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王庸灏看在眼里,当时就喊了一声不妙,让这些外国人赶紧往外跑,但已经为时已晚,后室里面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吹@笛声,悠扬又低沉,听起来就像一个死去的怨妇在众人耳边哀怨一样。紧接着四个棺材的盖子像是松动了一样,全部都砸了下来。
这群外国人吓了一大跳,刚缓过神来就看到这些棺材里面走出了死具尸体,他们身上都有着不同的塌陷痕迹,除了双脚能够正常站着之外,上半身全部都已经被腐烂味和血液给覆盖了,看上去就跟一具具血尸没什么区别。

王庸灏、岑川、勾宏毅三个人是最后跟着进去的,他们留了个心眼,眼看着四具尸体不要命地朝着这些外国人身上扑,便互相打了个眼色,从身上的背包里掏出了最后一根雷管,放在了通往后室的矮窄通道上。

炸掉后室,然后弄死这群外国人。

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当然,这群外国人显然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什么也没想就顾着往外逃跑,岑川就在这时候站了出来,一脚一个给他们踹了回去,跟个门神似的守在门口,外国人心里头只有恐惧,哪里还招架的住,何况后头那几个会动的死尸已经跟他们背贴背了,就算再有反抗意识,在这时候也不起作用了。

但麻烦的是独孤建业也跟这些外国人闯进了后室,他第一个察觉到王庸灏想放雷管阴这群外国人,所以反应要迅速的多,一下子就从后室里头冲了出来,身子滑溜得很,根本不理会岑川,就试图去抢夺雷管,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等他刚靠近王庸灏,一把袖珍手枪就朝着他的脑袋边上开了一枪,子弹直接就打进墙里头去了,碎屑乱飞,呛得他眼睛都模糊了。

独孤建业刚想反抗,王庸灏就对着他说:“胯子,听得懂汉文就别乱来,我们不干自己人,这些外国人威胁大,处理掉他们相安无事,他们给你几多钱,我给你两倍,不然就死,聪明点。”

话音很简短,也很明了。

但可惜的是独孤建业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仍然试图去抢夺王庸灏手里的雷管,后者也不再废话,直接扣动扳机开枪,子弹打穿了独孤建业的手臂,让他短时间失去了战斗力,同时王庸灏也将拉了引线的雷管往通道里扔了进去。

几秒钟后,后室的通道被炸的碎石乱飞,伴随着一些痛苦的吼叫声,响彻了整个墓室。

王庸灏和岑川两个人一人拖着勾宏毅,一人拖着独孤建业就跑到了耳室里头躲了起来。好在整个墓室的承重能力还算不错,雷管的余波平息了之后,一切就都安静了下来。

当时那种情况下,这就是最好的做法,王庸灏没有手软,甚至他还在想要不要用手里的枪毙了独孤建业,但他看到独孤建业没有继续反抗的想法后,就没有再去理会他了,而是和岑川一起挖开了后室通道处堆积起来的碎石,朝里面看了几眼。

雷管的威力是很大的,尤其是在这种狭窄的地方,后室的顶都被炸的塌下来了,墙壁上的棺材也烂的不成样子,那几具会动的尸体和几个外国人一起被落下来的石头砸的面目全非,隐约还有一股气在。

王庸灏把手里的枪丢给了岑川,接着躲在后头的勾宏毅就听到了几声子弹打进肉里的枪响,一切都平静了。

但接下来又有两条路摆在面前:到底是想办法离开科杰丛山,还是继续往下探索?

王庸灏选择了后者。他不想就这么放弃一个研究了将近几十年的秘密,于是他翻进了后室,从尸体和满地血液中把这几个外国人的旅行包掏了出来,里面有一些吃剩的食物和水源,手电筒,攀岩索,还有一些医疗用品,消炎药这些关键时刻能续命的东西。

为了不让独孤建业被枪伤后的炎症折磨死,王庸灏索性帮他处理了伤口,把子弹用淬火后的刀子给挑了出来,所说袖珍手枪的子弹口径小杀伤力也小,但近距离的高爆发也让独孤建业失去了些许战斗力。他没有拒绝王庸灏的做法,像他们这种在藏区里面靠导游生存的藏人,做事是很讲规矩的,谁是雇主就听谁的话帮谁的忙,但如今雇主都被砸死了,他也没有伟大到要找王庸灏拼命的想法。

接下来,四人开始商量该怎么继续往下走。嫁接墓的墓室一定有一个特点,就是不会留有任何通道去往真正的墓室,因为在古代人的眼里,嫁接他人的风水宝地已经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了,虽说子孙后代会因此享福,但原墓主人的存在仍然是一个比较麻烦的点,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彻底抹除,永无天日。

王庸灏深知这一点,所以让众人检查了一遍,确定这个墓室中没有任何出口能通往更下层后,他决定打一个盗洞出来,试探性的往下走。

这个想法并不能说特别成功,但无疑为现在的处境带来了一些转机。盗洞从侧室开始挖,这个地方是整个墓室中最薄弱的地方,因为正中间是主墓室,侧室只是一个用来衬托地位的存在,重心肯定是要朝着主墓室偏过去的。

盗洞一路往侧室下面挖,挖了将近二十来米的距离后,王庸灏等人终于是精疲力竭,打出了一条出口,从出口里爬出来的时候,他们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通道,只有一个望不见底的深渊,而且四周的墙壁上,还挂着将近百来条铁锁链,如同蛛网般堆积在一起,所有铁链的朝向都对着深渊正中央的一口浮棺上,充当着承载的作用,将这口浮棺死死驼在了半空中。

深渊底部吹来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风,仿佛有什么能发出怪叫声的东西在底部缓慢地爬动,令人心颤。

从文字上可能感受不出来,但当时王庸灏等人看到这一幕之后,几乎是在原地呆滞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因为这种景象实在是太难见到了,用将近一百多条铁索将一口石棺坨在深渊的正中,而且石棺上还刻满了一条条金色纹路的蛇,它们的脑袋统一朝着棺盖所在的方向,远远望去,尤为震撼。

“这下麻烦了。”王庸灏和众人蜷缩在盗洞里,伸出脑袋四处望了望,发现根本没有多余的路可以走,便低头看着下面的深渊,在进入科杰丛山之前,他已经见过一次这种望不到底的深渊了,但没想到这里仍然不算到底,那么这口棺材放在这里的用处是什么?

蛇形玉匙?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王庸灏想了想,告诉身旁几人,他决定沿着锁链爬到棺椁上。

“锁链的承重没办法带上全部人。”岑川道,“我来吧。”

“不,我来。”王庸灏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川子,你的事做完了,回头我要是能活着出去,就帮你把你要做的事情做了,我已经交代我的同事把钱打给医院的账户了,你妹妹的命保得住,放心吧。”

“东家,都这个时候了,说这个没意思。”岑川还想说点什么,但被王庸灏直接抬手压了下来,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出口爬了出来,开始沿着铁链缓缓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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