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总有那么一座山,这座山将大海与陆地分割开来,即使是山边的树木被海风摧残的快要凋零,只有一边还算是茂盛的枝叶在倔强的生长,柳风走在海滩上,看着出海归来的渔民,正在装卸这货物,这一趟他们还算顺利,收获也算是丰盛的,几个渔民将带着腥味的鱼虾仍在沙滩上。
那还活着的鱼虾在渔网里面跳动着,即使是占了一身的泥沙,依然想往大海里面游,柳风走到前面还未张口便有几个大汉将他推到一边,对着那些渔夫就开口说道:“哎,船家,这几船鱼虾给我送到赤潮宗去。”

那个船家赶紧上前,弯腰低眉,惊呼哀求的说道:“大人,小的这个月的供奉已经送到了呀,最近近海已经没有什么鱼虾了,小的这是到深海才弄了这么一点,我家里的几个孩子已经饿的嗷嗷叫了,大人能放过小的吗?后面还有好些船,还有好些呢!”

此时那个领头的大汉用脚踢了踢渔网,有些恼怒的说道:“你还真不识相,老子就看中你这些鱼虾了,怎么样?你是送还是不送?”

见他这么一说那个渔夫赶紧上前求饶,也不管沙滩被海水浸湿,也不管此时的秋寒,可那大汉依然不为所动,站在不远处的柳风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就对着那个大汉说道:“这位好汉,你看人家都如此这般了,你为何还要如此刁难?”

此时那大汉用眼睛斜了一眼柳风,没好气的说道:“刁难,你是哪根葱呀?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刀鱼,在赤潮宗是什么身份,想找死是吧?”

这一下可把柳风给气到了,自从创立夜慕门之后,还有哪个敢这么和他说话,柳风上前就是一拳,顿时那自称刀鱼的大汉便被柳风一拳个砸出了三尺多远,往松软的沙子上一摔,那沙子上的海水顿时浸透了大汉的后背。

那大汉一个轱辘爬了起来,揉了揉小腹,见柳风已经动手,此时他更加嚣张,对着身后的几人就招呼上了:“兄弟们给我上。”说着四五个人就将柳风围在中间。

既然在赤潮宗有点身份,那这刀鱼的功法自然不弱,对着柳风就是几拳,可他的功力在柳风面前确实上不得台面,柳风上去就是两拳三脚,那几个大汉便被柳风撂倒在地,此时柳风对着他们冷冷的说道:“你们在如此不顾百姓的生活,小心我随时能要了你们的命。”

刀鱼一听,眉头紧皱,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但语气却并没有丝毫的服软,这就是死鸭子嘴硬的神态,瞪着眼看着柳风,牙齿恨恨的咬着,怒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赤潮宗闹事。”

柳风也冷冷的看着这个刀鱼,神色未改也为开口,此时站在他身后的慕红枭已经上前,用愤怒的眼睛打量着这个大汉,语气自然不善:“不知道你还认识我吗?”

刀鱼转眼一看,那神色立刻几经变换,嘴角抽动着带有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你是?你还没死?”

“如你所愿,我还活着,今天我就要为我慕家报仇。”说着她已经抓住自己一把银光闪闪的短剑,对着那刀鱼就刺了过去,刀鱼一个躲避不及,那银光闪闪的短剑,此刻已经变得鲜血淋淋,刀鱼惊恐的眼神缓缓的变得暗淡。他想说什么,可是已经没有了机会。

看着刀鱼缓缓的倒下,慕红枭冷冷的看着他身后的几个大汉,用尖利的语气吼道:“回去告诉你们赤眉渔夫,我慕红枭要取他首级,为我慕家报仇。”

那几个大汉惊恐的看着慕红枭,然后有一个率先恢复过来,用手指着慕红枭颤抖的说道:“你,你们给我等着,给我等着。”说罢他转身就走,那速度之快,犹如兔子一般。

见几人走远,慕红枭便转眼看着柳风,问道:“宗主,难道我们还要进一步试探不成?”

柳风的目光看向远方,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试探倒是不用了,只是我们的麻烦来了。”柳风说完,那慕红枭也朝着柳风看过去的方向望去,之间从山尖一片黑压压的人朝着这边扑了过来,没想到赤潮宗的人离这里如此之近。此刻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慕红枭的双眼顿时瞪的血红,牙齿紧咬:“好呀,今天我就杀个痛快。宗主你先走,记得为我报仇,为我慕家报仇。”

说着她已经抓起短剑,朝着那冲过来的一大群人扑了过去,其模样就好像一只老虎看见了羊群一般,顷刻间沙滩不再是金黄色,而是被一群头戴红巾,身穿黑衣,赤着双脚的人给占满了,而慕红枭已经和最前面的几个人沙在了一起。

没想到慕红枭的修为还可以,几个回合她皆能应付,还将一两个大汉放倒在地上,可柳风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何况在他柳风的字典里面就没有先走这两个字,此时他已经抽出长剑,对着那一队人马就走了过去,在东瀛溟州,柳风的修为不算靠前,但也是一个高手。

此时柳风早已经真气外放,在他的周身布满了一层浓浓的杀气,他每往前走一步,四周的海沙便被吹起,海沙在他的四周飞舞让人感觉此时走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台风机。

不知道是赶来的人走得快,还是海滩比较小,没走几步,柳风便和那一队人马短兵相接,此时的柳风杀意正浓,赤潮宗的所作所为在柳风的心中已经有了定论,既然如此,这些人不如杀之。

收起刀落,柳风手中的剑已经沾满了血,他的三尺剑围,让那些赤潮宗的人难以近身,而他每往前走一步,那些大汉必然有人倒地,柳风连看都不想看,那躺在地上的大汉,在他的眼睛里面,这些人只是喽啰,而且是助纣为虐的喽啰,他们或许是和穿上的渔夫一般。

可他们却不值得柳风去心疼,这种在受到压迫和欺凌的喽啰不想着怎么去反抗,却被比自己强大的人给吓破了胆,变成为生存没有底线,为了当初欺压自己的人卖命的喽啰,或许让他们不在活着也是一种解脱。

柳风的剑犹如黑白无常的锁魂链,在沙滩上挥舞着,就如同收麦子一般,让那些大汉一个个倒在自己的脚下,此时他已经杀到了慕红枭的身边,对着慕红枭说道:“不要恋战,且战且走。”说罢,一剑弹开刺向慕红枭的剑,然后把那个冲过来的大汉给放了血。

此时那些大汉也意识到了柳风的厉害,他们知道,凭自己的这点修为,无异于给柳风练剑,此时那些人已经站成一排,各自举着剑对着柳风,谨慎却惶恐的对峙着。

柳风也站到了慕红枭的前面,将剑一挥,剑尖指着沙滩,不动不摇的看着他们,冷冷的问道:“你们当中就没有一个能打的吗?”

他的话一说完,面前的那些人便赶紧让开了一条路,那小路不宽,约有一尺有二。正好能让一个人挤出来,在那条路上已经出现了一个身材消瘦的,看似约莫年过半百的人走了出来。

他手中拿着一杆鱼叉,只是那一杆鱼叉做工精致,纯铜叉头,鎏金叉柄一看就不是为了叉鱼而设计的,而是一柄武器,曾经有人对柳风说过,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有些江湖人士所使用的武器千奇百怪,可越是千奇百怪的武器,便越要提防,他们所用的招式往往超过人的想象。

这时那拿着鱼叉的人看了一眼柳风,却没有看地上倒着的帮众,甚至有人还在挣扎他都没多看一眼,而是用有些阴损的语气问道:“这位少侠,不知是何方高人,我赤潮宗行走江湖不说没有得罪的人,但少侠所下的杀手,过于狠厉,老夫倒是想先问个明白,不知是何时何地,与我结怨?”

柳风一听,并未回答,他见到这个人就有一个念头,想杀了他,柳风非常不喜欢他的眼神,更不喜欢他的语气,于是柳风将身体让了让,此时慕红枭便已经出现在那个人的面前。

而慕红枭见到这个人眼中似乎能滴出血来,她对着那个人吼道:“我杀你们的人还要解释吗?”

此时那个拿着鱼叉的人却微微的笑了笑,笑声中很是轻浮:“哟,这不是慕大小姐吗?当初你若从了我家宗主,此时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看现在我家宗主对你是日思夜想,很是揪心,不过也好,你既然今天送上门来了,那老夫倒是要帮帮我家宗主了。”

慕红枭一听,气的胸脯一阵颤抖,脸颊也是被气的苍白,举起短剑就喝到:“卓海魁,老娘今天就要你的命。”说着慕红枭举剑就刺。

柳风缓缓的伸手,将手挡在慕红枭的小腹间,然后微微转眼,轻轻说道:“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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