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楚兰歌懊悔自己的好奇了。
不应该看的最好还是别看。

再观卓一澜狐狸般笑得春水荡漾,她就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绑在一条船上了,她和他。

她告诉他一个重生秘密,而他还她一个秘密。

“如何?本公子是不是比阿音更好看?”卓一澜貌似格外执着。

楚兰歌表情古怪,适时避开这个问题,直奔重点,“我雕不出来……”

“为什么?”卓一澜笑意收敛。

“姿容出色,气质绝佳,如果你真让我雕,凭我学到的水准,无法表达其中一二的。勉强也仅能做到形似,无法神似。当然,若是换一种玉料来刻,说不定能将你绝世姿容雕得更加入木三分,奈何那不是我擅长的。”楚兰歌很严肃地说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借口,是你不敢雕。”卓一澜挥起长袖将灯火灭了。

刹那间,屋内又是一片黑暗。

楚兰歌笑笑,没有反驳。

若踏出这个门,让姜霆知道她见过他的容貌。

她毫不怀疑会被暗杀掉。

因为他的身世,绝对不简单。

卓一澜在黑暗中沉默良久,转身背对着她嗓音艰涩说:“你答应过我的,想再一次失言么?是不是我这个人……在你心中是可以随便敷衍。”

楚兰歌微微一愣,随即摇头。

想了一下,她无奈道:“好吧,我雕便是。”

“嗯。”卓一澜轻扬唇角,满意离开。

数日后,卓一澜在府上收到楚兰歌派人送来的木盒子。

当看清楚时,他是好笑又好气,偏又挑不出她一点毛病。

雕的是他,刻的也是他。

战马背上英姿飒爽,仰首拉弓,偏偏,那个人脸部戴着面具。雕像下压着一条留言:不想被追杀,只能委屈你了。

……

西城坊巷尾的一间小合院。

清早,万物初醒,阳光暖暖洒落,

在院中有两道身影。

少年清雅静坐,素手抚琴。

在筝筝琴音下,一名穿着轻便男装的女孩,身姿矫健飞舞着短刀。偶尔女孩回首,会望着少年恬淡一笑。可惜,少年看不见,但脸上一直保持着轻淡满足的笑意。

这般惬意的日子,曾经有过却极少。

他抚琴,她舞刀。

在厨房中,林嬷嬷准备食物。

“姑娘,御公子,可以了。”林嬷嬷端出早上包的饺子,还从厨房中端出新出锅的面条,热气腾腾,闻之非常香。佝偻着背,将吃食摆至堂屋中间,那张半新的桌子上面。

楚兰歌收刀停下来,琴音也停。

“好的,辛苦嬷嬷了。”御飞音轻快应声,收起琴,拂拂衣摆才站了起来。

楚兰歌快步过去牵起御飞音。

两个人一进屋。

楚兰歌又去端来一个小木盆,里面是冒着热气的清水,“阿音,先来洗把脸。”将打湿的手帕送过去,二人是共用一盆暖水。

林嬷嬷瞧着,眼中又是担忧。

在老人家的眼里见到的和别人不一样,自家姑娘大病过后,仿佛真的遗忘了前事,变化颇多,不止会舞刀弄枪,个性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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