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公元195年夏,吴立仁在下邳,再次召集三军,调兵点将,进行第三次伐袁。
郭侃带走了一万铁血军,准备大举进攻由纪僧真和纪僧猛防守的全椒;秦昭和诸葛亮率领麾下无双军赶赴东城驻扎,以防袁术大军支援;而吴立仁则率领神威军同冉闵、臧霸率领五千铁血军,从广陵出发,派遣使者送信给刘繇,意图借道丹阳郡,进攻建业。陈近南、赵云和徐宁等将留守下邳。

滁县大规模的兵马调动,早有探子报给远在寿春的袁术,袁术听闻后又一次暴跳如雷,并在早朝之上,召集群臣,共商应对之法。

“吴铭小儿几次三番犯我州郡,我欲御驾亲征,众爱卿以为如何?”袁术在朝堂上一说话,顿时好像一颗石头丢进了平静的湖面之中,激起了轩然大波。

张勋出班奏道:“陛下九五之尊,岂能轻出?不如由大将军纪灵继续带兵抵御吴铭。”

听到张勋之言,袁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大将军前番一战,已经损兵折将,岂是那郭侃小儿的敌手?”

此时袁胤不急不缓站了出来说道:“臣保举一人,可以和大将军共同破敌。此人兵马娴熟,熟读兵法,武艺精深,若以此人为副将,共同出征,必能凯旋而归。”

袁术“哦”了一声,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谁,便不解问道:“爱卿所言,到底是何人?请速速道来。”

“此人正是禁军副统领,林冲。”

袁胤的话刚说完,同样在朝堂之上引起了议论纷纷,“一个禁军副统领,能上的了大台面吗?”、“莫不是林冲使用财物贿赂了袁胤?”、“林冲是谁?”

林冲到底是谁?大家都没有什么印象。袁术看到场面顿时有些混乱,便咳了一声,“宣禁军副统领见驾!”

不一会儿,一个全身披挂的中年将军走了进来,向袁术施礼后起身问道:“臣林冲奉诏而来,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林将军,刚大司马举荐你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朕意让你统领大军,抵挡吴铭,林将军以为如何?”

袁术口中的大司马,正是袁胤。林冲和袁胤本无交集,又没有什么交情,听闻竟然是袁胤举荐了自己,不解地看了看袁胤,袁胤只是冲他笑着点头致意。

虽然不知道袁胤到底为何要帮自己,但是有这样出人头地的机会,林冲自然不会拒绝,他神情肃穆,再次对着袁术拜了一拜答道:“启奏陛下,臣自当尽心竭力,以报陛下大恩!”

听到林冲的保证,袁术不由得心花怒放,连声说道:“好好好!林将军,朕现在擢升你为四品建威将军,令汝与大将军带兵八万,增援全椒,抵御郭侃。”

林冲谢恩,“臣万死不足以报陛下大恩,此行必当生擒郭侃,活捉吴铭。”

忽然而来的幸福让林冲一下子变得热血沸腾,朝堂之上放下豪言壮语。虽然其余文武并不是太清楚林冲的实力到底如何,但是他这样一席话让众官信心满满,心中已经将吴铭、郭侃当做囊中之物。

林冲一到家,就大声喊道:“夫人,夫人,快快与我收拾行装,我明日就要率大军出征了!”

此时从房间里走出一个女子,脚步轻盈,面容姣好,生的端的是端庄秀丽温顺可人。此女正是林冲之妻张氏,寿春城一大户张家之女,两年前看中了林冲的武艺和抱负,嫁于林冲。

张氏看到林冲满面春风地回到家,轻轻一笑问道:“夫君如此着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冲抓住张氏的小手,兴奋说道:“夫人有所不知,今日朝堂之上,陛下亲自提升我为四品建威将军,令我和大将军统兵八万,共同御敌。我一生漂泊,未能得遇明主,实现胸中所学,实为遗憾。今番陛下如此信任于我,岂能不令人欣喜?”

看到林冲如此心花怒放的模样,张氏神色间不由得多了一丝担忧,“夫君,沙场征战,刀枪无眼,夫君千万要小心为好,不要让妾身担心。”

林冲一把将张氏揽到怀里,语气少了一丝热血,多了一份柔情,“夫人莫要担忧。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自然要有一番成就,才能不负这一身本领。我只是有些不放心夫人一个人在家,无人照看,我会知会兄长,让他多加照拂一番。”

张氏眼角有些微红,想说点什么,又无法开口,只是靠在林冲怀里,享受林冲温暖的怀抱。

第二日,林冲便到点将台报道,和桥蕤一起,再次跟着纪灵,一同向全椒进发。出了寿春后,林冲便下马向纪灵请命,“末将愿率领三万大军进攻东城。”

纪灵听到林冲此言,心下一惊,连忙回道:“林将军,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若是汝要进军东城,郭侃大军离东城不到两百里,若是郭侃大军支援,林将军就会被东城秦昭和郭侃内外夹攻,到时候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林冲摇了摇头,笑了一笑,“大将军所言极是!然而若是郭侃增援东城,大将军率大军和全椒将士兵合一处,共同收复滁县。再将大军一起同向东城,郭侃必败无疑!”

纪灵仔细琢磨了一番林冲的计策,他心中也觉得有些道理。自从被郭侃一战击垮十万大军之后,他仿佛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总觉得和郭侃对敌,没什么胜利的指望。这次袁术令起出征,他也想不到什么妙计退敌。而听到林冲的一番话,仿佛又再次点燃他心中的熊熊烈火。

“既然如此,那我就拨四万军马与你,我和桥将军率四万大军,会同全椒纪僧真五万大军,此战定要让郭侃有来无回。回朝后,灵必定为林将军请功!”

林冲重重点了点头,向纪灵拜了一拜,领军而去。

而林冲之妻张氏在家中远远看着林冲离开后,心中不由得一阵黯然神伤,她命令丫鬟小翠将大门关好,便走进内院。

正在这时,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小翠连忙匆匆走过去,小心翼翼打开门一看,只见一个身着华服肤色白净的少年,身后带着几个仆人,正笑着看着自己。

小翠不解问道:“公子有何事?我家主人已经出征在外,公子此来寻不到了。”

那华服公子摇了摇头,“小丫头,我来此自然不是为了你家主人,实在是为了你家主母张氏。”

“公子是何人,我先去通传一声。”小翠以为来人必是张氏故交,就好心答道。

谁知那华服公子一把推开门,脸色阴沉看着小翠,只是十分不满地说了一句“不需要”,径直大步向院内走去。

那华服公子的气势顿时吓得小翠不知如何是好,发呆了一下,便连忙大声喊道:“主母,有人闯进来了!”

那华服公子身后几个仆人听到小翠乱喊,一下便将她推到在地,随后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说:“让你乱喊,敢坏我家公子好事!不想活了!”

张氏在院中听到有人来找自己,又听到小翠这样一喊,接着就是小翠痛苦讨饶声,张氏心中吃惊不已,急忙起身,正撞到那华服公子闯了进来,张氏抬头一看,大惊失色道:“怎么是你?”

那华服公子不由得哈哈一笑,上下不住地打量着张氏,笑嘻嘻地说着:“林夫人还记得我啊!”

张氏神色一变,鼓足勇气,大声喝道:“袁公子,汝父乃是当朝大司马,我夫君乃是堂堂建威将军,同殿为臣,汝休得放肆!否则等我夫君回来,定要让你好看!”

原来这华服公子正是大司马袁胤的三子袁真,此人不学无术,只喜寻花问柳。数月前偶然在街市上遇到张氏之后,便看上了张氏,出言调戏,后来因听下人说,张氏夫君是禁军副统领,心有有些害怕,便没有再纠缠下去。而张氏原本打算和林冲说到此事,后又听说此人是大司马的公子,心中担心林冲会因为自己毁了大好前程,便也没有和林冲说破。

袁真轻蔑地笑了一声,“哼,林夫人,他林冲再怎么威风,也只是我袁家的将军。在我袁家地盘上,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不成?”

说完,一边狎笑着,一边伸手向前,就要抚摸张氏的小脸,张氏大惊,后退一步,大声喝道:“袁真!光天化日之下,汝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我夫君为陛下刚刚册封的朝廷四品建威将军,汝难道不怕他翻脸吗?到时候恐怕大司马面上也不会好看,请袁公子自重!”

听到张氏此言,袁真脸色一沉,脸上笑容不见了,手也收了回来,冷笑一声:“四品将军?很威风啊?哈哈!夫人可知,他这个四品将军是怎么当上的?”

张氏默然不语,只是小心翼翼盯着袁真的一举一动。

“谅你等也不会知道其中原委。若是我说出来,你就知道本公子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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