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何时归已经武者六品,要不然这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何时归从水沟里爬起来,浑身污泥,衣服上滴着水。

可是还没等何时归抬起摩托车,就听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

“你他妈没长眼睛吗?骑个破摩托,还敢撞老子,刮坏了本少爷的车,卖了你都赔不起。”

何时归抬起头,只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站在公路边上,对自己破口大骂。他身后停着一辆保时捷。

其他跑车也都停了下来。

“喂喂喂,怎么回事?还比不比啊?认输就直说。”

“认你妈个头,这有个骑摩托的穷鬼,不长狗眼,真晦气。”

少年瞪着何时归,满眼都是怒气。

“陈雪亮,跟一个穷鬼置什么气,你也太low了,就算赢了这场比赛,我也看不上你。”

一个熟悉的女声传入何时归耳中,抬头看去,一张熟悉的美丽面庞映入眼帘。

“司马轻衣?”

“何时归?”

两人同时认出了对方。

司马轻衣皱了皱眉。

弟弟体内的丹毒被何时归解了,但也证明了弟弟确实不是体术天才,永无出头之日。

司马南自是绝望,司马轻衣心里也不好受,就邀请好友组了个环银山县的赛车比赛,声称谁赢了,她就考虑做谁女朋友。

清风中学的富家子弟全都闻风而至。可是这才刚开始,没想到就撞上了何时归。

“哟,这不是何校长吗?咱们真是有缘啊。”司马轻衣微笑道。

何时归一言不发,扶起自己的摩托车,推上公路,准备离去。

“站住。”

司马轻衣冷声喊住了何时归。

“何校长,你也是一校之长,刮坏了别人车,就打算这么走了吗?”司马轻衣不屑道。

“你们占对向车道,还超速,我没找你们赔摩托车,你们有碧莲找我赔你们车?”何时归沉声道。

“穷比,你那狗屁摩托车根本没资格上路好吗?”那名叫陈雪亮的学生尖声道。

“这穷鬼还很嚣张嘛。”

周围的富少们顿时哈哈大笑。

司马轻衣一竖手止住了众人笑声。冷笑着看向何时归。

“你说我们占对向车道?你有证据吗?你说我们超速,你有证据吗?”司马轻衣道。

“就是,有证据吗?这条路上有监控吗?在哪,在哪?”

“说不定人家摩托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哦。”

“哈哈哈哈。”

公路上一片笑声。

“臭穷比。”

一名距离近的富少,一脚蹬在何时归的摩托车上,摩托车一下子又被踢下水沟。

“咔嚓”

何时归握紧拳头,眼眶通红。

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距离近的几个富少吓得连退数步。

“大家拿兵器,这姓何的浑身是毒,不能直接接触。”司马轻衣娇声道。

周围那些富少立即各自拿出兵器,刀枪剑戟对准何时归,公路上立刻一片刀光剑影。

“何校长,信不信我们在这里杀了你,整个银山县不会起一点风浪?”司马轻衣讥笑道。

何时归当然知道,这个世界,杀人没有原来世界那么大罪过。

但是……

“还不知道谁杀谁呢。”何时归冷笑。

“他妈的,穷鬼口气还很大,轻衣,给他点教训。”陈雪亮大声道。

就在这时,何时归手机铃声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何时归接通电话。

“老师。”

对面传来陈菲菲的声音,夹杂着哭泣声。

“何老师,你回来了吗?我觉得我要死了,老师,不要让我一个人死在这,好吗?”

何时归缓缓捏紧电话,泪水在眼眶打转。

“好,老师马上回来。”

何时归挂了电话,走向司马轻衣。

司马轻衣吓得后退一步。

“对不起。”

何时归向司马轻衣深深鞠了一躬。

司马轻衣顿时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何时归会服软,在赵家大丹房的大厅,他连自己父亲都敢侮辱。

这种人竟然会给自己道歉?

何时归走向水沟里的摩托车。

后面一片“怂蛋”的辱骂声,何时归仿佛没听到一般。

“等等。”

司马轻衣的声音再次传来。

“司马小姐,还有何吩咐?”何时归背对着司马轻衣道。

司马轻衣冷哼一声:“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你在赵家大丹房,当着一百多人羞辱我父亲,让我父亲给你下跪。

今日,你也得给我跪下,并且磕九个响头,每磕一个头,都要重复那天我父亲对你说的话。

否则,你别想离开。”

何时归缓缓握拳,骨节错位的声音咔嚓作响。

以他现在的修为,这里的小年轻加一块,也不是他对手。

但是真打的话,要耗费多少时间?而且司马轻衣和这些少年,家里势力都不小,就算自己不怕他们报复,可还能好好给陈菲菲治病吗?

何时归回归头来,面向司马轻衣……

……

“菲菲,我回来了,你坚持住。”

何时归回到卫生院,陈菲菲已经吃完了三粒活络丹,第三粒活络丹的药性眼看就要用完,何时归赶紧又给陈菲菲服下一粒。

何时归又给陈菲菲喂血,可是哪怕割开腕脉,陈菲菲的状况也没半点好转。何时归赶紧骑着摩托车赶往银山县城。

好不容易进了银山县医院,可是得到的答复,却和卫生院医生说的一模一样。

无药可救。

而且就算是活络丹,也最多吃一盒,再吃药性就会大幅衰退,就算有再多活络多,也是枉然。

“老师,我想回去看看妈妈。”

脸色苍白的陈菲菲,拉着何时归的手,央求着他。

“好。”

何时归强忍泪水,载着陈菲菲驶回太蓬山,陈菲菲紧紧抱着何时归的腰,不知多少泪水洒在风中。

……

夕阳西下,何时归推着摩托车,一个人走在太蓬山的盘山公路上。

陈菲菲已经送回了家,她的妈妈果然和她说的一样,很笨,没有怪何时归,只是以泪洗面的样子,让何时归心如刀割。

“老师,你说人死后会转世投胎吗?如果真有来世,希望她不要再投胎到穷人家了,人间很美好,但穷人家的孩子太辛苦了。”

这是陈菲菲妈妈最后给何时归说的话。

“啊~~~”

何时归只觉心头压了一块巨石,沉闷非常,对着夕阳,仰天大呼,声音震出几片山峦。

“呜~~”

就在这时,许多汽车的轰鸣声传入何时归耳中。

何时归放眼下望,只见许多跑车沿着盘山公路飞驰而上。

不用看到里面的驾驶员,何时归都知道是司马轻衣一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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