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铭在游艇上,而且速度全开,后面的紫萱投鼠忌器肯定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虽然速度快越来越近,但除了喊话别的什么做不了。
没一会,余修武先出来,也不知余家二叔说了什么,这两个货竟然和好如初了,看朔铭的眼神那叫一个恶毒。朔铭心下一凉,这个余家的老东西不简单啊,这时候竟然能用这么短的时间把人心聚在一起。自己面对四个人,怎么都不好脱身。看来还得等待机会。

余家二叔说:“前面就是公海了,已经看到接我们的船,只要登船我们就安全了。”

这句话极大的稳定了人心,也鼓舞了士气,话外之意的只要控制好朔铭几个人就能登船。

朔铭心道糟糕,这么快就到公海了?朔铭说:“余修武,你还想要钱不?一天两个亿,不,一天五个亿。”

“滚。”余修武把头别到一边,压根不听朔铭忽悠。

朔铭咧嘴笑:“看你那点胆子,到了公海你们安全了还在乎多我这一个人的饭?”

的确是这么回事,但余家二叔却上前踹了朔铭一脚:“再说就把你嘴封上。”

这一脚差点让朔铭把隔夜饭吐出来,哼了一声一脸痛苦。

游艇的速度在放缓,朔铭知道最后的关头到了。余家二叔让两个壮汉拎着朔铭再次站到甲板上,登上甲板,朔铭清楚的看到快穿上一身冲锋衣的邢璇正焦急的看着自己,不停的对自己喊着什么。

朔铭眼睛有些湿润,邢璇为自己做的太多了,而自己呢?似乎对邢璇并没付出什么。如果自己这次能活,一定不辜负这个女人,一辈子都还不起这份情义。

朔铭很想喊几句话,可海上风大也不见得能听到,朔铭有些哽咽,强忍着笑起来,对身旁的两名壮汉说:“余家老东西让你们最后杀了我对不对?”

两人都不说话,除了呼呼的风声只有朔铭咚咚的心跳。朔铭大吼:“紫萱,开枪啊。别管我。”

横竖是死,朔铭断言这时候余家人不舍得杀自己。俄日了确保自己的安全余家这两个家伙会把朔铭放在身前挡子弹,如果是这样,朔铭才有机会挣脱束缚进行反制。

紫萱最冷静,不管是不是听了朔铭的话都出现一声枪响,朔铭身旁的两人吓坏了,本能的一躬身拖着朔铭重新回到船舱。快穿上的邢璇也吓坏了,一扭身折返回去,肯定是要去阻止紫萱,关心则乱朔铭也没心思管这些。

余家二叔怒不可遏,大声呵斥两个壮汉。朔铭说:“余修武,我挡在你身前怎么样?穿上是谁不用我说了,他们一定不会对我开枪的。”

余修武明显动心了,余家二叔冷哼一声:“小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每一次都能说到别人的软处,不过你这些小聪明没什么用,只能让自己死的更快。”

朔铭说:“我愿意给余修武挡子弹,关你什么事,你想躲在我身后我还不乐意呢。”

“这可由不得你。”余家二叔面色阴沉。

朔铭看向余修武:“你们余家人真是自私自利,余修武明明你年轻,是余家的未来,这老头竟然抢你的位置。让你一个晚辈活着不好吗?”

想引起对方的内讧,不过这一次朔铭没成功,余修武压根就不理会朔铭。朔铭哂笑:“傻货。”

这时前面的家室仓里传来一声惊呼:“老板,他们要撞上来。”

再往前真的出公海了,紫萱不得已只能选择这种方式,让所有人落水再施救也能控制住所有人。

朔铭等着这一刻,转头看了一圈有什么位置能让自己靠上稳住自己不像罐子里的骰子,而且朔铭要做好准备,落水第一时间解除身上的禁锢。

“加快速度。”余家二叔大吼一声,接着就站到高出看向外面,面色难看异常。余家二叔揪住朔铭,另一只手拽着头发向外拖去。朔铭知道,这是最后的疯狂了,手一松开始不规律的扭动,随着扭动朔铭的手逐渐挣脱出来。

朔铭被扔在甲板上,余家二叔拿出一把手枪指着朔铭,面无表情的看向追逐过来的快船。

快船的速度放缓了许多,紫萱投鼠忌器而且还有邢璇在一旁干扰,肯定不能害了朔铭。

朔铭感觉有点悲凉,曾经看影视剧万分痛恨那些做圣人模样的警察,只要有一个活口宁愿损失巨万也不能伤害任何一个人,当时朔铭的感觉就是先把犯罪分子毙了再说,一两个人质让一群警察冒险多么不划算。现在朔铭懂了,动了一个被当做人质的人是一种什么心情,天都给了,能给自己光明的只有快船上那些人民子弟。

朔铭的手已经挣脱了,活动几下手腕,接着就从身后将手伸到裤裆里,这个动作在余家二叔看来就是垂死前最后的挣扎。

朔铭摸到了,摸到那片贴铁片,朔铭心肝宝贝一样藏在裤裆里的东西。铁片很粗糙,大腿上的皮肤多处受伤,为了保住最后一点武器朔铭忍受了巨大的痛苦。由于怕掉了绑得有些紧,怎么把贴片拿出来成了大问题,如果硬要抽出来难免会在腿上留下一道血口子。

朔铭一点点的向外拽铁片,双眼却始终盯着余家二叔。

余家二叔没什么动作,唯一的目的就是逼停快船,让快船保持一定的距离。只要到了公海,上了别国的上商船那就安全了。要想在公海上登船检查另一条船上手续繁琐而且没有相当长的时间根本不可能。

朔铭已经看到那条商船了,很大,满满的集装箱而且距离越来越近。

朔铭咬咬牙,已经顾不得会不会伤害到自己,,终于将贴片攥在手里。缓缓把手从后腰抽出来,朔铭对着余家二叔咧嘴笑:“老东西,你倒是开抢啊。”

“你当我不敢?”余家二叔一定是一个很沉稳的人,自始至终表情很少,但心思是极为阴沉的一个人。

“你敢,当然敢。”朔铭咧嘴笑:“但不是现在,从这倒货船怎么也要几分钟时间吧?”

“小子,现在已经是公海了。”余家二叔咧嘴笑,很难得的一个轻松笑容。

朔铭心里咯噔一声,可不是么。货船出现的地方绝不可能紧贴着大天朝的海域,哪有一点不差的。游艇已经到近前了,只要几分钟就能上船。朔铭说:“看来你们早就把国籍办好了。”

余家二叔不说话,朔铭说:“能不能给我也办一个,以后我就跟着余家混了。”

朔铭是想拖延时间,同时又焦急的时不时瞧一眼快船,紫萱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继续开枪了,为什么不直接撞过来,他在等什么?

没人回答朔铭,朔铭也只能选择不冷场,让余家二叔不停的与自己说话或者考虑自己提出的问题以来干扰余家二叔的注意力。关键时候,一个判断失误极有可能就是致命的。同样,朔铭也要选好出手时机。一个闹不好余家二叔的枪子就会打到朔铭身上,这老家伙,可是一直瞄着自己呢。

喊话还在继续,不过换了另一个铿锵有力的男声,而且朔铭发现,快船正在缩短距离。朔铭瞳孔一缩,趁着余家二叔看向快船的时候侧过身面对着枪口,攥着铁片的那只手藏在身后,咧嘴一笑:“姓余的,有没有一种死亡临近的感觉?哈哈……”

朔铭的笑很张狂,完全是一种不怕死的癫狂状态。朔铭就有这样一种特质,每次遇到真正的生死关头时都会变得格外的冷静,冷静到事后想想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明知道一击不中就是自己死的后果,但心如止水,心里所想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要做什么。

精神高度集中,寒风呼号着,余家二叔的头发凌乱,显得更外沧桑,看着朔铭,余家二叔的表情变得悲戚:“虽然余家并不是因你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但如果没有你,至少还能往后撑上几年,如果那样,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安排一切。朔铭,不得不说,余家现在这个结果,有你很大一部分功劳。”

“多谢啊,我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朔铭呲着牙,嘲讽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苍天饶过谁?”

“是啊,谁也没饶过,但你也不会饶过。”余家二叔惨笑,随即表情变得无比的平静,完全不管快船越来越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朔铭。

朔铭与之四目相对,在余家二叔的目光中朔铭感受到的不是你死我活,而是求死的意志。

在朔铭还没看懂余家二叔眼神中蕴含的深意时,这个中年缓缓解开衣襟,转头看了眼游艇船舱内,接着转过头手枪对准朔铭瞄准。

朔铭大骇,瞳孔一缩看到余家二叔衣襟下的东西,这是要同归于尽啊。

朔铭动了,这时候不出手再就不会有机会了。朔铭猛地弹跳起来,一个转身,贴片飞向余家二叔。人在避无可避的关键时候通常能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潜力,朔铭之前从没练过投掷类武器,更不懂什么暗器套路,但这片铁却不偏不倚射向余家二叔。接着朔铭顺着惯性落进海里。在身体腾出游艇的那一瞬,铁片正巧射进余家二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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