开门把他们请了进来,张凉开口说道:“秦一魂,你们家这狗不错,卖么?我出五百。”

“不卖,养好几年了,感情很深。”我笑着回答道。

郑康康切了一声说道:“老秦你别搭理陈凉,他高中毕业之后就去了他爸的狗肉店,你要把狗给他,很快就变成狗肉了。”

听到郑康康的话,我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大黄要叫,原来他是狗屠夫,煞气很重,我皱了皱眉头说道:“陈凉,你可别打大黄的主意,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农村里面经常会出现偷狗的,而那些偷狗的人,就是和陈凉他们这帮开狗肉店的人合作的,很可恶。

陈凉赶紧说道:“不会不会,我哪能干那事儿,我们都是合理价格收购,绝对不会强买强卖。”

我笑了笑,拿出了一些瓜子糖果说道:“三位老同学,好久不见,这个家里也没啥好吃的,就是这些东西多。”

“理解理解,你们家骗死人钱的嘛,这些白事用的东西,你们家肯定是吃不完的。”钱烈贤笑着说道。

这话一说出来,我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郑康康一拍桌子说道:“你俩要在这说风凉话就赶紧滚蛋,都他妈毕业一年多了,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他妈怎么说话的。”陈凉转头看着郑康康。

郑康康直接站起身来说道:“老子就这么说话,在我面前开玩笑可以,在老秦这里阴阳怪气的开这种玩笑,老子就是看着不爽,怎么着?”

“要不是那边的女生扎堆还不带我们玩,鬼才懒得来这里。”张凉直接说道。

钱烈贤干笑一声,说道:“行了行了,都是同学,何必这样呢?对了一魂,听说你现在也做起了神棍?”

听到神棍这个词,我有点不爽,但还是点了点头:“对啊,算是承继祖业吧。”

“哦~~”钱烈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道:“那一定很赚钱吧?神棍最能骗人了,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借点钱给我用用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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