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人在先,你不尊重我,还指望我尊重你?”我气不过,厉声反驳。
黑无常冷笑一声,“区区一个小助手,我没必要尊重你。”

“我就这样,你想怎样?”

“当着死神大人的面,有些话还是要讲清楚……”黑无常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十月起身一巴掌呼到黑无常的后脑勺上。

‘啪’地一声响,黑无常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愣了片刻,他怔怔地看向十月,不解道:“死神大人为何打我?”

“你怎么能欺负一个姑娘。”

“她区区一个小助手。”

“她是我的代理人,新的死神,以后你们要打的交道还很多,能不能好好相处?”

“什么,代理死神?”

“是,她是我的代理人,你有异议?”

黑无常摸着后脑勺,恹恹地说:“没。”

“你说她是废物了?”

黑无常脑袋顿时摇成了波浪鼓,像是得了失忆症似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那么没有绅士风度,跟一个小姑娘较真呢。”

“那你给她道歉。”

“我道歉?”黑无常瞪大眼睛。

“没错,你道歉。”

“凭什么我道歉……”黑无常一脸的不情愿。

十月两手插着腰,不耐烦地瞪着他,气呼呼地说:“你不道歉,难道我道歉?我又没骂人家姑娘是废物。”

“那她还把我收进法器里了,她是不是也得向我道歉?”

“你是不是个男人?”

“我当然是男人。”

“那就像个爷们一样给人道个歉。”

“她先道歉,我才道歉,要我先道歉,不可能。”

显然黑无常对我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即便十月已经告诉他,我成为了代理死神,他依旧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罢了,把他收进十字架里,确实是我做的不对,道个歉而已,又不会掉几斤肉。

在黑无常仍旧扭扭捏捏不想歉道的时候,我‘霍’地起身,对黑无常说:“对不起,我不该把你收进十字架里,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的鲁莽。”

正如十月所说,以后我与黑白无常会一直打交道,把鬼差得罪了,对我没什么好处,毕竟,代理死神这个工作不知道要做多久。

能和平相处,还是不要把关系闹得太僵,不然倒霉的,只会是我。

听到我道歉的话,黑无常怔住,一旁的十月也怔住了,唯独长生唇角一勾,若有所思地笑了。

“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好好相处。”我冲黑无常笑了笑。

黑无常面露尴尬之色,清了清嗓子,他很不自然地说:“其实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对不起,也请你原谅我的无理。”

见我们都向对方道了歉,十月和事佬似的拍拍我俩的肩,笑呵呵地说:“这就对了嘛。”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带金德永回去交差了。”

“可以,不过代理死神一事,不要向阎王提起,你和纪笙之间发生的不愉快,也不必向阎王提起,不要给自己找麻烦,明白吗?”十月一改刚才的笑脸,忽然阴沉着脸给黑无常施压。

黑无常性子虽冷淡,但他懂得察言观色,且自知是区区一鬼差,惹不起十月这样的人物,只得重重点头,“我明白。”

“记住我说的话。”

“记住了。”

“回去交差吧。”

“小的退下了。”

黑无常说完,就拉动手里的铁链,生拉硬拽地带着金德永穿过一面墙,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

十月翻脸比翻书快多了,前一秒还黑着脸,这一秒就冲我嘿嘿一笑说:“没想到你会先道歉。”

“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不过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工作能够顺利完成才如此。

黑无常走后没多久,服务生陆陆续续开始上菜,我们开动了。

看着长生细嚼慢咽,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我忍不住好奇,小声问了句:“刚才黑无常是叫你罗刹大人吗?”

长生睨了我一眼,没接茬儿。

十月却大咧咧地说:“瞎打听什么,赶紧吃你的饭。”

“黑无常不可能那样称呼我,除了你我,就只剩下长生了,所以长生一定是黑无常口中所说的罗刹大人。”

“是又怎么样,跟你有关系?”

“……”

确实跟我无关,不过我还是忍不住会好奇长生的身份,然而,长生却对关于自己的一切事情都闭口不谈。

一顿美味的大餐吃完,十月摸着肚子一脸满足地对长生说:“我就直接回去了,麻烦你把纪笙送回去。”

长生漠然地点了下头,起身的同时,对我说了句:“走。”

我赶紧跟上他。

身后,十月不忘提醒说:“别忘了那个唐诗诗。”

“知道了。”

诗诗的事,我不可能忘记,只可惜我还没有找到她,不晓得她这两天到底跑去了哪里。

下了楼,长生直奔收银台结账,他掏出钱包时,我看到他的钱包中有好几张黑金卡,现金也有很厚一沓,不禁惊呆。

这个季长生,是季氏集团的准继承人,季家的独子,权势滔天,坐拥资产已过百亿,这样一个富家少爷,怎么可能会是一只鬼?

他不像是鬼,也不像是人类,黑无常尊称他为罗刹大人,罗刹是恶鬼,食人血肉之恶鬼,可我跟他近距离接触过,他虽没有正常人的那种体温,但他的身体是有温度的。

他不可能是鬼,也绝不是个普通人。

到底,他是何种存在?

望着长生挺拔的背影,我控制不住脑中的胡思乱想。

回过神来的时候,长生已经结完账单,站在了我的面前,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走不走?”

“走。”

“那就走啊,傻站着干什么。”

“……”

回学校的路上,我俩相继无言,车内的气氛既紧张又沉闷,与长生距离如此之近,我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他是那样静,静得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又忍不住怀疑他是否是个活人了。

到了校门口,我下了车,长生也跟着下了车。

将司机打发走后,他对我说:“我有东西给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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