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秀端着纯银的托盘从厨房走出,一见到这幕父子对峙的画面,他有些无奈,“书恒,父亲是在担心你。”
“我用得着他担心?”乔书恒瞟君秀一眼,“有时候我不禁在想,比起我,反而是秀哥更像他们的儿子,妈咪常在住在外面,对她而言莲园是个伤心地,而爹地呢?因为妈咪人在外面,爹地也常往外面跑,在这个家里,只有我,是最多余的!”

他心里很痛,但早就习以为常了,年幼时不懂,为何爹地妈咪常年分居,又为何明明是自己的父母,可看自己的眼神,却仿佛是透过自己在怀念另外一个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里有条五厘米的伤疤,是他八岁那年亲手用刀子划掉的。

他只是他。

他不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况且就算他想替代,也是替代不了的,不是吗?

讽刺一笑,乔书恒头也不回大步冲上了楼梯。

乔亚夫沉默了许久,君秀端着一壶陈年普洱来到客厅。

“父亲,您还好吗?”他担心地看着乔亚夫。

乔亚夫徐徐合上眼,“都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该痛的,当年早就痛过了。”

君秀抿了一下唇,“其实,子诺她……也许还活着。”

乔亚夫抿了口茶水,“我也一直认为子诺没有死,但这么多年了,一直连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那孩子如今怎么样,活的好不好……当年是我的失误,才弄丢了那孩子,或许书儿如今变成这样,也是对我的惩罚。”

“父亲,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书恒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

乔亚夫知道君秀是在安慰自己,他看向窗外的夜色,“一晃十多年,那孩子若是还活着,如今也该十五了,再过三个月,就是她十六岁的生日了……”

君秀沉默着,他知道乔亚夫又想起子诺了。

子诺,一直是这个家的痛。

甚至于就连乔家之所以收养自己,也是因为子诺。

因为他和她,虽然不同岁,却是同一天生日。

2月14,西方的情人节。

不仅仅是子诺的生日,也同样,是他君秀的生日。

…………

杜雅笙决定去见百事通,但她又有点犹豫了。究竟是要以慕笙的身份去见百事通,还是要以裘莎沃的身份呢?

自从参加那场拍卖之后,沃斯雀德族·裘莎沃,这个身份就已在各地引起了很大反响,若是以这个身份出现未免太造谣了,也太不安全了,可是之前她和百事通接触时,用的偏偏是裘莎沃这个身份。

想了又想,最后她决定了,还是使用裘莎沃这个身份吧,尽量将慕笙和裘莎沃撇清,也免得横生枝节,被人顺藤摸瓜摸到自己真正的底细。

主意已定,杜雅笙易容,又换上那日穿过的劲酷皮衣。她用玉简联络了百事通,最后乘坐来到一家寿装店。

杜雅笙和百事通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这时天已经黑了,寿装店也已打烊了,按照事先定好的暗号,她三轻两重地拍了拍寿装店的铁门,但出现在铁门之后的,竟然是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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