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朝祠堂赶,大老远见到南兰警官在门口翘首期盼,我气喘吁吁的过去,南警官朝我招招手,把我带进了会议室。
李铁自觉的守在门外,我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吃惊道:“怎么了?”

南兰抬手朝椅子上一指,说:“坐。”

我只好坐下,她从文件袋里翻出一份资料扔给我,便坐在那儿喝茶,我急忙翻看来看,上面写的是某东晋佛学研究专家根据某文物发现我省一座巨大佛国遗迹,而遗迹的位置,居然就在我老家所在这片山区。

我吃惊道:“会在这儿?”

南兰道:“专家经过研究证明,断头的石佛,真正来源,可能就是这片佛国!”

我再次被吓到了,“那佛头居然是从我老家挖出来的,怎么会这么巧?”

南兰盯着我,道:“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你的好友陈铁匿名失踪,悄悄来到你的家乡了,他的目的,最有可能就是冲着这片佛国。”

我翻了翻资料,上面并没有明确说出佛国的范围,以我对这片山区的了解,别说佛国遗迹了,山里除了树木野兽,就是泥石流,怎么会有古代遗迹?

“这专家的研究靠谱吗?我在山里住了好些年,从没人听说过山里有遗迹,就算有,恐怕也被山民们哄抢一空了。”

南兰道:“厅里做过调查,这位专家在佛学历史研究上,具有国际性的知名度,他的这一研究,也是得到业内认可。”

我仔细琢磨了下,陈铁工作就是在省博物馆,整天跟一帮考古专家学者打交道,他知道这一遗迹并不奇怪(如果遗迹真存在的话),再加上从我进博物馆到胖和尚出事,再到他在我家失踪,我们整个村子怪案不断,好像都被他牵着鼻子在走。

我们关系的确是很铁,可再铁的关系摊上这样的事,也不得不逼我对他产生怀疑,陈铁难道真有问题?

南兰沉吟道:“专案组驻守在村里,还接连出事,省厅非常震惊,也很重视这个案子。为了侦破此案,我们可能要另辟捷径,上山找那座迷失上千年的古佛国,我觉得你有必要跟我一起去。”

“进山?”我吃了一惊。我们所谓的进山,可不是就在村前后的山上转转,而是闯入真正的森林,一般来说,去过森林的,都是老一辈的猎人,其中就包括丁老瘸子和他的大黄狗,像我们普通村民,靠种田为生,没人敢进林子。

那里据说野兽出没,巨蟒横行,林子里充斥着有毒的瘴气,还有各种毒虫爬虫,除非有经验的猎人,一般人很容易出事。

我向南兰说明凶险,南兰道:“省厅下了命令,我们非进山不可,还一定要找到那座佛国,这是破案的关键。”

话说到这份儿上,我没有争辩的余地,南兰道:“村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将大队人马留下来,保护村民安全。我们组织小分队进山,你先回去准备,随时等我命令出发。”

我没想到会这么急,只好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南兰的人已经整装待发了,除了南兰,还有警察李铁,和一个年轻警察,外号猴子,猴子带来了一个中年人,以前我在村里没见过他,怀疑是从省里带过来的,戴着眼镜,学究气很重。

南兰递给我一个背包,说:“你的装备。”我翻开一看,都是登山和户外用的东西,南兰说:“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发吧。”

我自视自己当地土人,熟悉道路,没想到才走了五六公里,就感觉到那中年人不简单,警察都叫他甘叔,那甘叔对这儿的了解,居然比我还熟悉很多。穿过几座高山,前面群山起伏,山路特别难走,我一片茫然,甘叔居然能指挥若定,将一条条隐藏在暗中的小路给找出来。

我想问南兰甘叔的来头,一路上憋着不好问,翻过一座海拔颇高的山头,甘叔他们原地休息,南兰去前面观望山势,我急忙跟了上去,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我悄声道:“那个甘叔,什么来头,居然对这儿这么熟悉?!”

南兰朝天上指了指,意味深长的说:“上面的人,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我撇了撇嘴,心里很不爽,这丫头屁大的个人,就喜欢摆谱装X,熟悉道路,说明他以前偷偷来过,还能说明什么?

我回到休息的地方,甘叔给我扔了一瓶水过来,笑道:“小伙儿体力不错,爬这么远山路,大气都不喘,我们的公安干警都累趴下了。”他指了指在那儿气喘如牛的两个年轻警察,我这才注意到,甘叔体力奇好,居然也是面不改色。

休息一刻钟左右,我们继续前行,跨过一道天险峡谷,又在峡谷里走了十来公里,再翻过两座奇高的高山,我们终于抵达目的地,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我没想到居然会走这么远,以前听丁老瘸子说进山打猎,也就是在周围的山上转转,山里有野兽护山,一般村民不敢进去,野物很多,光这些山上就足以满足丁老瘸子。我没想到,甘叔居然带着我们跑这么远,我举着手电筒,甘叔说:“前面一定要当心,早些年一些盗墓的想进山找宝,都死在那儿了。”

我眉头一皱,甘叔已经走了过去,我抬眼一看,前方山体像是人为劈开了一般,露出高达数十米的巨石,巨石边上有一处斜开的山口,甘叔率先走了进去。我急忙跟他后面,心想这荒山野岭的,除了猛兽蟒蛇,哪儿有什么危险东西,这老二装神弄鬼吧?

我才跨进去,突然听到甘叔急道:“小心……”

我茫然四顾,没见到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口子里面是狭窄的山谷,山谷里长满杂乱的灌木累的植物,连条路都没用。我正准备抬脚朝前,突然听到侧目传来破空的声音,急忙翻身滚到在地,摔了狗吃屎。

我爬起来,一支箭直直的射进我另一侧的树干上,没入进去数寸,羽翼还在微微颤动,我心里一寒,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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