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惊讶的看向他。
年轻!

太年轻!

气态朴实无华!

人民医院院长首先反应过来,这不是我们医院的人啊,暗暗诧异,“你是谁?”说完又想起什么,狐疑地朝郝省等人看去,是不是哪位大拿带来的……

郝省郑德华黄华军彼此交换眼色,皆摇头。

“我是……”韩向阳被逼,正要介绍自己。

“是我请来的朋友,来瞧瞧黄哥。”

苏甜和刘菁跟在韩向阳身后走了出来。

段导演和制片人脸色微变。目光都露出“瞎胡闹”的神色。

连省里的三大名医都摆不平,一个乳毛未褪的小年轻大言不惭说“这病简单”?

“小苏……这事儿,你……”制片人朝苏甜连使眼色,意思是你别掺和,治好治不好你都没好处嘛!

苏甜微微一笑,“孙制片!段导!我和菁姐也听了半天,大概了解一些情况。黄哥病情的关键的时间限制,反正暂时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不若让我朋友看看,有益无损嘛!”

“你这位年轻朋友……”黄华军刚开口,却被郑德华暗暗扯了扯衣袖。

段导的目光疑惑的打量着韩向阳,“可是,这未免太儿……”

戏字未说出口,刘菁蹲在黄波床头,低声在黄波耳边说了几句话。

黄波不知有没有听清楚,还是疼痛难忍,一边点头一边颤声道:“让他……看……看……疼……死……”

韩向阳强压紧张情绪,来到病床前,静下心来,微微把住黄波的手臂,施用系统提供的中级把脉术,伸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搭在黄波的手腕上。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韩向阳的把脉术在外行看来不稀奇,但郝省郑德华黄华军三人却脸色微惊。

高手!

这三大名医中,论切脉,郝省第一,堪称掌握“羽”级切脉精髓。他达到这个高度,苦练了四十几载而得。放眼全省,甚至全国,五十岁之下,可以说无人能超越。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无论他凝神静气的神态,还是出指的柔和度、熟练度都足以达到“羽”级。

这东西装是装不的,何况在三位大拿的眼皮子底下。

半晌,韩向阳轻轻收手,又伸手轻摸了几把黄波的腰椎部位,转身,平静对苏甜道:“简单的急性扭腰……”

黄华军洒然一笑,“我以为会有什么惊人高论呢!”

苏甜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韩向阳,等着他的后话。

韩向阳语气平和道:“但患者却有一块肌肉被骨头所夹,所以止痛药和一般治疗对他无效……”

“荒……”谬字未出口,黄华军怔愣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不荒谬,为什么消炎止痛药和郑德华的针灸都没有起缓解疼痛作用?

郝省眉头紧锁,“你的诊断也有道理,你是如何确诊的?”

黄波疼得再次抽搐,叫喊的声音也逐渐无力。

韩向阳态度谦虚道:“请容我先替患者缓解疼痛,再来回答诸位老师的疑问。”

“那……还不快点!瞧黄哥疼的……”刘菁出声催促道。

韩向阳冲众人点点头,伸右掌插入黄波的脊背处,采用蝴蝶手法,四指拼拢微屈,与大拇指相对,用食指第一、二节指外侧缘,与大拇指外侧缘捏住黄波肩筋的斜方肌,先是轻拧四五下。

黄波疼痛加剧,声音惨烈!

众人失色!

特别是人民医院院长,声音紧张道:“郝主任,可千万别出什么问题……”

黄波若在他的医院因不确定因素,加重病情,在坐的都有麻烦,但麻烦最大的人只有他这个院长。

郝主任的眼睛死死盯在韩向阳的手掌手腕变化中,低声回了一句,“且等等看……”

韩向阳直接使用“返魂锁”,开启第三关——背阔肌(背筋)。这种推捏手法用劲要由轻到重,不能突然用力,动作须缓和,且要具有一定的指力,能恰到好处用劲,瞬间的挤压即可开启背筋之锁。

只有背部肌肉松弛下来,才能突然拧开腰椎和骶骨之间的紧张骨骼,从而使得骨骼松弛,肌肉得以脱困。

只见韩向阳先是快速轻柔地揉捏二十几下,然后抠拿敲击至腰椎和骶骨之间,突然间,他双手同时用力猛拧……

只听到轻微的“咔嚓”一声,黄波大喊一声,身体倏然间如上岸的大青鱼一样,脊背高高弹弓而起——紧张骨骼顺气而开。

“啊……”黄波高喊几声,忽然怔愣,闭上眼,猛地喘息几下。

韩向阳直起腰,后退两步,“应该不疼了。”

所有人都没有出声,目光都落在黄波身上。

难道三五分钟就解决问题?

谁都不信。

包括刘菁和苏甜,都半信半疑。

黄波如昏睡一般,不睁眼,也不说话。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逐渐平缓。

“黄哥……”苏甜有些担心。

黄波慢慢睁开眼,缓缓伸展了双手,试探性的抚摸自己的腰部。

神情微变。似不敢相信一般动了动腰,屈了屈腿。

“不疼……不疼了……”黄波惊喜道:“能动了……”他稍微加大扭腰的频率。

在场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黄华军忍不住要开口阻止,但观察到黄波的神情,嘴角抽搐几下,硬生生把话又咽回到肚子里。

韩向阳轻声道:“可以试试坐起来。”

两名护士的目光向院长看去。

院长长松了口气,点头示意。

两名护士小心翼翼搀扶着黄波的两腋。

黄波一开始还心有余悸地哼哼两下,但随着他直起腰,半蜷半坐在病床上,虽有轻微痛感,但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刻骨疼痛,那种生不如死的刺骨痛楚。

“呵……呵呵!”黄波露出惊喜,轻轻扭了扭腰,“你们松开,不用扶……”

邯阳文体局长低声惊叹,“这就好了?”

卫生局长多少懂点行,朝韩向阳伸出拇指,“厉害了!”

苏甜喜道:“真的没事了?”

段导最为惊喜,语气带着颤音,“黄波,黄波,不疼了?”

黄波忽然伸手抓住韩向阳的手臂,连连摇晃,喜不自禁,“谢谢!谢谢你!太感谢了……”

韩向阳笑着说:“分内之事!”

黄波笑着,眼里涌出几点泪光,低着头,仍不肯松开双手,微微哽咽道:“医生你不知道,疼得我生不如死啊!那种疼……我算是个坚强的男人,但……真受不了哇!说句丑话,如果能跳楼,我那会都想……”

“我知!换一般人早疼得晕眩过去了,幸运的是,黄先生您的体质好。”韩向阳安慰道,“不会再有问题了,卧床休息十几个小时,用点消炎药,十二个小时后,再推拿一次,就可出院了。”

黄波激动得说不出话,就那么摇晃着韩向阳的胳膊不放。

见黄波真没事,一大群人纷纷围了上来祝愿祝贺。

反倒韩向阳被挤出人群。

人群外,孤零零地站着郝省等三位名中医。

郝省很快改变了心态,他的重点落在韩向阳身上,客客气气朝韩向阳伸手,“我是省中院的郝身,敢问你是……”

韩向阳态度恭敬伸双手,“郝教授!我曾经是您的学生,听过您的公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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