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宁子初看的有些发毛,顾月一点了点头,“会点穴难道不是很寻常么?”
宁子初急忙摇头,自己虽然也能使用定身咒,但奈何修为太浅,持续的时间也就大概一分钟。而且使用的范围太窄了,她没办法同时对多个人使用定身咒!

最主要的是,她现在的道术显然十分的不靠谱,若是能学会点穴,那就等于多了一道护身符啊!

宁子初不知道自己越想,眼底的光芒越是灼热,几乎让顾月一招架不住。

“顾月一!顾统领!你教我点穴好不好!”宁子初星星眼看着顾月一。

顾月一嘴角微微一抽,只好看向楼阴司,却发现自家王爷眸底暗涌微澜,顿时一惊,连忙说道:“论武功,天下无人比得过我们九王殿下!”

一听,宁子初立马转身看向楼阴司,眼底溢满了希冀。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过去了……

楼阴司清冷的目光在宁子初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目无表情地开口:“你是来玩的?”

男人的气场太过慑人,看向她时的眼神,不知为何给她一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宁子初下意识的拢了拢衣领,她也意识到了现在这个情况还是办正事儿咬紧,便猛地摇了摇头。

等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自己一定得想过办法让楼阴司教自己点穴的功夫!

将想法藏好之后,宁子初扭过头去不看楼阴司,毕竟这男人的目光有点儿太可怕了。

听了楼阴司的话,顾月一也立马办起了正事儿来。

他看向地上只会发出痛吟的女人,指了指吕大牛口中的衣裳问道:“那衣裳可是你的?”

地上的女人分明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是过于害怕,嘴里不断的咿咿呀呀出声,却始终没有说出顾月一想要的答案。

其实,他心底已经有了推断,就是想再证实一下罢了。

只是这个女人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顾月一看向黑衣男子,“夜七,这女人……”

“回顾统领,这女人是个哑巴。”夜十差点忘了这一茬。

“哑巴?你不早说?”顾月一摸了摸鼻子。

被唤作夜七的男子低了低头颅,“属下知罪。”

顾月一扬了扬手,还未说话却听得宁子初忽然开口。

“那屋子……似乎有些奇怪。”宁子初双眸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屋子,方才她的注意力都分散在了别的地方倒是没有注意到那吕青梅的屋子似乎……有些诡异。

“奇怪?”顾月一发问,他方才进去屋子里抓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哪儿不对劲儿啊。

“嗯。”宁子初双眸紧紧的落在屋子里,双脚不自觉的便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手臂上忽然传来一股力道,宁子初脚下步伐猛然一顿,她回头看向楼阴司。

男人面上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薄雾,透着几分让人看不透的幽邃,“做甚?”

宁子初一愣,须臾才说道:“有人在喊我。”

闻言,不仅是楼阴司,连同一旁的顾月一和夜七脸色都有些不对劲。

“谁在喊你?”楼阴司似乎难得的有耐性,他微凉的手掌握着宁子初的手腕,指尖微不可察的一颤。

“屋子里的人。”宁子初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屋子。

屋子位于林子最深处,阴沉惨淡的阳光笼罩着四周,虽不至遮天翳日,却在宁子初语音落下时,透出几分诡异。

“里面……没人。”顾月一看向楼阴司,又看向她。

宁子初刚想说话,却发觉手腕上被施加的力道更重了些。她抬头看向楼阴司,“屋里……有人一直在喊我。”

其实她心底也有些犯怵,因为那道嗓音似乎有些诡异,不像是成年人的嗓音,更像是孩子的嗓音。

况且,就只有自己听到了那一道让人瘆得慌的嗓音,其他人显然完全没有听见。

“是谁?”楼阴司盯着她看了一阵,宁子初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那就说明她真的很有可能听到了什么。

“貌似是……一个孩子。”说话时,宁子初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吕青梅。

她的眸子有一瞬间的萌动,她分明看见吕青梅在听到‘孩子’二字时,浑身不自觉地额颤抖了一下。

“王爷,我进去看看。”宁子初看向楼阴司,他的手掌温度有些异常的凉,不过宁子初一心砸在了那道嗓音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楼阴司双眼微眯,看着宁子初没说话。

“王爷,只有我去才能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宁子初一脸认真的看着楼阴司说道,模样异常淡定。

殊不知,她心底慌得过分,里面倒是什么东西尚不可知,她敢这般冒险其实也是在赌。

里面那只东西的气息她几乎察觉不到,要么就是道不成形的怨念,要么就是修为比自己高出不少的缚灵之上等级。

可是她仔细的感受过,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的感觉,里面很有可能只是前者。

所以,她也是在赌,通过这样在楼阴司面前刷好感度!

只要他彻底的相信自己,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会更好过些!

宁子初甩开楼阴司的手,便还是有些忐忑的朝着屋子里走去。

“啊!”身后,原本躺在地上的吕青梅忽然的情绪激动起来,朝着宁子初的方向嘶吼了一声。

一心落在前方屋子上的宁子初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声吓得脚下一滑,幸亏她及时稳住了身子!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两人都这么喜欢突然吓人!

宁子初猛然回头,却又被吕青梅给吓了一跳。

这脸……满脸的腐肉!饶是见过了各种模样扭曲诡异的鬼怪的宁子初还是止不住心下一惊。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没再搭理吕青梅眼底怨毒的情愫,迳直往屋子里去。

虽然不知缘何,但楼阴司终归没有拦着宁子初。

屋子的门没有关,如同走在自家的院子里一般,宁子初拍了拍衣角,看似闲庭漫步般踱步进去。

里头亦如从外头看到的那般简陋,除了一张厚厚的床榻,便仅剩一桌一椅。甚至连这仅有的家具也都是残破不堪的。

桌上摆着两只破木碗和一个大瓷碗,晚上还盛着些没吃完的汤水。

床榻上一张破旧的棉被随意的堆在了角落,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暧昧气味。

宁子初用手在鼻子处闪了闪,怎么走进来之后,那道呼唤声反而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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