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者这个组织我算是看透了,实力不怎么样,就是人多,二十多个敌人分散在仓库大门周围,全都躲在掩体后面不敢露头,生怕一不留神丢了脑袋。
那个指挥官也变聪明了,没有冒然冲进来,远远的躲在一堆木箱后面,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我一点都不着急,眼看天就要黑了,黑夜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掩护,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他们,对他们的实力我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只要等到天黑,我至少有一百种办法,让他们永远留在这儿。

可惜,事情往往不会向你预期的方向发展,二十分钟后,三辆越野车开了过来,从车上又跳下来十几个人,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群家伙从车里拽出三个火箭筒。

尼玛,这是要把仓库轰平啊!我连忙转头看向恶狼,要是火箭弹引爆了地雷,他就可以去见上帝了。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完全多余了,恶狼这个家伙比我想象中还要惜命,看到火箭筒,二话不说掉头就跑,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我都怀疑他的肋骨是不是真的断了,完全不影响行动。

我趴在拐角处没有动,这个位置距离地雷很远,炸不着我,我只要缩在墙角,火箭弹对我的威胁也不大,除非他们能锁定我的位置,但我想,他们应该没有这个本事。

眼看着他们已经装好了火箭弹,我缓缓退到墙角,蜷缩起身体,把背囊挡在脑袋上,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祈祷他们炸不着我。

下一刻,三枚火箭弹带着炽烈的尾焰冲进仓库,轰,轰,轰,三声巨响,整座仓库一阵剧烈的摇晃,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巨大的爆炸把墙皮都震得脱落下来,一块块水泥砸在我身上,我用背囊死死的护着脑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还没等我喘口气,又是三枚火箭弹射了进来,两枚射向二楼,一枚轰在了我藏身的楼梯上,剧烈的爆炸把楼梯都炸碎了,强劲的气浪冲进拐角,我整个人被掀了起来,重重的撞在墙壁上,刚刚落地,旁边的墙壁一阵摇晃,轰隆一下塌了下去,好在是倒向了另一边,否则我就被砸死在下面了。

我现在真后悔刚才没跟着恶狼一起跳到窗户外面,“吗的,这就是自以为是的代价,以后再也不装x了。”我被炸的全身是伤,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这样也有一个好处,疼的地方太多也就不知道哪里疼了,伤的地方太多也就不在乎哪里伤了。

我深吸一口气,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头上黏糊糊的,伸手一摸,全是血,也不知道伤口在哪儿,我活动了一下手脚,四肢还能动,大脑还算清醒,说明没有致命伤,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伸手拽过背囊和狙击步枪,一点点爬回狙击阵地,这个地方刚刚被炸过,他们应该不会再向这里发射,不出所料,他们又连续发射了三枚火箭弹,但都不是这个方向。

仓库已经被炸塌了一半,二楼都塌了下去,房顶都炸没了,可我他吗居然还活着,我都觉得我的命不是一般的硬。

终于,敌人的火箭弹放没了,我趴在狙击阵地上,架好狙击枪,就等着他们进来搜索。

外面聚集了四十多个敌人,他们聚在一处商量着对策,可能是被我的枪法吓到了,迟迟不敢进来。

太阳已经落山,但天还没有黑,他们商量了半天,一直没有行动,我不禁怀疑,他们不是想等天黑吧?要真是这样,那可太好了。

可惜他们还没蠢到那个地步,我正祈祷快点天黑呢,敌人忽然向四周分散开,分成数个小队,从各个方向同时攻入仓库,这里已经被炸的七零八落,到处都是入口。

我心里一惊,这样一来,我顾前顾不了后,完全陷入被动,整个被包围了,只要我一开枪,敌人会从各个方向对我发起进攻,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啊!

我正盘算着怎么办呢,下面忽然发生剧烈的爆炸,震得我脑袋嗡的一声,两只耳朵瞬间什么都听不见了,整个人晕头转向,这时,一个东西从天而降落在我身上,隐约间还有股烤肉的味道,我下意识的拿起来一看,尼玛,是半截胳膊,都被烧糊了,还冒烟呢。

我挣扎着转过头,向下面看去,原来是恶狼布置的地雷炸了,不知道哪个倒霉鬼刚进来就踩到****运,估计已经被炸成碎块,我拿着的半截手臂应该就是他的。

m2地雷的威力不小,刚才这一下,至少炸死五个人,从门口进来的敌人一个没剩,我甚至连尸体都没看见,不知道被炸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足足过了两分钟,我的耳朵才恢复正常,敌人从五个方向攻入仓库,大门这边已经被地雷消灭,其余四个方向都不在我的视野之内,我现在不敢开枪,只要枪声一响,我立刻就会遭到围攻。

形势的发展跟我们预期的完全不一样,眼下这种情况已经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了,现在只希望天黑之前他们不要找到我,但这貌似不太可能,他们很快就会搜索到这里。

我拉过背囊,把里面的手雷掏了出来,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现在全身是伤,又被围困在这儿,跑是跑不了了,仓库虽然很大,但没什么东西,一目了然,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

等他们走近了,我就开火,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我现在最想干掉的就是他们的头,可惜那家伙一直躲在车里不敢下来,我这个位置完全看不到他。

不知道恶狼怎么样了,刚才那一顿狂轰滥炸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炸死,以他的本事应该没那么容易死,估计这时候跟我一样,不知道在哪个坑里趴着呢。

想到恶狼,我苦涩的笑了笑,他本来不应该来的,这场战斗不属于他,他不该死在这儿,是我连累了他,军人之间建立感情或许只需要一秒钟,我和恶狼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他却甘愿陪我赴死。

也许我们之间说“谢谢”显得太矫情,可如果死之前我还能看到他,我真的很想对他说声谢谢。

他总是说欠我一次,可谁又会去在乎那些东西呢,如果挡下一颗子弹,为的是让你还我一条命,那只会玷污战友这两个字,我知道,他说的“欠我一次”就是想找一个与我同生共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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