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连心是打算请走顾承泽,然后再继续收拾温宁。
但是现在看来,作为计划当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为连心贡献了权和钱的金大腿,她就没理由赶走他。

顾承泽是属妖精的吧,不然怎么可能会把她的心思拿捏得这么准?

不过顾承泽很“善解人意”地把车窗关上,似乎是担心影响到连心发挥。

“你们……”温宁似懂非懂地看着连心,似乎想在她身上寻求答案。

“看来你弄错该感激的对象了。”连心笑得很邪气。

这种笑容让温宁如同置身地狱,她闭上眼睛不敢看。

她太像那个人,太像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让我出来?”

连心脸色一变,忽然像换了个人似的,一步步逼近温宁。

这种气场她太熟悉了,温宁踉跄几步在平地摔了个跟头,满脸惊恐地看着她,“你到底是谁?”

连心摇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过的每一件事情我都很清楚,随时都可以送你去见连心和她爸。”

温宁看到面前这个女人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是危言耸听,而连心也拿出了一叠资料丢到温宁面前,“害死连董,毒疯连子嘉,活埋连心并且栽赃她吸毒,这桩桩件件都够让你吃枪子。”

连心忽然换了副表情,眼神也变得嗜血且锋利,“可是我不想那么做,一枪毙命,太便宜你了。”

“不、不可能……”那些证据她早就销毁了,不可能有人弄得到手的。

除非那个人是连心的鬼魂,只有连心的鬼魂才会把一切都记得那么清楚,而且知道那么多内幕。

玉连心只是跟这一切都无关的人,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温宁拼命摇头想要否定现实。

但连心没打算给她喘息的机会,她躬身贴近温宁耳边,说话的语气尽是危险,“自己种的因,就自己去尝果。”

连心抬手一把将她提起来扔到顾管家面前,两名黑衣保镖上前将她架住。

温宁吓得四肢并用想要挣脱,“你想干什么!”

“看着连心被土一点点掩埋的时候,你不是把看人垂死挣扎当成一种乐趣吗?”连心唇角轻抬,“我还没有体验过这种乐趣。”

说罢,她转身问顾管家,“地方找好了没有?”

“少夫人,一切准备就绪。”

“你要把我弄到哪去?”温宁现在只是看着她身体都会不自觉颤抖。

连心走到她身边,“非洲最原始的食人部落知道吗?”

那种地方三不管,温宁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有办法活着出来。

她的头皮猛地一下子炸开,朝着连心发狂似的吼叫,“玉连心你这个疯子,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了?”

可笑,一个为了一己私欲滥杀无辜的人,跟她提法律?

连心根本不顾温宁的歇斯底里,她淡然笑着,干净的手指甲在温宁腹部比划,“从腹部最嫩的肉开始,他们应该会先剖除你所有内脏,但你并不会立刻死去,你会清醒地感觉到他们杀死你,拿出你身体的每一个器官在你眼前清洗,感受到他们在你身上一片一片割肉,最后不知道是疼死还是血竭而死……”

连心本不是个残忍的人,但是面对温宁,她没有办法心存善良。

那个夜晚,她在泥土层下面听到自己每一根骨头被压碎,在黑暗中渐渐被绝望笼罩,直至窒息,那种感觉,她两世都不会忘。

“不!我不要!”温宁嘶吼着,“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玉连心就是连心,因为只有连心才会了解这么多内情,才会对她有这么深的恨。

没有真正经历过死亡的绝望,不会想到这种办法去折磨一个活人。

“我是什么人,你已经猜到了。”连心笑得十分温柔妩媚。

可那笑容在温宁看来已是沾满了鲜血。

难怪玉连心在警察局什么都不说,只指控了一个不轻不重的通奸罪,原来就是为了把她保释出来,用她的方式来惩治。

连心对保镖道:“我不希望这位小姐成为幸存者。”

“是,少夫人。”

温宁像个失心疯一样被人拖着拼命挣扎,“我要去警察局,你们让我去警察局自首!连董是我用慢性毒药毒死的,连子嘉是我弄疯的,他的手指是我让林澈砍断的,连心也是我指使人活埋的,你们来抓我,快来抓我!”

她宁愿被一枪打死,也不要用那种方式被折磨到死。

再次听到这些话,连心心如刀割,她闭起眼睛,感觉自己再次被绝望笼罩。

这时,忽然感觉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入怀中,熟悉的温度和气味让她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是谁。

“我很残忍吧?”连心闭着眼睛,她现在的情绪很复杂,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无可厚非。”顾承泽的回答让连心很意外。

她睁开眼睛与他四目相对,“什么叫‘无可厚非’?”

“还想瞒着我,嗯?”

他这个“嗯”让连心有一种脱光了站在他面前的透明感。

“你知道什么?”连心还存有一丝侥幸。

“我该叫你玉连心,还是连心?”

连心身体微微一颤,随后失笑,她很清楚顾承泽有多聪明,也多有手段,所以隐瞒他并不是一种理智的做法。

连心抿唇,不置可否。

“不否认?”顾承泽略一扬眉,将她的态度理解为默认。

连心摇头,“在你面前说谎不理智。”

顾承泽轻笑。

“你不害怕?”连心问他。

“嗯?”

“觉得我是个异类,借尸还魂什么的。”

顾承泽的怀抱又朝她贴紧了一些,“听起来很有趣。”

连心鄙夷地瞥他一眼,这是什么恶趣味?

不过,顾承泽知道真相的态度让连心倍感震惊。

他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而且什么都没问,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将她抱在怀里,好像她的前世今生,都本该属于他,属于这个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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