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脂,本公子记得你昨天还说着希望自己的好朋友不是那种下三滥的人,怎么现在我们不是好友了吗?还认为我是那种人?”
楚晗宇似乎想演个苦肉计,抓着娄画脂的心境不放。

娄画脂被楚晗宇这么一说,便感觉楚晗宇说得有道理,但不服气的她,哪会承认啊,于是换了个话题道:“楚晗宇,本姑娘嘴巴苦,想吃甜的。”

楚晗宇一听娄画脂直接跳过他的话题,就忍不住浅笑着喝了口茶。

屋内,两人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

屋外,刚把娄画脂要的新衣服做好的乔灵正在门外站着,听到里边愉快的交谈声,就止步于门外,为娄画脂开心的抿嘴笑起,尔后才迈步离开。

时光飞梭,转眼便到了下午。

深秋的下午,阳光是暖暖的,娄画脂要回府准备了,毕竟明天就是沈明轩说的宴会了。

“楚晗宇,本姑娘觉得你还是住回原来的客栈好,那掌柜是个好人。”

临走前,娄画脂对楚晗宇说道。

楚晗宇点点头,挥手跟娄画脂告别后,就又谢过乔灵的帮助,才让人把行李搬走。

而回到娄府的娄画脂,洗了个热水澡,就被唤去了大堂。

“娘。”

娄画脂一进大堂,便见娘亲寻宛竹坐在堂上,自己的大姐与二姐也都在,而唯独父亲不在,想来,父亲身为四津学院的副院长,平时都要去工作的,现在不在府中,也实属正常。

“画脂,你终于回来了,”大姐娄千雅见着娄画脂后,便忍不住说道,“眼下,我们正要商议事情呢。”

“何事要如此齐聚一堂?”

娄画脂坐下,心细的她发现周围都没有侍从,便让梦青下去等候自己。

“还不都是你,平时闹事就算了,居然在公众场合也闹事情,如今咱家老爷,为此都被……”

娄画脂的娘亲寻宛竹动怒道,但话没说完,坐在一旁的二姐娄千亦就连忙打断道:“娘,这不能全怪三妹,是沈家的人太过分了。”

“是啊,所有的一切,我们都要从长计议。”大姐娄千雅也急忙说道。

而娄画脂则是默不出声,在娄府呆了这么久,想来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母亲寻宛竹如此动怒。

“可是,若不是画脂顽劣,在山野之行的宴会上出事,又何至于会发什么这种事儿?”寻宛竹还是很生气的说道,“孩子们,你们都是为娘疼爱的孩子,可是,你们也都长大了,为娘希望你们懂点事儿,让咱家老爷省省心,安度年华。”

这时的娄画脂就无奈了,听过娘亲寻宛竹的话,她的内心就冷哼一声:这坐堂上的娘亲寻宛竹,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在责怪自己不顾家族颜面,总是做些有损家族门面的事情,现在倒好,出事了。

可是,说了这么久,娄画脂还是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最后,娄画脂还是开口说话了。

“娘亲可以责备画脂的不是,姐姐们也不必为妹妹求情,但在这儿之前,画脂要搞清楚,娄府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儿。”

听娄画脂这么冷静的问话,大家一时语塞,最后还是大姐娄千雅解说道:“三妹有所不知,明日就是沈家举办的宴席,在这之前,举办宴席的借口就是庆祝画脂你的康复,一则显示沈家与亲戚的交好,剔除世间的流言蜚语,二则彰显沈家人对娄家的友好,给他的女人娄善女提升面子,好让她跟另一个妃子平起平坐。”

“现在重点是,你父亲刚回到府上,尚未脱衣解带,就被沈家派来的侍从给带走了!”

寻宛竹一开口就说到重点,然后大堂内又归于平静。

而娄画脂这才明白自己的娘亲寻宛竹生气的原因,但想想还真是可笑。

堂堂四津学院的副院长,怎么说都是有官职在身的人,居然落到一点反抗得余地都没有,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被沈太傅派来的侍从给带走。怎么看,都太不像话了。

“画脂觉得,父亲会平安回来的,毕竟沈家的人为的也不过是大姐说的那样,所以定不会为难父亲,现在带父亲走,至多是说些注意事项罢了。”

娄画脂才说完,寻宛竹就瞪大了眼,怒道:“你这不孝女,自己的爹爹都发生这样的事儿了,居然还信口开河,平时真是太惯着你了!”

“娘!”

大姐和二姐异口同声,立马阻止了寻宛竹的失态。

娄画脂可却不依了,顿时又是沉默不语,视线平稳,却不看任何人。

就在这时,一个侍从急急走了进来,禀报道:“夫人,老爷回来了。”

接着,寻宛竹便立马出了房门,迎接娄志诚回屋,大姐和二姐也跟真走上去。

而娄志诚听说娄画脂回来后,便说什么也不回屋,而是到大堂来与娄画脂谈话。

娄志诚一进大堂,那身酒气就扑面而来,一闻就知道楼志诚刚才喝了不少酒。

“画脂,你不用担心,沈弘文刚才是请我到他府上吃饭去了。”

娄志诚说罢,现场除了娄画脂,其他三人都面面相顾,不能理解其中的缘由。

“沈弘文就是跟为父交谈了些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则主要是希望明天你能好好表现,不要让他丢脸。”

娄画脂的爹爹边说边打了个饱嗝,一副疲惫的样子,但还是继续说道:“画脂啊,你也不用太约束自己,像平常一样就好,一副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就成,不必讲究太多的规规矩矩。”

娄志诚说的话,句句真切友好,娄画脂挺着也是直点头,完后爹爹娄志诚实在困了,才散了这次交谈。

回到房间后,娄画脂就又沉默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面无表情的神态,让站在一旁的梦青很不知所措。

夜里,娄画脂吃过晚饭,便遣梦青下去休息了,而自己,则静静看着乔灵为自己制备的衣服,叹息一声,无奈摇摇头道:“为了家人的安宁,确实要收敛些才好,就像被心心相念的男朋友劈腿一样,知道是挽求不了什么了,又何必强求在一起呢?而如今的自己,知道太放肆就必然会给家人带来麻烦,我又何必再如此随心随意的生活呢?”

自言自语过后,娄画脂就无奈笑笑,吹灭了烛光,便卧床休息了。

隔天清晨,屋外的鸟鸣声小了许多,似乎是深秋的缘故,鸟儿都往南飞了,搞得娄画脂在梳妆的时候,显得特别落寞。

“小姐,这套衣服很适合你呢,显得温柔淑惠,很是完美。”

梦青说着,就选了些青秀的发饰,给娄画脂戴上,而耳环,看来看去,还是那双玉石做的耳环较好,衬着娄画脂特别稳重。

待所有事情都准备完毕,娄画脂才无聊的看向铜镜,里面的自己,虽美,却一点活跃的气息都没有。

“真是可惜了楚晗宇给我买的耳环,居然配了我这张苦瓜脸。”

娄画脂说着,听不懂的梦青一脸疑惑,但却听懂了这双耳环是楚晗宇买给小姐的,于是立马打趣道:“小姐,你该不会跟楚公子……”

“哼,说到这个,梦青我还想问你呢,”娄画脂忽然想到什么,就瞥眼梦青,冷冷道,“昨晚你和于弯去哪了,居然不好好跟在本小姐身后,真是胆子够大的哈。”

梦青听娄画脂这么一说,就吓得立马跪在地上,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娄画脂倒是无奈的咧嘴笑笑,但为了好好教训梦青这丫头,于是故意等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起来吧,这次就不罚你了,时间紧迫,本小姐还要参加宴会呢。不过,下不为例,听到没有?”

梦青见娄画脂放过自己后,才连连点头,还发誓着再也不会这样了,然后又继续服侍娄画脂,为自家小姐戴上面纱。

“梦青,这次宴会来的都是达官贵族吧,居然要戴面纱。”娄画脂看着铜镜里的人,就感叹道。

很快,楚家的人便来娄府接人了,毕竟这次宴会得主角,可是娄家的三女儿啊,不出动自家得人来迎接,就太不够意思了。

而正如娄画脂所料,来接娄家的人整是楚晗宇。

今天的他穿的也很正式,尤其是束发在后脑勺,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清爽,一点花花公子的气息都没有,不知情的人,恐怕都会拜倒在他那虚伪的皮表下吧。

“见过楚公子。”

娄画脂跟着姐姐们的声调,竟也能异口同声。

楚晗宇直接略过娄画脂的大姐和二姐,眼神中尽是疑惑,看了看娄画脂,竟感觉有点熟悉,却又有点陌生。

时间不等人,安排妥当后,楚晗宇便回到自己的马车上,接着三辆马车徐徐驶向沈府。

第一辆马车,楚晗宇一人静坐在里面,思考着娄画脂这种变化,但却始终抓不住头尾,毕竟娄画脂若是就这样变得温驯起来,那之前气势凌人的她又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那现在这个样子,又算什么?

而第二辆马车里,娄志诚和寻宛竹这对夫妻正交谈着,女的表示担心娄画脂控制不住自己的德性,怕再生事端,而男方则鼓励道:“放心吧,画脂会有分寸的。”语毕,男人也陷入沉思。

至于最后一辆马车,三姐妹一开始还寒暄几句,但到最后面,由于娄画脂总是一副温和的姿态,让大姐和二姐都感觉不舒服,就渐渐沉默了,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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