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半天这都一人来高了,我仰头也只能看见一小片的星空,周围一片寂静,连刚才的虫鸣声都没有了。
我的心一慌,生怕冥阎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吓人的地方,更何况我还呆在一座老坟里,这里面埋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僵尸?妖怪?还是一些其它的什么玩意儿?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锵的一声。

铲子碰到了一块石板,我心中一惊,果然这里有暗道。

又挖了一会儿后,一块完整的石板就露了出来,这墓地的风水格局我虽然不懂,但多少也知道些。

只有王候贵族的墓才会有这种暗道,那是造墓的人给自己留的逃生的暗门。

眼见大功告成,我累得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身子往后一靠,却没有想到,那后面的泥墙居然塌了,而我就在冥阎惊恐的目光中,滚落到了坟墓里。

在最后一丝光亮将我吞噬的时候,我读出了冥阎的唇形,我靠!

那堵墙又重新的关了上去,原来,这是一扇旋转石门。

天地开始旋转,我像个皮球一样,一路滚落到了墓室中。

最终撞到了一块木板上,嘭的一声,我的两眼直冒金星,身上的每一处骨头,都跟重装了是的痛得我冷汗淋淋。

我睁开双眼,入目漆黑一片,一股尘封泥土的气息钻入了我的鼻孔,腐烂、腥味难闻。

地上冰凉彻骨,那种冷到骨子的阴气,让我狠狠的打了个寒颤,我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张符纸,以防不测。

我的双手朝前摸索,却摸到了一块冰凉的东西,上面有一些黏黏糊糊的液体。

我猛得抽回手,这才想起兜里有小型手电,忙把它拿了出来,借着手电的光亮,我看到了面前的东西。

一具石棺,被厚厚的暗红血的液体紧紧包裹着的血棺。

轰的一声,我的脑子如同被雷电击了一样。

我滴个天,怎么就好死不死的碰到了血棺?

一般这样的血棺,都是非常邪门的东西,而那血棺中的恐怕就是血尸了。

血尸,比僵尸还要可怕的邪物。

不死不灭,靠吸食人的血液,强悍的存活在天地间,没有痛感,没有灵识,更加没有魂魄。

说它是妖,显然它没有思维,说它是鬼,可是它又没有魂魄。

血尸只是活人的一口怨气,经过长年累月处于极阴的地方,吸食着阴气,慢慢的形成的物体。

它们嗜血,残暴,看到活物无比憎恨,只知道吸血,吸血,吸血……

我心咚咚的乱跳一气,无限的恐惧如同触电一般,朝我的四肢蔓延了开来。

很早以前,我就听会长说过这个东西,而我们驱魔中的一员,就是因为偶然遇到了一具血尸,而落得剥皮剔骨的下场,死状极惨。

我屏住呼吸,尽量做到无声无息,慢慢的朝后退。

可是,咔嚓一声,却在这寂静的可怕的黑暗中响起。

我慢慢的低头一看,脚底下一截断了的骨头,已经被我踩的稀碎,而刚才那声音,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

这声音扰乱了我的心跳,使得我的血液开始往头顶汇聚,明明那道石门就近在咫尺,可我却觉得远在天边,怎么都跨不过去。

而那血棺,经过刚才的声音,只是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又继续陷入了沉睡。

我抹了把额上的冷汗,还好还好,幸好没有醒过来。

偏偏这个时候,石门外传来了一阵强烈的撞击声,还有冥阎那焦急的声音。

“白小诺,你出个声音,你还好不好?”

要是搁以往,有这么个人紧张我,我肯定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是,现在是什么境地?

血尸,那千年不死,万年不灭的玩意儿,就静静的躺在那儿沉睡,而阎冥那醇厚的嗓音,透过那一尺厚的石门,竟如被放大了百倍的传了进来。

他肯定以为我摔晕了,这才动用了法术,想用千里传音,将我唤醒。

而那石门上的封印阵图,却阻挡了他来寻我的脚步,只能无助的,焦虑的用身子撞击石门,想将我救出去。

终于,血尸不负众望的在冥阎鬼哭狼嚎的声音中被吵醒了。

石棺开始震动,殷虹的血液,从那棺材的缝隙里流了出来,伴随着腥臭的味道,一只被剥了皮的血手,伸了出来。

你大爷的,我简直欲哭无泪了。

而冥阎还在用千里传音同我说话:“白小诺,你快说话啊?”

我转身就朝那扇石门跑去,地上的枯骨被我踩得咯吱咯吱的响,我一脚踢飞一个骷颅头,用尽力气喊道:“血尸,是血尸,冥阎快想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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