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生走了过去, 直接出声喊道:“姜寻,过来。”
他跟姜寻说话,眼睛看的却是褚经鹤, 眼神是满满的警告。

姜寻还真乖乖放了话筒走过去, 谢延生招呼也懒得打, 带着她径直离开包厢。

褚经鹤用肩膀碰了一下蒋雁池, 问道:“女朋友?”

蒋雁池:“还在追,但他们两个认识很久了, 感情也很深, 你小子不会是想追吧?”

褚经鹤难得正经:“怎么,不可以?”

“你小子, 我看没戏。”蒋雁池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

谢延生一言不发地开车送姜寻回家,姜寻看他铁青着个脸, 知道他这一次上加之前照片的事难受了一阵。

车熄火之后,两人坐在车里, 姜寻见他没话跟自己说, 就先下车走了。

谢延生从另一边下车,一把抓住姜寻的手腕往车门边上带, 眉头紧蹙:“能不能别犯作了?”

姜寻一听,原本消下去一半的火又上来了。她一收完工饭都没吃就过来找他,他倒好身上还沾着女人的香水味, 还嫌她作。

“对啊, 我就是犯作, 那你还不是贴得紧紧的。”姜寻下巴一抬。

“你这种遇事也不问清缘由, 脾气说上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以后怎么见长辈?”谢延生眼睛锁着她。

姜寻这个人气来得快,走得也快。她对别人不同,很讲理,也懂得退让。

是谢延生没有原则地宠她,帮她教训欺负她的人。

让姜寻产生了谢延生会无条件纵容她的错觉,所以姜寻犯作,跟他闹脾气。

姜寻以为在某人的宠爱下能任性地活。

可谢延生这句话,将姜寻整个人掼在地上,使她失去了全部力气,动弹不得。

姜寻用力挣脱开他的手,冷静地说:“不劳你费心了,我没打算变成名媛去见你家长。”

说完她就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上了楼。

谢延生站在她家楼下,抽了一根闷烟。怎么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

姜寻就不能稍微理解一下他,服一次软?

一支烟完毕,谢延生上了车,车头猛地一转,绝尘离去,灰尘扬起。

他们两个一吵架,两个都是骄傲的人,谁都不肯低头,但每次都是谢延生投降来找她。

但这次谢延生没打算去哄姜寻,就事论事,她不应该一句解释也问就拿褚经鹤来气他。

而他那句见长辈确实是在认真为他们以后做打算,不知道怎么就刺着姜寻神经了,说这些讽刺人的话。

过了两天,姜寻气消得差不多,她想去找谢延生,又拉不下脸。

于是姜寻发了一条朋友圈,配了一张自己的照片。

是她戴着一顶渔夫帽看海的照片。文字:很想很想你。

姜寻只设为谢延生可见。

结果瞅了半天手机还是没动静,姜寻忍不住给谢延生发信息。

姜寻:在干嘛?

谢延生:?

看来这天是没法聊了,姜寻气得把手机搁床上下楼跑步去了。

跑完步后,姜寻喘着气回家,小狗一见她开门就跳出来往她腿上跳。

姜寻又发了条信息过去:什么时候把你的狗抱回去,我不会养。

过了很久,谢延生才回复,内容简短:过几天我要去出差,等我回来吧。

姜寻:哦。

他出差,姜寻也不好打扰他。

最近因为《天青》一剧的播出,姜寻的人气只高不下,一时间成了全民女神。

而文施施“小三门”的争议非但没压下去,还有匿名者不断爆出近几年文施施仗着自己在娱乐圈能说上话,不断地打压后辈,不尊重前辈的事。

导演担心文施施会影响剧的播放率,和制片人商量后,把她的戏份删减了很多,最终她提前杀青。

至于姜寻,因为角色人设的讨喜,她在剧中的深情与反派的人设设置,使得她引起观众的高度关注和喜爱。

甚至还有网友提出想独看姜寻在剧中饰演那个角色的传记。

好比《神雕侠侣》中,人人都称赞杨过与小龙女的绝世爱恋。可也有人爱上了配角小东邪郭襄。

爱她的天真与痴情。为她的“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的感叹而催泪,为峨眉金顶不再开出云和霞而惋惜。

一个角色能深入观众的内心,更不离开演员对戏的揣摩和付出。

一时间,姜寻的代言和活动接踵而至,而她整个人都云里雾里,轻飘飘的,只觉得不真实。

褚经鹤打电话给姜寻,她是意料之外的。

“姜寻,明晚八点西郊有一场画展,至于你上次跟我聊过你喜欢的画家之一杜斯,他也会到场,你要不要见他一下,”褚若鹤在那边笑笑,尽可能的让姜寻心动,“他应该能亲自给你签名。”

不心动是假的。姜寻家里从小生活水平不高,第一次看到的画还是从隔壁邻居家借来的绘本,再大一点,看见什么就乱画,到上了大学之后才逐渐完整地接触到画画的世界。

不过画画仍然只是她的爱好,对她来说,能够表达能够去抒发,就已经很开心了。

姜寻有些顾及,便犹豫道:“可是……”

忽然,那边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喂,寻寻姐,是我,小桃儿。明晚我也在,你就一起过来吧。”

苏桃也在,姜寻的心定了下来,她应道:“那你把地址发给我。”

姜寻晚上出门前照例化妆,挑了件真丝白衬衫,及膝长裙出门了。

因为现在不比往日,姜寻怕被人认出,即使大晚上她也架副墨镜走出小区。

平时都要打电话叫车的,这会儿门口停了一辆出租车。

姜寻也没多想,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低声报了个地址,司机应了句“好勒”驱车前往。

开了不到十分钟,姜寻的手机响起,一道冷咧的声音插了进来:“你去哪?”

“西郊有个画展,褚若鹤邀我去,”姜寻怕他不开心,特意提了句,“苏桃也在。”

“推了,”谢延生按了按眉心,“我刚下飞机,你过来陪我吃顿饭。”

姜寻最烦的就是谢延生一副高高在上替别人安排好的语气。

而且都答应别人了,临时爽约真不是姜寻的风格。

“不太好吧,我都答应他了。”姜寻语气放软。

她想了一会儿“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这句话还没说出口,电话“啪”地一声被谢延生挂断了。

姜寻气得不行,这人少爷病怎么这么重,一气之下就关了机。

其实是谢延生中途来了个电话,他就把姜寻的电话给切了,等到再打回去时,那边已成来冰冷的关机声。

约莫四十五分钟后,车已经开出了市区。

姜寻一路靠在后座上阖眼小憩,等睁开眼,看向窗外时,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她以前拍戏的时候去过一次西郊,可眼前窗外的景是延绵起伏的青山,荒土,还有黑黢黢的树影,呼啸而过。

姜寻心里的恐慌不断放大,再去看司机戴着黑色帽子,三十来岁,不苟言笑,看起来也不像好人。

“师傅,能在这停一下吗?我想上厕所。”姜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正常。

司机闻言一顿,接而骂骂咧咧的:“你怎么耽误我时间,这荒郊野岭的,哪有厕所给你上。”

话音刚落,“荒郊野岭”这四个字冒出来司机也自觉不对。

姜寻手心微微出汗,她故作镇定地说:“师傅,我不会跑路不付你车费的,我钱包压你这,我下车随便找个地解决。”

“手机也要!”司机恶狠狠地盯着她。

他妈的,姜寻确定了她上的是一辆黑车,而且这个司机也像是有备而来的。

姜寻吸了一口气,她把钱包和手机交到司机那里,后者神色稍缓才开了车门锁。

姜寻下了车,四处观察一下周围,荒凉得不行。

她走了不到半米,司机忽然大步走了过来,从后背用胳膊勒住她的脖子,笑得一脸邪气:“我觉得在这个地方拍照也不错,你觉得呢?”

姜寻努力把身体往前抻,神情佯装淡定:“拍什么照?”

趁司机放松之际,姜寻低头猛地咬住他的胳膊,后者惊叫了一声喊疼,姜寻顺势踩在他脚下,朝着回头的方向拔腿就跑。

“臭婊子!”司机在后面喊道,“你跑不了的。”

姜寻穿的是高跟鞋,跑步困难,即使如此,她还是不停地往前跑。

风呼呼地灌进她的喉咙里,眼看司机就要追上她时,而姜寻前方突然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

姜寻的鞋跟一扭,不慎摔到,而车也猛地发出尖锐的刹车声。

车头灯亮起,太过刺眼,姜寻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司机跑过来一把提起姜寻,手刚扬上去想给她点颜色瞧瞧时。

“砰”地一声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径直走了过来。

谢延生的眼神锐利,像黑夜里蓄势待发的鹰。

“你动她一下试试。”谢延生嘴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说完,谢延生走了过去直接朝司机心窝踹了一脚,趁他踉跄往后倒时一把揽过姜寻。

司机吃了一地的土,紧而后面跟上辆一辆车下来三个人,拖着铁棒。

“老子还能怕你不成?”司机挣扎起身,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哥们,我劝你不要挡道,我们呢,就是受人所托,给她拍拍照。”

谢延生的眼睛眯起来,警惕心起:“受谁所托?”

“这个你就别管了。”司机说道。

后面一并拥上几个黄毛,拖着铁棍,大刺刺地说:“上啊,少跟他废话。”

黄毛拖着铁棍朝谢延生背后砸起的时候,姜寻吓得尖叫起来。

可惜,月亮太圆,地上投射的影子,谢延生看得真切,警觉性地一闪,反踹了黄毛一脚,反剪住他的手,干脆利落地将他手里的铁棍夺了过来。

谢家老爷子十七岁就背井离乡去参军,即使谢延生没有遂老爷子的心愿成为一名军人,可跟老爷子实打实学这些功夫不是白学的。

可他们这些人脏得不行,有一个黄毛趁谢延生和他们的同伙胶着之际,人直接掏出刀将谢延生的车的四个轮胎给扎漏气了。

四个人一起围住谢延生,甚至还有人亮了刀子。

哪里是电视剧的英雄情节,男主自带光环随便一打,就以一敌四。

谢延生抬脚劈了右侧的黄毛,前方有人拿着铁棍朝他砸来时,他抬手一挡,再一退。

直接拉了黄毛送过去,铁棍挨到他身上,发出哎呦一声。

谢延生伸手拽下领带,慢条斯理地捆在手上,扯住司机的胳膊一扭,发出骨头错裂的声音。

最后一个黄毛大概急了眼,趁谢延生不备砸了他的后背。

闷棍一响,谢延生高大的背影踉跄了两步,眉头拧得紧。

姜寻发出尖叫声,捂住嘴眼泪掉了下来。

危急时候,她想起谢延生后车箱里有消防灭火器。

姜寻直接脱了高根鞋,从后备箱抱来一瓶灭火器。

她拿着其中一瓶,想起拍戏时的经验对准他们就是一顿乱喷。

雾气缭绕混着干粉喷了出来,对方看不清又猛地咳嗽起来。

谢延生趁机走前去对着他们狠打。姜寻的声音发颤。

“前面。”

“你背后。”

“左边!”

司机一咬牙看自己的兄弟哎呦喊疼,但对面打架的这个狠劲他们也扛不住,一时半会对那个女人也拍不了照。

“先撤!”

“你给老子等着。”司机放了狠话。

一群人跌跌撞撞地上车,一踩油门消失了。

姜寻再回头时,见谢延生高大的身形晃了晃,灰白着一张脸,朝地上倒去。

——

谢延谁躺在地上,姜寻急忙跑过不停地拍他的脸,喊他,发现毫无反应。

他身上的白衬衫灰迹沉沉,眼睛紧闭,已经昏过去了。

谢延生右侧的胳膊还往外冒着血,是刚跟他们打架时受的伤。

“谢延生,你醒醒!”姜寻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害怕他离开,害怕他出事。

姜寻不停地抹眼泪:“你一定不要有事,你不是说要和我在一起吗?这会儿怎么不起来了。”

要不是她任性非要赴褚若鹤的约,要不是她跟谢延生吵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谢延生还一路追过来,保护她。

越想内心越自责,一向不轻易以眼泪示人的姜寻哭得不行。

正在她泪眼朦胧之际,一道清晰的熟悉的声音响起:“真的要和我在一起吗?”

姜寻怔住,眼泪一抹,看见谢延生睁开眼睛看着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靠,原来一切都是骗她的。

姜寻抹掉眼泪,不停地捶他:“你这个神经病,吓人有意思吗?”

谢延生任她打,半晌抓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寻寻,别跟我生气了,和我在一起好吗?我会好好对你,不让你受委屈,会让你开心的。”

姜寻看着谢延生,身上的白衬衫与人打架弄得皱巴巴的,冷峻的脸上还挂了彩,正狼狈地同她告白。

她的心软得不成样子,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

由于轮胎被扎,谢延生的手机没信号,两个人只能在车里待一晚。

一上车,姜寻就跟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谢延生身上,生怕他又像刚才那样又晕倒。

既然在一起了,姜寻觉得有些事情要解释清楚,不想两人之间产生隔阂。

“先声明,今晚是褚经鹤主动找我聊天的,与他投机我就多聊了几句。”

“还有照片的事,我饭都没吃就跑来找你,想跟你解释下关展风抱我那张照片,当时在日本表演大赛时,在他的指导下,我拿了一等奖,所以就有了那个拥抱,很单纯。”姜寻认真地说。

“还有我自己的事,我以后会跟你说的,你给我一点时间。”姜寻揽住谢延生的脖子,碰了碰他的嘴唇。

“好。”谢延生的嗓音很低。

谢延生捧住姜寻的脸,低头吻了下去,姜寻旋即抱住他,同他亲吻。

透过模糊的车窗,可以看见两个动情的男女交缠在一起。

谢延生勾出姜寻的舌头,不停地吮吸。姜寻也热烈地回应,任他侵袭,任他的舌头在口腔里扫荡。

谢延生抱着姜寻一路吻了下来,对准她欣长的脖颈,细细的啃咬。

当谢延生冰冷的手掌从她衬衫口探进去时,姜寻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往后退。

谢延生不肯放过她,嘴唇往下移,在另一只柔软咬了下去。

一冷一热,紧张又奇异的感觉在心底萌生。

谢延生坏得不得了,在姜寻被亲得意乱情.迷时,身下的裙子什么时候褪到大腿根都不知道。

他故意用那里顶了顶姜寻,故意磨她,想把前.戏做得足一点。

姜寻偏不如他意,媚着一双眼,眼眉一扬,坐在谢延生大腿上前后挪动。

谢延生下腹紧得不能再紧,手背青筋泛起。

终是没忍住,在姜寻媚着声音说“你求我”时,把她抵在方向盘上。

缓缓进入,再一冲到底。

那一刻,姜寻感觉自己升天了,漫步在云端,随即又因为谢延生的冲击发出细碎的嘤.咛。

谢延生太有力量,姜寻抱住他的背,无法逃脱,只能用指甲在他后背滑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姜寻感觉在这个方面上,她被延生吃得死死的。

因为他知道能让她舒服的同时又能让她臣服。

热,浑身都是热的。姜寻被撞得支离破碎,忽然又觉得委屈,掉出来眼泪来。

谢延生低头吻去她的眼泪,声音暗哑:“寻寻,别哭了。”

“你给我出去!”姜寻咬牙说道。

天上的夜明亮如洗,蝉鸣声叫,凉风阵阵。意中人在哪里,在你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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