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忠一直尽职尽责的守在陈瑞霖身边,陈瑞霖这一系列动作,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孙忠看的目瞪口呆,直到陈瑞霖晕过去,他才反应过来。
“殿下,殿下!”孙忠大叫一声,然后扑到了床前,看着陈瑞霖嘴角的黑血,他举起手臂,颤颤抖抖的把手伸出去放在陈瑞霖得鼻子下方,感觉到了温热得鼻息后,他才松了一口气,稍微安定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孙忠刚把手指放下,周鹏飞就从外冲了进来,他听到了孙忠的叫声,立刻就往这边赶来。

“殿下,殿下他......”孙忠抹了一把眼泪,手指向了陈瑞霖。

周鹏飞看到床上床下都是大块的血迹,陈瑞霖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嘴角挂着黑色的污血,孙忠又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这辈子只知道保护殿下是唯一使命的他立刻想歪了,“哐当”一声,手中的佩剑跌落了下来,他跪倒在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你这是干嘛?还不赶紧去找大夫!”孙忠看着跪倒在地的周鹏飞,先愣了一下,隐隐约约觉得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大夫?殿下他...还活着?”周鹏飞猛然抬起头。

“你....呸呸呸,殿下还好好的,你别说晦气话了,快点去找找附近有没有大夫!”孙忠被周鹏飞的话气的直喘气。

这也不怪周鹏飞,陈瑞霖从来犯病都没有像现在如此,更何况,为了来寻无忧花,又吃了虎狼之药......

眼前这副场景,周鹏飞又是一根筋的人,自然想歪了。

“你看好殿下,我这就去找大夫。”周鹏飞听到陈瑞霖没事,立刻眼泪一抹,就跳了起来。

“你知道去哪里找吗?”孙忠问道。

“不知道...你知道吗?”

孙忠“......”

“你去找那两个姑娘,她们应该是本地人,总会是知道附近哪里有大夫的。”孙忠冷静下来后,就想到了宝华主仆。

“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周鹏飞眼睛一亮,就朝着关押宝华主仆的屋里走去。

宝华看似睡的安稳,其实并未睡熟,多年来的逃亡让她总是时刻保持着警觉,周鹏飞急匆匆的脚步刚在门外响起,宝华就猛然的睁开了双眼。

“砰”周鹏飞直接就是一脚,把大门踢开。

忍冬被这声巨响惊得坐了起来,她看到面色狰狞的周鹏飞,立刻抓紧胸前的衣服,挡在宝华身前,语气中带着警惕的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周鹏飞没有理睬忍冬,他听到忍冬呼宝华小姐的,所以径直走向宝华,哪个大夫好,小姐肯定比丫鬟知道的更多。

看着周鹏飞不回答,而是朝着这边逼近,忍冬跳下床,她也是从小习过武的,不管如何,一定要护得郡主安全。

周鹏飞走到床前,伸手就去拉宝华,结果一记拳风袭来,他没料到忍冬会武,一时不察,被忍冬得手,手臂上挨了两拳,他转身后退几步,意外的看着主仆两人。

眼前的女子,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别说这边塞之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使多出美人的大景也极为少有,虽然此时身着男装,可是在皇宫中见过太多美人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子极美。

如今这么一个美人,身边的丫鬟也会些功夫,这女子恐怕也是有些身份的人,那么她一定知道,哪里有神医!

想到这里,周鹏飞两眼冒光,他对忍冬说道:“我劝你还是收起这花拳绣腿,对那些宵小之徒也许有点用,但是在我这里别做无用的反抗。”话语落下,再次朝宝华走去。

“你这个登徒子,离我家小姐远一点儿!”忍冬呵斥道。

周鹏飞一个踉跄,什么?!!

登徒子???他在大景,就算排不上前几的俊俏郎君,起码也是仪表堂堂,有小娘子爱慕的,他哪里长的像登徒子。

周鹏飞对忍冬怒目相视,脸气的通红道:“你休要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你半夜三更闯进房来,二话不说,就要对我家小姐动手动脚,无耻,下流......”忍冬气愤的说道。

“我......”周鹏飞竟然也觉得是自己鲁莽了,他停下脚步,不再靠近,大声对宝华说道:“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吗?”

“找大夫做什么?”忍冬反问道。

“这与你无关!只要回答有没有。”周鹏飞想到忍冬说他是登徒子,就对她没好语气。

“知道。”一直没有声响的宝华突然说道。

“太好了,在哪里?!”周鹏飞满眼热切的看着宝华。

“那位神医住的地方有些偏僻,单凭指路给你,我怕你寻不到。”宝华对谁生病了需要找大夫这件事并不关心,她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个逃跑的好机会,所以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走,你快点儿带路。”周鹏飞急切的催促道。

宝华点了点头,扶着忍冬的手,就要向外走去。

“慢着,你一个人就可以了,她留下。”周鹏飞用手指着忍冬。

忍冬扶着宝华的手一紧。

“我不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分散我们两人。”宝华强做镇定的问道。

“我要分开你们两个,办法多的是,没必要用这种手段。”周鹏飞嗤之以鼻。

“我的腿上有伤,行动不便,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宝华缓缓说道。“你要她留下,无非就是怕我逃跑了,以她作为人质,你是该有多胆怯,对一个行动不便的女子还要如此防范,或者说,你根本就是怕自己连两个弱女子都看管不住?”

周鹏飞看着宝华走路一拐一拐的,又被她的言语激起性子来。只听他冷哼了一声,傲气的说道:“你们两个?从我手中逃走?量你们也没这个本事。”

就这样,宝华和忍冬在深夜,又一次上了马车,在风雪交加中带路前行。

宝华一路指点,马车很快就到了她形容的岔路口,向左行去,只是刚走不久,马车忽然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周鹏飞向车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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