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禁红了眼眶。
简然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低声说道:“都怪我,要不是我打电话催唐诗诗快点去找我们,她可能就不会出事了。”

“这是意外,你不要自责了。”

“我怎么可能不自责。”

“事情已经发生了。”

“诗诗太可怜了……”

简然又哭起了起来。

我安慰了她很久,她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趁着还有时间,我带她去学校对面的拉面馆吃了碗面,然后就匆匆赶回寝室。

临近十点的时候,我和简然都睡下了。

这一晚出奇的静,不晓得简然是否睡着了,我没有听到她那震天响的呼噜声。

“纪笙。”

黑暗中,简然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怎么了?”

“我睡不着,你睡得着吗?”

“睡不着。”

接着,我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简然好像起床了。

“我给蒋美欣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干什么。”

“这么晚了,她可能休息了。”

“不可能,她一般不会这么早睡。”

虽然感觉这个时间联系蒋美欣有些不合适,毕竟她和自己的男朋友在一起,可我还没来得及阻拦,简然就已经拔通了蒋美欣的电话。

意外的是,蒋美欣接了。

“睡了没?既然没睡,一块出去喝点啊,你在酒吧?好。”

简然下床开了灯。

白炽的灯光有些刺眼,我眯着眼睛,还没有适应这样的光亮,简然就掀飞了我的被子,一把将我从床上拽了起来。

“走。”

“去哪里?”

“美欣和她男朋友在酒吧,叫我们一起去喝点。”

“太晚了。”

“反正你也睡不着,快点穿衣服,我们现在就过去。”

简然硬将我拉下了床。

学校的门禁是十点,这个时间,大门早关了。

之前简然带着我们去网吧通宵打游戏,我们都是翻墙出去,这一次,怕是也得翻墙。

我特意穿得比较休闲,为的是翻墙的时候方便一些。

从‘老地方’顺利翻墙出去,我们打车抵达了蒋美欣所在的那家酒吧。

蒋美欣在门口等着我们,见我们来了,她带我们走了进去。

她和男朋友在二楼的一间豪华KTV包厢里,里面人不少,烟气很重,除了蒋美欣,几乎都是生面孔。

一个男人非常陶醉地在唱歌,尽管他五音不全,唱的十分难听,可还是有很多人在给他鼓掌。

蒋美欣拉着我和简然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将她的男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

蒋美欣是个富家小姐,她的男朋友是个富家少爷,据说两家人是世交,他俩青梅竹马,婚约也是双方家长给订下的。

她的男朋友叫方庭,浓眉大眼,五官很硬朗。

似乎是已经喝了不少酒,方庭红着脸醉眼迷离,打过招呼之后,就给我和简然一人倒了一杯酒。

他们喝的是洋酒,连饮料都没有兑,直接喝纯的。

蒋美欣身上也隐隐带着烟酒之气。

“听美欣说你们寝室一个同学今天发生了意外,你们情绪都不太好,既然如此,今天晚上酒管够,你们放开喝,我请客。”方庭非常豪爽地对我和简然说。

简然抓起一杯酒就咕咚咕咚地干了半杯。

“喂,你悠着点,这可是纯洋酒,后劲儿很大的。”我从简然手里夺过杯子。

简然却冲我笑笑,“没事,来这里是干嘛的,就是来喝酒的。”说着,她又将我手里的杯子夺过去,将杯中那半杯酒也一饮而尽。

简然的酒量不错,但照她这么个喝法,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喝醉,况且她心情这么糟糕,是很容易醉的。

为了照看简然,杯中酒我一滴没喝。

蒋美欣脸色不甚好看,她一直闷不作声,与方庭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互动,他俩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你跟男朋友吵架了?”我凑过去问她。

她摇头,“没有。”

“你好像不开心。”

“只是觉得来这里很无聊罢了。”

“要不我们去别处?”我问她的意思。

她沉默几秒,冲我点了点头,“叫上简然,我们三个撤。”

“好。”

走的时候,方庭嘴上说着送送我们,但他一直坐在沙发上,压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出了酒吧,蒋美欣整个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冲我和简然嘿嘿一笑,说道:“谢谢你们来,如果你们没有来的话,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我和方庭并没有在交往,婚约是双方家长订下来的,我们只是朋友,小时候关系还不错,但自从订下婚约以后,我们的关系就疏远了,今天这种情况,只是偶然,平时我们很少联系。”

“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家长?”

“涉及到商业和利益,我们两个在婚姻方面都没有自主权,只能听家里的安排。”

“所以你们两个交往是装出来的?”

“对。”

这时,简然用力拍了一下蒋美欣的肩膀,揶揄道:“你俩拍偶像剧呢?还假装交往,怎么不签契约呢?”

“有这个打算。”

简然:……

蒋美欣晚上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我们就近找了一家烧烤店,要了一打啤酒,边吃边喝。

两瓶啤酒下肚,我就感觉头有些晕乎乎的了。

简然笑话我,“就你酒量差。”

三个人,一打啤酒喝完,都有些飘飘然了。

蒋美欣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个大套房,带我和简然住了进去。

迷迷糊糊睡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我吵醒。

好像是我的手机。

我在身上摸了半天才找到手机,看都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电话。

“你胆子挺肥的,居然敢扔我的刀,你知不知道这东西能保你的命?”听筒中,传来一个暴跳如雷的声音。

我揉着胀疼的太阳穴,没好气地说:“你谁啊?”

“我声音你都听不出来,我是十月。”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这你不用管,你为什么把刀扔了?”

“什么刀?”

“死神镰刀。”

“哦,那东西太重了,我不要。”

“你在哪里?我现在把刀给你送过来。”

听到这话,我一跟头坐了起来。

酒劲儿还没消,起身又太猛,我感到头痛欲烈,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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