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笑什么?”郑晋不解地看着她。
正常人看到自己被这么多人骂还笑得出来吗?

连心指着上面说她心机婊的热门评论,“看到了吗,都觉得我是装傻充楞赢得高富帅的心机婊,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都知道我其实很聪明,只是装傻。”

郑晋险些被她气笑了。

夫人,您能不能关注下重点?

现在首当其冲的问题是,你已经成了全网攻击的对象了。

连心一点都没有被郑晋带偏,她此时正沉浸在这条热评里沾沾自喜。

装了这么久的白痴,终于能重见天日的感觉。

顾承泽根本就没有理会连心,看她现在那副蠢样就知道什么都做不成。

他小声跟郑晋说了些什么,随后郑晋便离开了医院。

“你不担心爷爷?”顾承泽问她。

连心点头,“担心,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没事。”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再让任何爱我的人离开我。”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带着某种笃定且自信的光彩,让顾承泽的注意力无法挪开。

不会让爱她的人离开么……

两人静静地坐在走廊上。

终于,急诊室的灯灭了,玉老被推出来,医生告诉他们,玉老已经脱离危险,但是不能再受刺激。

“三少。”

“嗯。”

“我不放心爷爷一个人在医院,请护工陪着也不放心。”

“那就接到家里。”

“玉家吗?”

“我们家。”

听到他说“我们家”这三个字的时候,连心感觉自己心里有一阵阵涟漪泛起。

这种感觉,已经许久不曾有过。

玉老住进顾家之后,有萧锦寒照顾,连心也放心了不少。

他醒来的时候,见连心正在拿中药帮他擦胳膊,玉老推了推她,“心儿,马上就要比赛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连心见玉老醒了,将毛巾丢进盆子里握住他那只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放在脸颊上,“爷爷,比赛每年都会有的。”

玉老看着她,眼中忽然涌出一阵慈爱,手落在她额头上轻轻抚过,“孩子,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心儿。”

连心猛然怔住,“爷爷,您病糊涂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这份亲情上天怜悯才赐予她的,她从未有过,也最重视的奢侈品,难道要失去了吗?

玉老摇了摇头,“我跟那些石头打了一辈子交道,你相信吗,我能听到它们说话。”

连心知道这是玉老一种夸张的说法,但是她预感到他已经知晓一切。

玉老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即便是在前世,她也只是他的后辈。

老爷子总是能一眼就看出她作品的优缺点。

所以,入围赛那件成品要是玉老已经看过的话,那么……

“我不管你因为什么而来,但既然你来了,证明我们缘分未尽。”玉老言尽于此,却足以让连心胆战心惊。

灵魂重生这么离奇的事情,真的会有人相信吗?

此时,在顾承泽的书房里,郑晋依照吩咐,将所有门窗全部紧闭,连窗帘也都拉上。

顾承泽只开面前一盏台灯,利用灯光看着眼前这份文件。

“三少,上次您吩咐我调查的灵魂穿越这件事情,在很久以前就有过事实案例。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台湾朱秀华事件。虽然科学无法解读,但这样的事情的确存在。”

郑晋又将另外一份文件递过去,“这是您让我调查的连山集团上任女总裁连心的资料。她十三岁在国内一流商学院完成本科学习,随后考取国外工商管理与珠宝设计双学位硕博连读资格,四年完成学业。

在这两个专业之外辅修音乐,虽然是辅修,还是考取了A国最好的音乐学院,并且拿过不少音乐类奖项。”

“钟安信的学校。”顾承泽翻过那页,忽然打断了郑晋。

他点头,“是的,跟信少在同一个学院,但信少比这位连小姐高一级。”

“继续。”

郑晋接着道:“辅修课程并没有持续到毕业,经过调查是因为连山集团的生意所以放弃。她毕业后拒绝了国外很多一线珠宝公司的重金邀请回到国内,并且接手了父亲的事业。连山集团在她之前只是一个经营初级矿石的小企业,利润微薄,主要的经营重点都在矿石开采。

她接手后用所有资金买断了几座矿山的开采权,用自己家开采的矿石自己加工设计,成立了连山珠宝连锁;后进军时尚行业,并且请到了几位时尚大咖加盟在国外成立了高订品牌,她则为高订提供专门的搭配珠宝;

那几座矿山周边经她开发成了旅游景点和度假村;她在矿山发现玉矿脉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进行开采,而是开了一家赌石商城,出售这些原石;还有就是上次去锦城看到的拍卖行,因为连小姐喜欢在全世界到处游玩,做这家拍卖行只是她分享搜集品的一种途径,却发展成了锦城所在省份及周边几省影响力最大的拍卖行……

五年时间她就把那家小企业运作成了锦城商界第一。

她的名气越来越大,不仅资产越来越多,同时也蜚声国际。不过所托非人,在她去世之后未婚夫就跟她的继母在一起了。”

“死因。”顾承泽问得很简练。

“新闻报道是吸毒致幻自杀,不过锦城那边说法不一,有人看到出事那天晚上连家有辆车开出去,里面有个装了活人的麻袋。”

“查下去。”

“是,三少。”

郑晋微抬眼睑望向他,“三少,您是怀疑夫人跟这位连小姐有什么关联?”

顾承泽食指轻敲额头,并不回应。

他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想,而这个猜想太不切实际,所以需要很多事实来佐证。

“对了,说起来这位连小姐还跟您有些渊源。”郑晋刚要走,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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