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铭揪住仙鸣的衣服,使劲全身力气将之撕碎,狰狞道:“你只配穿这样的衣服。”
说完朔铭起身,完全不在意仙鸣满怀仇意的目光,朔铭说:“现在安排你一点事,给我找相应的关系,我不想在交易中出现什么纰漏。我不管你是用身体去换还是威胁恐吓,我想看的只有结果。如果办不成,那些股份老子就不要了,你也被想得到一点好处。”

上了楼,朔铭揉揉脸,心说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有些过激,犯得着与仙鸣起这么大的冲突吗?

但朔铭心里有怨气,需要发泄,仙鸣自己找不自在也只能怪自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赵公子是刚参与进来,时机恰到好处。威逼利诱余家人的事红家族全干了,从余景田胆小又紧张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余家人早已吓破胆,就是有人想一分钱不花拿下余氏股份也不奇怪,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不服气不信命的倒是前仆后继,结果呢?哪一个不是早早的坟头长草。

但朔铭打算火中取栗,趁赵公子还没来得及动手赶紧拿下股权。如果赵公子提前布局股权已经不能交易,那朔铭只能收手。如果还没来得及布局朔铭就不客气了。但过了明天,就算有人白送自己股权也不能要了。

一切的关键点都在时间上。

站在窗口,看着仙鸣几个一边打着电话上车离开朔铭嘴角勾起微笑。女人,尤其是肯脱的女人办事总是那么无往不利。之前朔铭还因为仙鸣只是掌握了信息就拿走五个点的份额心有不爽,现在看来,绝对值。如果没有仙鸣去办这些事,耽误了时间朔铭什么也得不到。

朔铭不会在意仙鸣的情绪,至少现在,仙鸣还没拿到利益之前无论自己怎么对待这个女人都会选择隐忍。别看仙鸣衣着得体还做出一副高冷的样子,实际上仙鸣所处的社会阶层比朔铭低太多。自古出卖身体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尊严,也没人会给你尊严。

有人说尊严无价,在朔铭看来一切都是有价的,只不过是个心理期望价位而已。社会阶层越低的人,心理价位也就越低。穷人可以为五斗米折腰,富人的代价更高罢了。

别墅里空荡荡的,朔铭静下心来想再分析一下这件事的利弊。

但一阵电话铃音把朔铭拉回现实。

拿过手机一看,竟然是个陌生号码。

对陌生号码朔铭有种本能的抗拒,因为一般都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心情。

电话营销推荐贷款以及保险的还算好的,至少朔铭挂掉就可以,总有一些陌生来电让朔铭陷入两难之境。

朔铭想了想这才接起来,没及时说话,想先听听对方说什么。

“是朔先生吗?”电话里传来问候声,口气还算不错,至少用了尊称。

朔铭问:“请问你是哪位?”

“朔先生,我们老板想麻烦你点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与朔铭年龄相仿,但字字铿锵很有感染力。

“你们老板?”朔铭问:“请问你们老板是哪位?”

“赵公子。”说这三个字的腔调有些傲然。对方说:“赵公子对余氏股份挺感兴趣,听说朔先生正在经营这件事,所以安排我打个电话请你通融一下。”

“通融什么?”朔铭明知故问,装傻充愣。心道这个赵公子是谁啊,大模大样的要朔铭退出,难道就没什么补偿计划?人可以这么横的吗?原本对赵公子还有点好印象,现在看来,不过是狐假虎威的一个公子哥吧。

“希望朔先生把余氏股份让出来,赵公子会找人接手。”那人说:“我们赵公子也很喜欢交朋友,之所以让我打电话,也只是不想闹出什么误会。”

朔铭心里冷笑,什么是误会,挡了你的财路就是误会?

心里纵然有万千不满,但朔铭却不想表现出来,淡然一笑,客气的说:“这事好说,我都明白。”

“那就好。”那人说:“赵公子说了,等朔先生到京城,如果有机会请你喝一杯。”

朔铭呵呵一笑:“还是我请吧。”

两人客气了两句,挂了电话朔铭无奈的笑笑。

这个赵公子是不是脑子有坑啊。让一个下人给自己打电话,且不说朔铭会不会让出股权,就算朔铭不打算继续了,那也没有这么说话的。什么叫有机会请你喝一杯?啥时候是有机会?这不就相当于说,你把这几百亿的东西让给我,我赚了钱念你个好,说一句朔铭你可真是个好人,还是个听话的乖孩子。

朔铭摸摸脸,如果自己真的照做了,脸往哪搁?

这人说话简直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仿佛所有人都要按照赵公子的剧本活着。

无奈的摇头晃脑,朔铭随即笑出声。

既然赵公子安排人打了这个电话,朔铭反而能放心大胆的收股份了。

在赵公子看来朔铭是一听自己的名号就吓破胆了,做了最聪明的选择,立即退出。

对自己过度自信通常会被打脸,朔铭继续收股份赵公子反而不会出面干涉。等一切尘埃落定,朔铭坐拥股份赵公子想要可以啊,朔铭也不是不给面子的人,便宜卖给你算了。

还真别说,仙鸣的本事能力绝对强悍,不过这也得益于米阳在让他们来邰德时做的那些准备工作。仙鸣很容易就把事办成了,但回来的只有仙鸣一个人。

朔铭冷笑,这个仙鸣,跟所有人都是一个德行,渣。自己啥事没有,倒是让穆雅两个去伺候去了。这就是社会现状,每个人都在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只要能用上就是有价值的,如果穆雅两个没有肯脱这个功能,仙鸣要他们何用?

朔铭四仰八叉的坐在那看着电视,嘴里叼着烟,头也不回:“怎么,拉皮条去了?”

“是你在拉皮条。”仙鸣讥讽道:“要说脏,没人比得过你。”

朔铭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摇动:“我跟所有人一样脏。”

仙鸣突然笑了,站到朔铭面前说:“说实话,你是我见过的男人里最不装的一个。”

“谢谢夸奖。”朔铭甩甩手,示意她挡住自己看电视了。

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大天朝又迎来不安定的时刻,几家欢喜几家愁,社会的蛀虫一次落马很多。朔铭想都不用想,红家族一直在动,而且雷厉风行。

朔铭想着二营长,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

仙鸣也注意到电视上的内容,很不屑的说:“早晚的事,以后还会有更多。”

“看来你喜闻乐见。”朔铭回了一句。

仙鸣说:“作为老百姓你不这么想?”

朔铭想了想,却摇摇头:“我不这么想。”

“你不过是个商,这样对你来说更有利才对啊。”仙鸣有些不理解。

朔铭说:“什么是最有利,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仙鸣,比方说你吧,你是某公司的高管,我呢,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我想升职加薪,难道努力工作就能行吗?告诉你吧,这世道没有什么公平,只有两种人在腔调公平。一种是身居高位的,他们认为的公平是用自己的规则制定的制度,这种公平严格的执行下去对他最有利。还有一种人,就是社会的底层,他们要求公平是因为自身没有竞争力,总觉得其他人成功都是裙带关系,总觉得别人升职全靠谄媚。男的高升了那是给人当孙子去了,女的高升了就是奉献过了。”

说到这,朔铭狠狠的抽了一口眼,对着仙鸣吐了口烟圈,把烟蒂掐灭:“你想要公平,那么我问你,你属于哪一种呢?”

“第二种。”仙鸣说:“不过我不认为自己没有竞争力。”

“也对,你很有竞争力,但我觉得你的竞争力在软榻之上而不是庙堂。”朔铭嗤笑,鄙夷的看着仙鸣:“同样都是女人,关于伺候男人你很有竞争力,因为你漂亮功夫深。但其他方面呢?除了撩发露肉你会做什么?你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可以技高一筹,但在其他方面什么都不是。你仔细想想,你想要的公平,全是你自己的弱项。自己弱要求公平,自己强就要别人认命。我说的可有错?”

“那你呢?你不想要公平?”仙鸣脸一红,因为朔铭说的并没错,甚至每个字都想锤子击打在自己的胸膛,这让仙鸣难以反驳。

“当然想要。”朔铭随手拿起一旁的烟,用下巴示意桌上的火机,让仙鸣帮自己点上。

仙鸣服从了,不过是一件小事,她早已做的很习惯。

朔铭抽了一口眼,青烟眯眼,朔铭挤眉弄眼的好一会,这才说:“以前我的很不服气,也觉得世界不公全世界都对不起我。因为别人有大工程我没有。因为别人做完工程随便找找人就能拿到钱,而我需要求爹爹告奶奶的求人。现在想想,那是站在我的角度的不公平。有多少人羡慕我这个包工头,他们觉得钱都让狗挣去了,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农民工。对他们来说,有我的存在就是不公平的。对我来说,有那些关系户就是不公平的。但什么是公平?农民工有我的本钱吗?我要活干的时候去当孙子把所有人都要伺候好了,那些农民工知道这些?他们恐怕会觉得吃吃喝喝的很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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