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 一向沉稳的谢延生此刻带了丝痞气,还这么霸道地逼她。
任哪个女人也招架不住。

他嘴巴靠在姜寻耳边讲话的时候,她的心尖蓦地一颤。

可这不是平时, 姜寻只想迫切地洗个头, 因为那个恶心的虫子, 她难受了一整天。

“行了, 我真急着洗澡。”姜寻说道。

她一说完就仰头准备往后撤,不料谢延生按住她的脑袋, 淡淡地说:“在我这洗。”

“算了吧, 我这样的你也看不上。”姜寻费力从他怀里钻出来,伸手捋着自己的头发。

“那天我不是那个意思……”谢延生开口。

他那天只是气自己, 三言两句就被姜寻撩得溃不成军。

以前姜寻一走了之的时候,这么些年, 他等了又等。

到最后变成,她回来, 谢延生要么与她划开界限, 要么耍得她团团转。

可结果呢,控制不住的是他, 心烦意乱的是他。

所以那天谢延生才会说出那种话,他想让自己清醒点,保持理智。

姜寻裹紧身上的小毛毯, 打断他:“算了, 你让让, 我真的要去洗头洗澡了。”

“我这有热水。”谢延生依旧跟一堵墙一样堵在她面前, 坚硬又冷酷。

姜寻懒得看他一眼,也不想跟他争论,直接越过谢延生就要走。

主要是晚上这里的天太冷了,走廊上风又大,风刮得她整个人都不停地打冷颤。

谁知谢延生长臂一伸,看似拦着她的脖子,实际动用了男人的力量,胳膊肘夹住她的脑袋,直接往自己怀里带。

姜寻不停地用手捶谢延生的肩膀,可后者跟个没事人一样。

“砰”地一声,谢延生抬脚把门关上了。

门外的风呜呜呜地叫着,似一头困兽的呜咽。

姜寻气得不轻,继续捶他的肩膀。谢延生眉头都不皱一下,气息很稳:“继续打,打到你消停为止。”

神经病。

姜寻打累了,找了张凳子坐下,她看向谢延生直截了当的说:“我不想在你这洗。”

“除非——”

姜寻打了个转,眼睛提溜地转着,她就是想气死谢延生。

谢延生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姜寻要想歪招了。

“你帮我洗。”姜寻说道。

十分钟后,如果有人经过谢延生房间便会惊掉下巴。

“谢延生,你是机器人吗?帮我抓一下头发啊。”

“我脖子上有泡沫,你帮我冲一下。”

“哎呀,你弄到我衣服了。”

明明是姜寻洗头,结果给谢延生弄了一身汗。

洗完头洗完澡后,姜寻顶着浴帽,这时跟谢延生说话的语气才稍微好一点:“谢了啊。”

她说话的时候,水顺着白皙的脖子往下流,黑色毛衣肩膀那块,更是深色了。

“你等等。”谢延生还是没忍住。

他把吹风机递给姜寻:“头发吹一下。”

“你帮我吹。”姜寻眨了眨眼。

得,他就摊上这么一个祖宗。

敦煌这站,第一个探险活动就是滑沙。

滑沙时间必须得日头没这么烈的时候,所以一般定在下午四点以后。

于是他们有了大半天的自由休息时间。

姜寻待在客栈里觉得闷,同屋的女生又撺掇她去集市里随便逛一逛。

她觉得无聊,也就答应了,正好她有点东西要买。

她又找不到去集市的车。客栈离集市远,路又不好走。

要么有辆车,或者有人要去集市捎他们一程。

在客栈东转西转,想去找老板问问有没有车。

店小二指着了指另一边,告诉姜寻老板在后院同客人喝茶。

姜寻多走了两步,便看见文施施虚靠在葡萄架上,谢延生站在她面前说些什么。

她走前两步,文施施也看见她了。文施施故意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故作矜持道:“那我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来找你啦。”

“嗯。”谢延生应道。

一回头,他便看见杵在门边的姜寻。谢延生走前去上下看了一眼姜寻的打扮。

姜寻里面穿了件黑色紧身毛衣,外面穿着棕色小皮衣,脑袋上戴着同色系的俏皮贝雷帽,黑色紧身裤,将她的腿衬得笔直又修长。

谢延生问:“去哪?”

“问老板有没有车,打算去集市。”姜寻说道。

“我开车送你去。”谢延生看了一眼手表。

姜寻眼睛下方上涂了亮晶晶东西,看起来有丝可爱还惹眼。

“不用。”姜寻一口拒绝。

她不想显示出自己的情绪:“我已经问好老板了,借个人或者车都可以。”

谢延生皱了皱眉,薄唇轻启:“你不要我送你吗?”

“嗯,确定。”姜寻听见自己说。

这是她口是心非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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