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是防盗章呢。要百分之60的购买率哦, 或者请等待24小时  “大师兄根本没有养过小师兄。”
“我说了, 那是传闻。”

秦易文加入了两人的对话, “何、何以见得?”

“大师兄不知道我们要睡觉,也不知道我们要吃什么,就连洗澡, ”烟花重重的将剑劈下, “他都以为只是用来恢复体力和灵力的。”

秦易文替殷旬说话, “听说、听说大师兄......呼......刚刚闭关了、八十年。可能、可能一时忘了吧呼......”

“不一定哦, 别看你们大师兄一副白衣出尘的样子,其实就是个五谷不分的大少爷, 就算是闭关前, 也不一定知道该怎么照顾孩子。”

不一样的声音加入,几人回头, 看见刘肆摸着山羊胡站在后面。

“大师兄一心修剑,早已摒弃其他俗事。”卫黎接话道。

“呼......听说大师兄、早就、早就人剑合一, 和剑化为一体了。”秦易文挥剑的手越来越低。

刘肆乐了,“厉害呀你们,整个鸣峰那么多弟子都是我带的,在课上被我发现闲聊之后还面不改色的和我聊起来的,你们还是第一波。”

几人沉默,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刘肆又笑嘻嘻的道, “既然如此, 今天晚上咱们去炼台集合。”

炼台,炼狱台。

玄鸿门专门处决恶人的场所,被安置在鸣峰,上方常年乌云不散,雷光闪现。

据说是汇集了太多的阴魂,哪怕长老们联合布下封印,也不能把污秽驱逐干净。

当然,这是传说的版本,其实就是个很少有人去的、地理原因导致照不到太阳的山头。

烟花举手,把自己撇清,“你来后我没有说话。”

“有难同当知不知道?”刘肆拿着根竹条在她举起的那只手的小臂处敲了敲,“关键时候,怎么能抛弃盟友?不厚道,不厚道啊。”

心如死灰的挥完了三百下的木剑,几人的手臂都有点麻木。

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后,烟花提问,“别的人呢?”

明明昨天到场了六个孩子,今天却只看见了他们三个。

秦易文喘着气回答,“听说一个昨天扭伤了脚,另外两个转去了别的峰。”

“去别的峰?”烟花不解,才第一天就走了吗,那要是别的峰也不喜欢怎么办。

“是的,玄鸿门以剑修闻名,其中最出剑修的便是我们鸣峰。”秦易文擦了擦头上的细汗,清秀稚嫩的声音继续响起,“但是与此相对的是剑修们严苛的修行。所以哪怕鸣峰有大师兄二师兄他们坐镇,每届进鸣峰的弟子也不多。”

“太苦了,坚持不住。”卫黎补充道。

“抱着试一试心态进来的,大多一个月之内就退出。所以,转峰这件事对于鸣峰来说是常态。”

烟花琢磨了下,然后面无表情的感叹,“鸣峰真可伶。”

“其实因为弟子稀少,所以之前也有人提出,可以适当放宽鸣峰外门弟子的要求。”秦易文这话吸引了两人的目光,“不过这个提议被大师兄和刘肆先生否决了。”

“作为第一门派,玄鸿门里的人才还是不少的,因此鸣峰虽然严苛,依旧有源源不断的人奔着这里过来,也不用太担心会冷清。”

“就比如你吗?”烟花看向他。

秦易文有些腼腆的点头。

卫黎打量着秦易文,这男孩看似羞涩文弱,但是所见所闻极为宽广,不像是一般人家出来的孩子。

“我在凡间并未听说过你。”他定定的看向秦易文,“你父亲是?”

“家父秦方赫。”

卫黎瞳孔微缩,“那你为何会来这里?”

“父亲说我不适合做拳修,我便来了这里。”秦易文似有些低落,“他本是想让我做个符修音修或是专门学制药炼器之类的,但我不想。”

烟花听得迷迷糊糊的,但她支持秦易文父亲的说法,“你看起来会是个很厉害的炼丹师。”而不是连举剑都很困难的剑修。

“我不知道......”秦易文抱着膝盖把自己团成团,他埋在双膝之间,“可能他是对的,但是......”

卫黎了然,他站起来拍了拍秦易文的肩,“不必急于一时,走吧,该上课了。”

他们还小,还有的是时间。早点确定道路固然重要,但是如果因此错失了所爱之事,日后也必定会成为心魔瓶颈。倒不如先把喜欢的事情都做过之后,再来决定。

别的不说,除了修剑之外,再辅修炼药炼器也是可以的。

路有很多,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秦易文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后跟着站起来。

烟花偏头,她不懂两人在无言中交谈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得到——

两个人已经走不动路了。

“要扶吗?”

“不用。”

“不、不用。”

“那,”她看着膝盖发软,站起来就摔倒在地上的两人,“我先走了。”

......

............

“他们俩呢?”刘肆坐在块石头上,嘴里叼着根草砸吧。

烟花老实答道,“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刘肆点点头,“那你很不错。”

“谢谢。”烟花打量着周围,是块风景很美的树林,地上铺着落叶,四周的树上偶尔会有红叶子缓缓飘下。

不过由于树木分布的比较密集,看起来不像是有可以训练的空间。

“第一个到的要奖励奖励。”刘肆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草,换了根新的,“你就去把这边的落叶扫干净吧。”

烟花抬头看他,“可是如果把这些叶子都扫掉的话,来年这块地就不肥了,对树不好。”

刘肆懒洋洋的摆手,“别担心,明天会让你们再一片片的把树叶铺在地上的。”

“喏,扫帚在那儿,自己拿。他们俩可没这么好的工具了。”

烟花不说话了,立刻啪嗒啪嗒的跑去拿扫帚。

没过多久,卫黎和秦易文便赶了过来,得知了任务之后,两人紧跟着弯腰抱起一捧捧的树叶。

刘肆就坐在旁边晒着太阳看他们。

太阳落下,天色全黑时,三人才将将处理好这些落叶。

腰酸背疼自是不用说,巨大消耗的同时又没有及时进食,几人站起来后眼前一片晕黑。

“吃完饭,炼台见。”刘肆伸了个懒腰,不满道,“扫个叶子要那么久,我坐都坐累了。”

烟花扶着自己酸痛的后腰,开始想念大师兄的热水池子了。

匆匆吃了饭,几人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烟花:“炼台怎么走?”

卫黎:“不知道。”

秦易文:“你们、你们别看我......”

三人决定找个路过的师兄或者师姐问问,然而对方知道三人要去炼台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去炼台?那里可不是小孩子能随便去的呀。”

“刘肆先生让我们去。”

师姐脸上顿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她拍了拍烟花的肩,“原来是这样。你们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下山,然后朝南转,再朝西,再北去上山,就能看到了。”

“谢谢师姐。”三人鞠躬后按着路线找去。

没找到。

而且似乎走到了什么隐蔽的地方,许久都见不到一个人。

烟花看向两人,“怎么办?”

卫黎摇头,秦易文低头。

于是决定先坐下来休息会儿再说。

“我有个办法。”烟花慢吞吞的开口,两人转头看过来,示意她说。

“大师兄给了我符咒,我们可以捏碎一张,让大师兄送我们过去。”

“不行!”

这句话一出来就遭到了反对。

“怎么能因为这种小事就麻烦大师兄。”秦易文捡了根树枝在地上比划,“我倒是有个提议,鸣峰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太大。我们想想哪里比较有可能,然后大家说一下知道的地方,从中排除一部分,应该就能找到炼台了。”

烟花和卫黎表示同意。

秦易文拿着树枝在地上勾画,一边道,“鸣峰一共三座主峰,七座副峰。首先可以确定炼台不会在主峰。”

“为什么?”烟花问。

“三座主峰除了内门弟子和比较优秀的外门弟子外,分别镇守着十位金丹后期的前辈。”他解释道,“可以说,人多且精贵,连我们训练都有一部分要去外边,炼台那种地方,肯定不会浪费在主峰上。”

“另外七座副峰,四座紧挨主峰,上面大多是外门弟子,由八位金丹期的前辈驻守。”

“炼台在上面的可能也不大。”卫黎接道。

“是的。”秦易文点头,点了点另外三座副峰,“剩下这三座分布的不是那么紧密,一座靠北,一座靠南,两者之间夹着一座小山。”

烟花问道,“听说炼台那里阴森寒冷,是靠北的那座?”

“不一定。”秦易文抹去了被剔除的其余山峰,“炼台关押处皆是穷凶极恶之徒,阴盛阳衰的地方会更好的滋养他们,所以会安排在靠南阳光强烈的地方也不一定。”

“那么,”秦易文抬头,“大家说下知道的地方吧。”

卫黎:“食堂、训练场、寝舍。”

烟花补充,“大师兄的院子。”

“然后呢?”

两张面无表情的脸同时左右摇了摇。

“......”你们说的,根本都是主峰上的地点啊。

秦易文抿唇,“好吧,还好我之前在四处看了看。”

他低头把自己知道的地方一一标出来,烟花和卫黎在旁边呆呆的看着,然后发出惊呼,“好厉害,你去了那么多地方。”

“还好,我也就是四处乱走走。”

“北峰环境很好,南峰环境也不错,中间的小山也景色宜人。”

秦易文得出了这三个结论。

烟花和卫黎看向他,两双平静无波的眼睛直直的折射着“所以呢”这三个字。

“所以......不是很能判断哪里有炼台。”

男孩也有点尴尬,卫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尘,“先去北峰,然后往南走。”

既然北峰的可能性大一点,那就先从北峰开始找。

“等等,”秦易文跟着起身叫住他,“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之前浪费了不少时间,再一座一座找过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如这样,一人一座峰头,一个时辰之后再回到山下集合。”

这个提议大家没意见,便按着秦易文说的来办。

考虑到秦易文身体比较弱,于是中间那座较小的峰头由他负责,卫黎去北边,烟花朝南峰走。

南峰似乎是专门用来给鸣峰弟子试炼的,里面异兽较多,不过都被控制在专门的地界里。

烟花几乎走两步就遇到结界,无法深入。

因此,她能探查的地方十分有限,只有上山的主道和两条小路。

看起来是没有炼台的样子。

女孩提剑转身,下去和大家汇合吧。

月光洒落在静谧的山路上,烟花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然后毫不犹豫的盘腿原地坐下。

她好像......迷路了。

而且,似乎不是简单的迷路。

她单膝跪着,一丝不苟的将靴子上的系带系好,顺便挡开要来抱自己的手。

“师兄,我长大了。”不需要抱了。

被玄鸿门的食堂养胖了一点的小姑娘严肃的看向殷旬,第无数次的重复起这句话。

她紧了紧手中的剑,然后恭敬的对殷旬深鞠躬,“大师兄,我下山了,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殷旬微讶,“不回来了吗?”

“不是。”烟花摇头,“昨天卫黎告诉我我才知道,之前对你实在是太不恭敬了,以后我会好好的尊师重道的!”

像什么让大师兄为自己去拿被子衣服和吃食这种事情简直是太无礼了,以前自己不知道,现在卫黎和秦易文已经告诉了她该怎么做个好孩子。

“绝对不会给师兄惹麻烦的。”女孩铿锵有力的发誓,一脸坚决。

殷旬饶有兴趣的问,“他们是怎么教你‘尊师重道’的?”

“不是要死了就不能麻烦您。”烟花回忆着他们说的话,按着自己的理解总结了一下,“敬而远之、退避三舍。”

说完很满意自己记忆的兀自点了点头。

殷旬噗嗤的笑了出来,“可我怎么记得,这是对待鬼神该有的态度。”

“差不多。”

“嗯?”男子好笑的睨了烟花一眼,“师兄就那么可怕吗?”

烟花不说话了,她还是觉得自己说的对。之前的她太任性了,不该那么麻烦师兄的。

“别听他们胡说。”殷旬俯身,揉着女孩的脑袋,“那是对别的弟子的约束,但是烟花儿不一样。在师兄面前,烟花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那么拘束。”

“师兄反而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才会让烟花儿不能放心的依赖呢。”

烟花不懂,“我和别的弟子不一样?”

“对,不一样。”男子脸上的笑容深了些,原本揉着小姑娘头顶的手慢慢移到侧脸,温柔的抚上那被山顶的晨风吹凉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渡去暖意。

“烟花儿是不一样的,不许用那些条框委屈自己。”

女孩黑曜石般的瞳孔清晰的映出面前男人白皙却俊美的脸庞,她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拇指划过下颚,小姑娘乖巧的站着不动,任由面前信任的师兄随意抚摸。

这样听话乖巧的烟花让殷旬的眸色渐深,喉结微动之后,男子轻轻吐出话语,“烟花儿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公平的。天道会有所厌恶,也会有所偏爱。”

“而你,是被整个天道所偏爱的人。”

“你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不要用那些无聊的普通法则来束缚住自己。你值得更好的,也能做到更好的。”

烟花眨巴着眼睛,摇摇头,“大师兄,我听不懂。”

“不需要懂。”殷旬温和的勾唇,“烟花儿还小,不用急着懂那么多。”

“你只要知道,在大师兄面前,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需要有任何顾忌。”

“修真无岁月,对于我们来说,一辈子太长,可是能信任的人太少了。往后的日子,你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而无论如何,你要相信,只有大师兄才是你最亲近的、最能相信的人。”

烟花懵懂的点头,“我一直很相信大师兄的。”

月牙白长袍的男子弯起眸子,温柔的笑了,那笑容仿若春风,带着满足的生机,柔和而缱绻。

“对,要一直相信大师兄。”

“烟花儿绝对不能反悔哦,否则,大师兄可是会难过的。”

像是之前的四世一样,不论我做出什么,都不能讨厌我啊......

......

............

最近周围好像都变得莫名其妙了,烟花想。

大师兄说了莫名其妙的话,每天的训练是莫名其妙的扫叶子、铺叶子,卫黎也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关心.....

好奇怪哦。

第四次跪在地上铺树叶时,几个孩子已经非常有技巧了,掌握了诀窍之后比第一次效率高了不少。

烟花一边快速的放叶子一边两眼放空的发呆。

做神仙果然太复杂了,好多事情她都不懂。

什么时候学成了,早点回去找禾大娘吧。

突然,旁边的石头上传来一声不耐的轻啧。

“啧,”刘肆皱眉,“你们咋不骂我啊?都第八天了,这时候你们该大喊一声‘老子不干了,老子是来成为剑修的,不是来给你做仆人的’才对啊。”

三人停下手里的动作,迷茫的抬头看刘肆。

“我问你们怎么不骂我。”刘肆从石头上坐起来,挑着眉又重复了一遍。

几人对视一眼,烟花不确定道,“那......我们骂骂他?”

卫黎摇头,“不是真的要我们骂他的意思。”

秦易文接话,“这是锻炼新弟子的心性的考验。能进玄鸿门的弟子,大多都出自钟鼎之家,从小被视为天之骄子娇养着长大。所以先生会用这种方式,故意激怒他们。”

“最开始两天的疯狂训练,是为了考察弟子们是否做好了艰苦修行的准备,”卫黎捏着一片叶子的梗在食指和拇指间转动,“而这八天,则是考验耐性和毅力。”

“以及对师门的信任。”秦易文补充道,“如果在这时质疑师长的训练安排,也算是无法通关。”

“除此之外,”他有些腼腆的笑了笑,伸手抵上土地,“也是想让弟子好好的亲近、尊敬自己脚下的土地吧。”

刘肆瞪着眼,半晌重重的哼了一声,“倒是不笨,好话都让你们说尽了。”

他纵身从石头上跃下,“可把你们给厉害的,成,我休息去了,你们自个儿学着吧。一个个的比我还会上课。”

烟花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叶子,又看了看卫黎和秦易文。

她站起来,默默的拍了拍自己满是泥土的膝盖。

果然,这里的事情太复杂了,她完全弄不明白。

......

再过两天就正式开始了玄鸿门新弟子的课堂。刘肆给他们放了假,自己调整一下。

这半个月训练的太狠,如果一直持续下去,恐怕三个孩子吃不消。

按照之前的约定,这两天殷旬带着烟花在整个玄鸿门四处逛了逛,或者说飞了飞。

“大致就是如此,不过许多地方现在来不及细看,等以后时间久了,自然就会熟悉了。”

男人弯着眼眸,浅笑着如是解释道。

“我知道了大师兄。”烟花点头,“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去?”

殷旬微讶,“烟花儿不喜欢这么玩吗?”

“原来这就是玩吗......”烟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脚底下的万丈深渊,此时的她被殷旬放在了峭壁上斜长出的两枝枯木上。

而宛若谪仙的大师兄则是凌空站在一旁,衣袂飘飘分外出尘。

“不好玩吗?”

不知名的峡谷之中有狂风呼啸卷过,把小女孩身下那两根光秃秃的树枝吹得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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