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雅竹留小白在宫家别墅陪了她一天。
傍晚时分,才让家里的司机送她到天龙居。

提前跟曹亮打了招呼。

车子开到天龙居外的时候,曹亮接到门卫的报告,亲自去迎接了。

东西还真不少。

大包小包的足足有七八个。

全是女孩子的衣服和鞋子,还有一些日常用品,应有尽有。

看来要在这里常住了。

挺好的。

他一直觉得天龙居太冷清了,没一点人气儿。

而且,爷的身边也缺个开心果儿。

免得他一天到晚沉闷得不说一句话。

宫小白不知道曹亮的心理活动,下车时,呆呆地望着堆积了薄薄一层积雪的路边岩石,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那天晚上。

他让人把她扔到门口,那时候,他一定想不到她这么快就回来吧。

凉凉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她也没感觉到冷。

愉悦的心情已经冲淡了她对外界的感知。

“小白小姐,往这边走。”曹亮浑厚沙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

“哦。好。”

她跟在曹亮的身后。

看着曹亮在前面一跛一跛地走路,好奇的问,“你的腿怎么了?”

她只是单纯问出心中的疑惑,倒没想其他。

曹亮一愣。

据实回答说,“以前中了枪。”

“医不好么?”

曹亮又是一愣,不知说些什么好。

一般人听到这句话,关注点应该是为什么会中枪,或者问“你怎么会接触到枪这种东西”,这个小姑娘倒奇怪。

“看了很多医生,医不好。”曹亮提着一个箱子,动作利索地踏上台阶,丝毫没因腿伤而迟缓。

宫小白说,“连司羽也医不好么?”听说司羽很厉害啊。

当然了,她是听助理小林说的。

那天,小林提起司羽时,满眼都是狂热的崇拜和尊敬。

曹亮惊讶于她用熟稔的语气提起司少的名字。

她怕是不清楚司少在医学界的名气。

“当初爷找他帮我看过了,他也没办法。”纵然司少号称医学界的鬼才,还是有医不好的病症。

这么多年,他都习惯瘸着一条腿了。

他这条腿为了爷而废,值得。

宫小白惋惜地长叹一口气。

曹亮觉得好笑。

小姑娘才第二次见他,且上一次的见面并不愉快,他得了爷的命令把光着脚的她扔到了门口。她居然没有记仇,还这么关心他的腿伤。

曹亮带领着几个佣人收拾出了一间宽敞的卧室。

就在爷的隔壁。

几个佣人有条不紊地把衣服鞋子拿出来摆放进衣帽间。

曹亮听门卫说又有人来了,转身看小白,“小姐先坐着休息,无聊的话先看看电视。我下去忙了。”

当他走到门外时,补充道,“爷大概晚上八点回来,小姐是想先吃晚饭,还是等爷一起?”

宫小白正在打开桌上的电脑,闻言,头也不抬道,“当然要等他一起啦。”

曹亮扶着门框笑了笑。

走到楼下,才发现是夫人请的两个家政阿姨到了。

说是为了照顾小白小姐。

也是,天龙居里连打扫的佣人都是男人,忽然多出一个小姑娘,得需要女人照顾。

——

晚上八点二十,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二十分钟。

宫邪夹带着风雪的寒气从外面进来。

扑面而来的温暖气息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狭长的凤眸,同时,温暖的环境使得他更困乏了。

管理公司比他想象中困难。

看了一整天的报表、策划案,他现在只想休息。

撩起眼皮,他就看到了盘腿坐在沙发上的人。

阴魂不散。

阴魂不散的宫小白正抱着一台电脑,身上披着毛绒毯,入迷地看着狗血连续剧,因为挨不住肚子饿,手里抓了一袋零食,时不时往嘴里塞一把。

吃得两边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像准备吐泡泡的小金鱼。

真可爱啊。站在宫邪身后的秦沣心想。

“爷,我早上说什么来着?”红鸾星动的节奏。

听到说话声,宫小白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望向玄关处。

男人穿着黑色的长风衣,里面是早上穿的那套西装。他站在光线微暗的地方,却仿佛自身带着光,那么耀眼。

宫小白随手扔了零食袋子,原本搁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被她起身的动作掀翻了,砸落在地板上。

她低头看了眼,没太在意

欣喜地冲了过去,“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好想你啊。”

猝不及防听到小姑娘的真情表白,秦沣老脸一红,先宫邪一步进了客厅,转身钻进了厨房,随口道,“饿死了,能开饭了吗?”

“马上就好。”正在做饭的阿姨说。

宫小白张开双臂,想给宫邪一个大大的熊抱。

她想象中的场景:一下子扎进他怀里,抱住他。

然而,现实却是:在距离他两步之遥时,他一个闪身越过她,而小白,因为冲得太猛,一时刹不住闸,撞到了墙壁上。

砰!

宫小白的脑袋磕得响亮,瞬间晕头转向,两眼冒金星。

太坏了太坏了!

宫小白捂着痛痛的额头,转身去瞪宫邪的背影。

他怎么可以这样啊。

一天没见,他都不知道她有多想他。

宫小白气冲冲地冲进餐厅,准备好好发泄一下她的不满,却被眼前的景象冲击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室内暖气充足,宫邪脱了大衣,连同西装也脱了,穿着衬衫马甲,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喝茶。

好帅。

宫小白一面暗骂自己没骨气,一面屁颠屁颠跑到他跟前。

“是不是很累啊?”她心思细腻,他眉梢处淡淡的惫色都被她轻而易举发现。

宫邪随手拿起桌上的财经报纸,翻开,淡淡道,“知道我累就别添麻烦。”

看到她只会让他更累。心累。

我哪里有添麻烦!乖得不能再乖了好伐!太坏了,就仗着我喜欢你,总是欺负我。

宫小白在心里大呼。

她跪趴在他左边的椅子上,闻着他身上干净好闻的味道,不知怎么就起了“坏心思”。

“你看那是什么?”她手指指向他的右边。

宫邪没抬头,“没兴趣看。”

宫小白:“……”他怎么不上当?

她戳戳他的手臂,“你看看嘛。你右边真的有奇怪的东西。”

“对我来说,你就是奇怪的东西。”

------题外话------

猜猜看,小白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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