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开口,他低下头,额头抵上了她的。
鼻尖抵着鼻尖,唇瓣就近在咫尺。

两个人的呼吸完整地交融,点点地扑面,慕晚安莫名地紧张。

浑身上下,鸡皮疙瘩乍起。

“你……”她声音发颤。

“叫我。”男人的声音点点沙哑,目光落在她绯红的唇瓣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到那一次她酒醉后,被他吻得双眸含春的模样,原本的理智近乎要崩飞了。

他忽然有点不想忍耐。

尤其是看到她列了那么多他的好之后。

慕晚安一怔:“嗯?”

“叫我爵。”他的声音调低,不禁意地开始诱惑她。

女人眼里多了一丝茫然,同时也为这点称呼感觉到羞怯。

这个称呼太亲昵,她完全叫不出口。

她咬唇,当作没听到。

“不叫?”看出她的心思,宋秉爵低笑,鼻尖蹭了蹭她的,忽然,唇瓣一前,直接将她的唇瓣点点,随即抽离。

那一瞬的美好,令人惊叹。

慕晚安只觉得脑子仿佛炸开,分不清东南西北。

宋秉爵他……他竟然……

还不等她将他推开,男人手一收,直接将她紧紧地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就当我们之间,开始熟悉,嗯?”

尾音轻轻地扬起,慕晚安浑身上下克制不住的颤栗。

她紧张地闭上眼,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甚至,她浑身瘫软地,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爵……”生怕接下来会越发不可收拾,她声音微颤,一点一点地溢出了那个字。

她根本不知道这样的她太乖巧,乖巧地以至于不断地挑战男人的理智。

宋秉爵不想忍,在这时情况下还忍的,就是傻子。

几乎是刚开口,男人的头一沉,唇瓣直接将她的红唇含住。

温柔的,缠绵的,就仿佛在品尝这世间极致的美味,他浅浅的吸-允。

他时不时地亲一亲,随即抽离。

亲一下,如同罂粟一般地诱惑她,为自己找理由:“好处写的不全,这是惩罚……”

惩罚……

慕晚安已然面红耳赤,抵在他胸膛上的手一紧,刚要将他推开,就被他果断地将手握住,随即无容拒绝地将她的手扣在他的腰际上。

他的肌肤似火,慕晚安只觉得自己的掌心被烫伤。

而男人的唇一点点在侵蚀着她的理智。

她所剩无几的反抗直接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直到一吻罢,她还未从刚才的旖旎中回神。

轻轻地睁开眼,她眼里泛着无辜。

原本打算见好就收的宋秉爵看到她这番模样,又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唇瓣又忍不住蹭了蹭,眼底溢满了笑意,夸她:“乖女孩。”

乖女孩……

慕晚安这才彻底清醒,察觉到两个人的姿势,头皮不住地发麻。

她指尖颤抖地将他推开,刚要转身离开,就被男人才能够身后一拉,又跌进他的怀里。

她顿然有些恼羞成怒,连名带姓地叫他:“宋秉爵!”

她有些炸毛,甚至觉得刚才和现在的她完全不是平日里的自己。美眸含怒,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宋秉爵轻笑,拿起刚才落在一侧的纸,点了点,道:“写的不够,你应该再补充一点。”

慕晚安咬唇,执拗地僵着身子,不愿意动笔。

见状,宋秉爵也不恼,知道自己已然不能得寸进尺,又抱着她温存了一会儿,才将她松开,将药膏放置在她的手里。

“帮我抹药吧。”

慕晚安已经濒临边缘的怒火被他那么一转,尽数熄灭。

她咬牙,接过了咬牙,心里莫名的觉得愤愤。

不仅为了刚才自己的无力反驳,更为自己内心那几瞬间的动摇。

男人将浴袍褪下,背后的伤痕纵横交错,慕晚安心里的愤然也跟着淡了下来。

说到底,宋秉爵救过她。

甚至,她还看到了像是早年的旧伤,并不比新伤少。

她涂抹伤口的手猛地一顿。

宋秉爵不是宋氏的ceo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伤口?

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她思绪有些被抽空。

察觉到她的迟钝,宋秉爵问:“怎么了?”

慕晚安立马回神,收敛情绪低声,问道:“你背后的伤……”

随即,话一收。

她知道自己不该多问。

“被打的。”

并不奢望能得到答案,等听到宋秉爵的回答,慕晚安愣住:“打的?”

宋秉爵不置可否,神情宛若寻常。

见状,慕晚安心口莫名地闷疼。

见她沉默,男人一顿,忽然转过头看她:“关心我?”

慕晚安立马摇头:“没……”

她把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宋秉爵一眼就看穿,却不再解释。

有些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方才的旖旎渐渐散去,她无比专注地帮他抹着药膏,等抹完之后,宋秉爵穿上浴袍,她便退后了一步,下了逐客令:“宋总,不早了,早点休息。”

见她神情谨慎,生怕他会扑过来,宋秉爵无奈地失笑。

“好。”他起身,拢好自己身上的浴袍。

微露的锁骨处,印出一点点的红痕,慕晚安抬眸,看到那点痕迹,唇瓣差点被自己咬破。

刚才情难自禁,她不小心抓破了宋秉爵的皮。

想到这里,她别开脸,已然不忍直视。

将她的反映看在眼里,宋秉爵挑眉,在她的目送下往外走。

直到男人离开,门再一次关上,慕晚安如同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

这一头,宋秉爵出了门,韩修便抱着一叠资料找了过来。

见宋秉爵从慕晚安的房间里出来,韩修一愣,随即在看到宋秉爵脖子上的伤口,顿然凝住。

“总裁。”韩修收回目光,一脸正经,当作没看到。

宋秉爵点头,打开了门走了进去,韩修紧随其后。

“什么事?”宋秉爵问。

“上次慕小姐的事情已经查清楚,是当地的蛇头。”韩修回答,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一顿,又道:“按道理来说,他们收了钱单子没完成会撤单,不过……”蛇头做事,在道上混的人众所周知。接单都是看他们心情。

如果一单不成,他们也会将订金原路返回,也算是道上有道。

但这一次……

韩修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最近,我们的人查到蛇头的人还在和史密斯的人接触……”韩修开口,语气暗沉,“我怕他们还会对慕小姐不利。”

语落,果然,下一秒,便见一丝冰寒从宋秉爵迸射而出。

男人唇角微冷,道:“联系戴文,目前我的身份不方便,让他带人过来查一下。”

“史密斯那边,让人盯紧连一点。”

宋家早年黑道起家,到了宋镇国这一代-开始洗白,但到底还是和曾经的那一条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到了宋秉爵这里,更是将那道上的东西转成了军事,更光明正大了许多。

闻言,韩修点头,随即开始将话题转到了德伦的身上。

等事情谈完,韩修不做多留,刚要准备离开,见宋秉爵似乎忘记了什么,问:“总裁,今晚药膏……”

“不用了。”之前就是借着涂抹药膏的事情去找的慕晚安,现在药膏抹完了,他自然不需要了。

这个回答在韩修的预料之中,韩修想了想,最终没说什么,推门离开。

而房间里,宋秉爵想到韩修之前说的话,眸底,一股渗人的冰凉渐生……

……

这一头,夜色朦胧。

红灯区灯火通明,喧哗一片,到处是醉纸迷烟的糜烂。

“啪——”垃圾桶被人撞倒,一股臭气滔天弥漫。

扛着一个麻袋,肥头大耳的男人咒骂了一声,踩到一坨狗屎,狠狠地往地上“呸”了一下,便悄悄地潜入了其中一个黑色的楼道里。

麻袋里,几声痛苦的呻吟被周围的吵闹所掩盖。

到了二楼,男人径直将门甩开,随即将麻袋狠狠地往地上一扔,随即讨好地看向不远处,正坐在沙发上浅眠的男人。

灯光浑浊,男人的肌肤是病态的白,远远望去,竟让人感觉到了一股从骨头里透出的寒冷。

听到动静,他羽睫一颤,随即睁开,一股惊天的冷意渗出。

“回来了?”他轻问,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肥头大耳的男人讪讪一笑,双手磨-搓着,讨好地说道:“带回来了,那个罗比特很识相,也够冷血,不用我多说,就让人把这家伙绑了,说是只要不死,随便我们处置。”

语落,就听到男人轻笑了一声。

“哦?”他低哑地“哦?”了一声。

被扔到地上的麻袋被人解开,浑身狼狈的史密斯出现在里面。

他被揍得鼻青脸肿,一见麻袋被松开,一直挤压的怒火也瞬间爆发了出来:“操!是谁绑的我!”

他踹开麻袋,怒火中烧,刚要起身叫嚣,等看到对面沙发上的男人,猛然瞪大了眼睛:“沈聿!”

完全没有想到抓他来的人是沈聿,史密斯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连带着火气也弱了几分,“你抓我来做什么?”

话落,膝盖就被人狠狠一踢,他疼痛难忍,直接“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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