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个角落,有人盯着屋子,他一见楚兰歌出现,立马去报信。
楚兰歌察觉了。

等屋主离开,她拎着包袱在屋前的门槛静候,无聊时轻拔着御飞音留下的琴。

断断续续的琴声,不成曲。

她没有弹琴的天赋,书画亦不佳,唯独棋可以与人下一局。

前世的时间都用在行兵打仗上了,打小学习的,便是天文地理阵式兵法。致使在嫁给端王,两年间相敬如宾,无法正式融入京中上流社会圈子,赏花品诗各式宴会,她一概不参加。

若问,她是否后悔过?

没有!

再活一次她还是会选择与父亲并肩作战。

约过了小半个时辰。

巷子那一头,出现一顶锦锻琉璃头饰的华贵轿子,十余名家丁和丫鬟,此等阵容一瞧轿内之人定然非富即贵。

不一会儿,轿子停下,有丫鬟恭敬地掀开轿帘,另外有名清秀的绿衣丫鬟恭敬迎上,从里面伸出了一截纤纤如莲藕的粉臂。

从轿里出来的,是一名二十余岁的女子,穿荷绿色宽摆百褶裙,腰系环佩串珠压裙。

眉眼妩媚,体态婀娜。

如玉的指间,还握着一把小巧玲珑蒲扇。

女子下来便打量着楚兰歌。

楚兰歌一样打量着她,和想象中不同,没有来势汹汹,倒有温水煮蛙的错觉。

女子过来,面目谈不上恶劣,也算不上和善,眼中甚至在打量间还隐含几分轻蔑。

女子袅袅婷婷步过来,寡淡问:“你就是表姑娘?”

“本人不姓表。”

“呵呵,表姑娘真逗。”女子蒲扇轻掩唇,咯咯笑了几声,“你是不是姓秦?母亲姓南宫?”

“不错。”楚兰歌平静点头。

前段时间,她病倒了,也从林嬷嬷嘴里套出了一些信息。

原身体主人姓秦,名字未知,母姓南宫,不知何故被休弃。

再多的信息,楚兰歌就不知道了。

其实,楚兰歌并不想去追查,现在的她,不是秦姓姑娘,是楚兰歌。

林嬷嬷这位老人,楚兰歌会好好孝敬。

但是,其他的人,她就没责任了。

“那就是表姑娘了。我是来接您回府的。”女子转身要离开,再迈到了轿子前。

丫鬟已经作势掀起轿帘。

楚兰歌好笑似地望着她,没动。

女子状似不解地看向她,碰上她平静无波的目光,微微一怔,随即,她精致的脸上浮出不悦,“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收拾!老太太快不行了,死前想见你们最后一面。老爷已经急着赶回京,留下我在等你而已。”

“林嬷嬷三人在哪里?”楚兰歌问。

“跟我走就能见到他们了。”女子不耐烦,挥挥蒲扇上轿,再吩咐一个丫鬟帮楚兰歌收拾东西。

楚兰歌也没有需要收拾的,原本就是刚刚回来,除了一个包袱,便只有御飞音落下的琴了。

这些人目前尚算友善,不过,楚兰歌并没有好感。

至少,这些人对待林嬷嬷和阿音的态度就不好。不然,阿音不会留琴示警。

屋主也说了,远远见到林嬷嬷跪下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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