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南慕瓷就在男人那双冷若寒冰的眸子里,清晰地看到了一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满身都是暧昧痕迹的自己。
走廊里明明开着十足的暖气,南慕瓷却蓦地觉得通身冰冷。

她张张嘴巴,嗓子里却像是堵着一团泡了水的棉花,又涩又疼,让她只能艰难地从嗓子里发出一声。

“不是这样,是浅......”

一句话未说完,一道高跟鞋由远及近的声音响了起来,霍浅星有些诧异的声音从霍钦衍的身后传了过来。

“哥?”

南慕瓷抬眼,看着霍浅星早已经换好衣服,遮掩去所有痕迹,又踩着高跟鞋,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般走到霍钦衍身边,抬手挽住他的胳膊,又转而看向她。

“我跟朋友在楼下玩儿,听到有记者拍到南慕瓷和男人在开房。好奇就上来看看,没想到你也在。”

霍浅星一脸无辜,看着南慕瓷时,脸上没有半分心虚的痕迹,仿佛早先的一切完全没发生过一般,眼带鄙夷和嘲弄。

“南慕瓷,还真的是你。你果然还是和五年前一样,不知廉耻。真不知道我哥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你。”

多年如此,在南慕瓷身上,霍浅星总是能把过河拆桥落井下石演绎得淋漓尽致。

南慕瓷看着男人冰冷的眼底慢慢浮现出一丝逼人的暗沉的嘲讽,一瞬间觉得心如刀绞,心口处仿佛“呼呼”地灌着冷风,又冷又疼。

她终是垂下头,掩去了眼角的一抹红意,嘲弄地出口。

“你们果真是兄妹。”

伤人的手段各不相同,效果却总是事半功倍。

话音落,四周的空气陡然一冷,顷刻间像是被冻僵了一般,就听到男人寒冷如冰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浅星,下去。”

“哥......”

“别再让我说第二遍,下楼去。”

霍浅星张嘴还想说什么,可到底不敢忤逆霍钦衍,愤愤地跺了跺脚,临走前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南慕瓷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南慕瓷在心里苦笑。

在霍钦衍的心里,她早就是个水性杨花,名声败坏的恶毒女人了。即便她说出的是真相,他也是不会信的。

一道冷笑,忽然从头顶传来。

“多少钱?”

南慕瓷怔怔地抬起头,还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男人高大的身体忽然附身过来,一把扯住南慕瓷的身体,将她硬生生地拽了起来。

嘭。

旁边的大门被踢开,又被瞬间踢上,男人扣住她的腰身,动作粗鲁地将她拖到床边,又瞬间抬手,将她一下子丢了出去。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发生在一瞬间。

霍钦衍阴沉着一张可怕的脸,额头上青筋暴跳,眉骨“突突”地跳动着。那双冷而沉的眼底泛着猩红,仿佛涌动着吞噬一切的火焰。

他在生气。

陡然意识到这个可能,南慕瓷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顾不得疼痛,挣扎从床上坐了起来,张口就要解释。

“霍钦衍,请你相信我。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霍......”

话没说完,男人的一只大手陡然伸来,一下子卡住了她的脖子,一下子阻断了她所有的呼吸,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

“我在问你,一个晚上,那个男人给你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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