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愣着的人中还是楼帝先回过神来,他眯着眼睛审视的看了两人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那楼帝带着冷意的话,宁子初又往楼阴司的背后缩了缩,在龙吟国这种封建专制的国家,皇帝老儿那就是天!饶是她宁子初心再大,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愿意这会儿跟楼帝硬碰硬。

“父皇以为是怎么回事?”楼阴司反问道。

“父皇,这宁家的小姐在殿外偷听,分明就是有所图谋!况且九皇弟如今也是嫌疑在身,如此一来,想必这案已经有结果了。”楼煜辰看了宁子初和楼阴司两人一眼,而后对着楼帝做了个揖。

“结果?什么结果?”躲在楼子初身后的宁子初一愣。

站在她身侧不远的顾月一解释道:“王爷和您就是凶手。”

“……”宁子初两只眼睛都跳了。

这什么逻辑,自己要是动手……呸,她可不能随便杀人!那可会折煞修为的!那指甲盖一丁点的修为还是她劫后余生从吕家村那只缚灵里得到的了,连杀一个人都不够!她又不傻!

就算是楼阴司动手,那也定然一招毙命,哪儿会搞这么多花招!

楼煜辰将宁子初脸上的嘲讽看在了眼底,他正欲开口说话,宁子初却是夸张的指着那胖子大喊道,“皇上,太子殿下,您们看,那夏侯胖,渊手里怎么拿着一张纸符啊?民女知道了,他肯定就是杀害诸位大臣的凶手!”

不就是胡编乱造陷害人嘛,她宁子初乱编乱造耍流氓的本是那可是张口就来,这些人再活个几十年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宁子初莫名的骄傲了。

被点名的夏侯渊一愣,旋即下意识的将那纸符丢给了一边的大理寺卿,双手摊开,“我不是啊!”

莫名其妙的手里就被塞了那纸符,大理寺卿此刻是看着宁子初和夏侯渊根本说不出话来。

大理寺卿一身正气,他这半辈子断案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张口就胡诌的人!他能对付各种罪行满贯的行凶犯,却对这样的流氓却没有半点的法子。

楼阴司显然也是没想到宁子初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他抬起手掌来揉了揉她鸡窝般的头发。

“啪”的一声轻响,宁子初无情的将楼阴司的手打开,“这可是做了很久的发型!”

“你确定现在还有什么发型可言?”楼阴司扫了她一眼,无声的扯了扯嘴角。

众人睁大眼睛看着举止亲昵的两人,这要说两人之间没有点什么,鬼才会相信!

“皇上,这事儿怕是不能这么算了!”穆郡王终于回过神来,斟酌了下语气说道。

从这姓宁的出现到这会儿,这氛围完全跑偏了,要是再这么下去,指不定这件事稀里糊涂的就不了了之了!他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宁子初扭头看了看说话的穆郡王,之前她就对穆俊良这人有所怀疑,现在看他情绪这么激烈,就更加怀疑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而后不经意的戳了戳楼阴司的手臂。

楼阴司就像是懂了她的意思一般,微微的低下了些身子。

宁子初满意的凑到他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王爷,若是我帮你洗脱嫌疑,你要怎么报答我?”

其余的人还在等楼帝的回答,倒是没注意到两人的互动。

不过,一个人除外。

夏侯渊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楼阴司和宁子初的方向,双脚甚至不由自主的就像往他们的方向走去,听听他们到底在嘀咕些什么。

可下一瞬,他刚跨出半步的脚却僵在了半空,突然就像是卡住了一般,只因为对面那男人看似不经意的扫了他一般,那眸子内染着一层阴霾,让他整个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甚至还有种想逃冲动。

平日里,就算是楼帝在身侧,他也是随心随性的办事儿,不过他却从心底害怕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话不多但却凛冽的九王。

就像是自己的小命就被九王掌握着一般,如果他再往前走半步,后果不堪设想!

收回眼神,楼阴司饶有兴致的低声道,“解决了再说?”

宁子初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桩子‘买卖’,片刻就点了点头,给了楼阴司一个同意的眼神。

还未等楼帝说话,宁子初便猛烈的咳嗽了两声,那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她昂首挺胸的从楼阴司身后走出来,这会儿倒像是不怕那些拿着刀剑的侍卫了,“要是我能找到证据证明这些大臣的死与民女和楼,九王无关,那皇上能不能对方才的事情既往不咎?”

楼帝看向那昂首挺胸的宁子初,刚想说话,却听到章太后在一旁咳嗽了两声,到嘴边的话便又猛然转了个弯,“若是你能找出来证据和那行凶之人,朕不仅既往不咎,还重重有赏!”

这老奸巨猾的皇帝老儿!

她刚才明明说的是找证据证明他们跟这案件没有关系,可这话从楼帝口中说出来,却成了她不仅要找证据,还得找那凶手,才能将方才的那一页翻篇!

果然,皇族没一个好东西!

楼阴司恐怕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宁子初中的形象再次大打折扣,还是因为这楼帝。

不过,虽然那楼帝奸猾,但宁子初思忖了片刻还是点头应下了。

“那好!”宁子初走到夏侯渊的身侧,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然后努了努下巴指了指那两具无头尸体,“你去掏掏里头看有没有纸符。”

夏侯渊这会儿倒是很听话的说道,“早就掏过了,两具尸体的腹腔内都有一张纸符,喏,在这里。”说着,夏侯渊竟从袖子里逃出来两张沾满了血的纸团。

宁子初嫌弃的退开了一步,这死胖子这叫什么恶趣味,沾满了血的纸符放袖子里?

“一样的?”她忍住对夏侯渊翻白眼的冲动问道。

夏侯渊耸了耸肩,将那纸符递到宁子初面前,“不晓得,上头都是血,看不清。不过我猜是一样的,毕竟摸起来没有什么不同。”

呵呵,符纸就这么几种材料做成,千篇一律的触感,还能有什么不同?

不过看着夏侯胖子的模样就知道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又怎么可能会接触到什么黄符纸符。

“不能把纸符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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