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宝大会?”白薇一脸疑惑。
白启复盯着郎中扎针,一边回答白薇,“选宝大会三年一度,在县城召开,由鉴玉人评定能否参选,最后卖出价值最高的玉器,获得魁首之称。”

白薇皱眉,“这样不是会有水份?”

若是有人自己炒高价钱,再自己买下来,便能获得魁首。

郎中失笑道:“小姑娘,这可做不得假。接受邀请参加选宝大会的贵宾,全都是有背景和底蕴的人,对玉器有鉴赏能力。主办方还会邀请鉴赏人,进行投票,综合评估。往年都是票选最高的作品,卖出最高的价钱,众望所归。想要在这个玉器圈子混下去,都会守规矩,不会坏了行规。”

至于怎么个规矩法,郎中却是闭口不说。

白启复知道的也不多,慈爱地注视着白薇,“你认真跟着师傅学,下一届选宝大会就能够参加,你便知道他们的规矩。”

宝源府城盛产玉石,本该富庶才对,可却没有出众的玉雕师,矿脉采出的玉石被毗邻的府城两大世家把控,取缔了宝源府城被冠上‘玉石之都’的称号,颇受朝廷重视,历届太守都是任期一满,回京叙职。

宝源府城的太守,已经连任十余年,看着隔壁的同僚走了一波又一波,急得脑袋都秃噜皮了。正好宫廷玉匠师段罗春还乡养病,太守亲自上门拜访,两人一商量便整出选宝大会,前三名带到段罗春面前,若是通过考核,便会由他收入门下。

事关太守升迁大事,又有一尊大佛镇守,谁敢暗箱操作?

白玉烟跟着段罗春学了一年,将白氏玉器铺子做得风生水起。

她自然知道段罗春的真本事,也知道当年白薇崭露头角,十分得段罗春欣赏,收做关门亲传弟子,将自己毕生绝学,全都传授给白薇。

而她同样利用白薇前世名声初显的作品得了魁首,段罗春却说她心气浮躁,急功近利,并不满意。

这次去府城,一为拜访段罗春,二为去石场挑选原石。

白玉烟准备将白薇名动京城的作品雕刻出来,让段罗春对她刮目相看,收作关门弟子!

她邀请道:“大姐,你真的很好奇的话,这次我带你一起去见见世面。等以后你参加比赛,心中有数。”让你亲眼看着我如何用你的作品,名扬宝源府城,乃至整个西岳国。

白薇有一块帝王绿,动了参选的心思,面上不显半分,“好啊,先谢谢二妹!”她看着白玉烟的右手,“二妹,我爹的手扎好针,让郎中给你看看手,别耽误医治。”

白玉烟的手很痛,不知道具体情况。过来也不是为了治手,而是想知道白启复的手能不能治。

如今没有消息,她不想多留,“不必了,我的手只是擦伤,让丫鬟涂抹伤药过两天就会好。”

白薇不勉强,她还有别的事情,不方便带着白玉烟。

白玉烟告别白启复和白薇,她去县城最大的一家医馆,请郎中看伤。

“姑娘,你的右手伤到筋骨,这两个月不能使劲,也不能干重活。”郎中检查伤势,着医女给涂抹跌打损伤药酒。

白玉烟脸色大变,选宝大会不到两个月,她这手伤了,怎么雕刻玉器参加选宝大会?

她急切道:“有什么法子能好得快一点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其他法子。”郎中摇头,让白玉烟慢慢将养着。

白玉烟一口牙都要咬断,心中愈发痛恨白薇!

——

白启复的手扎完针,每天都要扎一次,来回不方便,白薇寻思着,让郎中写下要扎的穴位,带回去请刘郎中给白老爹扎针。

白启复动了动手,眼角染上笑,“丫头,扎针后,这手不咋疼了。”

“这是好兆头,一定会治好,到时候咋父女俩,一起参加选宝大会!”白薇背上背篓,脸上难得露出笑意,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爹,我今年想去试一试。”

白启复一愣,看着白薇微微仰着脸,暖阳洒在她的脸上,笑容灿烂,从容自信。她侧过头来,坚定的眼神充满对生活的热情,那是小女娃儿该有的蓬勃朝气。

他微微一笑,不忍拒绝,“好。”

“我就试一试,就当见见世面,说不定运气好,我取得名次了呢?”

白启复闻言笑了,“你还年轻,多看看也好。”随后,在前头领路。

白薇手指握着竹篓背带,跟在白启复身后去‘天工会’。

天工会的名字,取自‘巧夺天工’。

天工会实则是一间古玉铺子,里面只有一个发须灰白的老头,躺在竹编躺椅中,手里握着一个玉扳指赏玩。

听到动静侧目望来,浑浊的眼睛微微眯着打量白薇和白启复,坐起身,“报名?参加石器还是玉器?若是玉器,你有上等玉石吗?”

白薇连忙放下竹篓,掏出那块帝王绿,“老先生,我拿这个参赛。”

老朽眼睛一亮,将原石捧在手中,取来一根玛瑙棒敲击,传出风铃一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小姑娘,这块玉是好玉,你别糟蹋了,不如开个价卖给我!”

白薇婉拒,将石头拿回来,“老先生,无论成败,我都想一试,不留遗憾。”

老朽气鼓鼓的瞪着白薇,“小姑娘,白玉烟是个例,不是每个人都有她那份开阔的思维,能刻出奇特的玉器。你再锤炼几年,再好好雕琢这块玉。”

白薇笑道:“多谢老先生好意,我心意已决。”

老朽心疼的看着白薇手里的那块帝王绿翡翠,简直拿她没有办法,气呼呼地给她报名。

“十二月初一,你记住日子。”老朽仍有点不甘心,“当真不卖?”

白薇心思一动,“您出多少银子?”

老朽连忙比着两根手指,“老夫是惜玉之人,给你二百两!”

“谢谢老先生,我不卖。”白薇看着老先生噎得脸红脖子粗,似乎看见爷爷的影子,嘴角含笑道:“您要真的喜欢,就在选宝大会拿下它。”

老朽气得在屋子里急转几圈,朝白薇远去的身影说道:“不自量力!”

——

白薇和白启复回村。

她将乔雅馨那一笔账,算在顾时安头上。

如果不是他在乔雅馨耳边搬弄是非,乔雅馨也不会无故针对她!

而且顾时安是个小人,伪君子。他若做官对大哥是一个威胁。

找到证人,证明顾时安谋害她的证据,他就无法参加科考。

白薇打定主意,便去找里正,让他问一问,九月十五那一日傍晚,可有人在村东头地里捡到一根银簪子。归还给她,会给十两银子酬谢。看见谁捡了或者看见谁经过那处地儿,来里正这儿报信,都能得五文钱。

如果真的目睹顾时安推白薇的人,听见这个消息,就会知道白薇真正的意图。

之前白薇不找目击证人,那是顾时安在村里名声好,无人敢得罪他,现在不一样了。

这个消息一出,传到顾时安耳中,他立即就知道白薇的意图。

脸色顿时阴沉,他仔细回想,那一日他办酒席,大多来家里恭贺他,早早从地里回来,的确没有人会出现在地里。

可他心中却莫名的发慌,白薇不死的话,事情不会轻易的结束。

果然,天色擦黑,门板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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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有人找上门,是要干啥来的?偷笑~

小绫子今天pk,希望能够顺利通过,紧张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亲们别养文文啊,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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