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正一觉醒来,忽然感觉自己手臂沉沉的,好像压着什么东西,他转头一看,发现一名陌生女子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得香极了,脸上还挂着幸福的微笑。
重点是:

她是裸的。

不仅如此,他也是裸的。

“啊!”左正大叫一声,摔下床去!

陌生女子醒了过来,对他说:“亲爱的,你昨晚好猛啊~”

左正惶恐:“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啊!”

“哎哟~,你怎么这样呀?昨晚上你和我还好好的,怎么今早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好喜欢你,咱们再来一次吧。”女子说完,就柔柔地朝左正靠了过去。

“我真的不认识你啊!”左正惨叫着,抓起地上的衣服,逃了出去。

从此以后,他经常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躺着他不认识的人。

有一回,他一觉醒来,腰酸腿疼的,发现原来自己身上横七竖八地躺了7名陌生女子!

这还不是最可怕。

可怕的是,某天他光溜溜地在一堆男人中醒来的,菊花辣辣地疼……

一年后,一名从未见过的陌生女子抱着一个婴儿走进了警察局,把婴儿递到他面前,笑眯眯地说:“这是我和你的孩子,恭喜你喜当爹哟~!”

轰!

一道雷劈在我身边,把我劈醒了,我店里的天花板已经被劈穿了,落在地上,炸开了一个黑乎乎还散发着焦味的坑,距离我就只有一步的距离,这令我后怕不已,心想自己脱力晕倒了,万一正好被雷劈到的话,你说我死得冤不冤?

转头一看,发现左正还睡得跟死猪一样,就是,身体光溜溜的,啥部位都袒露着。

我忽然想起刚刚做的梦,那绝对是我从出生到现在做过的最可怕的梦!没有之一!

梦里其中的一个片段就是左正在一堆男人里醒过来……踏马的,怎么就像现在这种情况?太可怕了!

我赶紧帮昏迷的左正穿好衣服,然后就坐在一旁,烦到拿烟来抽!

你说,左正未来的三年会不会经历我梦里的那些内容?

踏马的,我竟然觉得99.99%有这个可能?!

都怪林肆太骚了,他那种骚浪贱,不会拿着左正的身体去乱搞才怪!

兄弟,如果三年后,你要是不小心弯了,或者是当爹了……都是俺对不起你!俺现在良心好痛!要不我不管外面还轰隆隆的雷声了,现在就把纹身挖出来喂狗吃吧!!

T皿T

但我终究没舍得坏了林肆的千年修行,坐在旁边抽了很久的烟。

当我抽完最后一根烟的时候,左正醒来了。

他迷迷糊糊地问:“我怎么了?”

“你就是工作太累,所以睡着了。”我平淡地说。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什么?都已经10点多了?我得回去。”

“去吧。”我叹气。

他忘记了自己来干嘛的,只知道时间不早了,他得回去了。

于是他打开伞,匆匆走出去。

刚出门。

轰!

一道雷落在他脚边,炸开一个洞。

“卧槽!”他吓了一跳,但雷并没有阻止他回家的步伐,他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去。

于是,我在店里就看到这么搞笑的一幕:

左正十步一雷,都是落在他脚边,雷声、“卧槽!”这两个声音搭配起来竟是如此之和谐……

看到此情此景,我忽然感觉到我之前的担心全是白费了,左正和林肆能不能活着度过这场劫雷还是未知数呢!

*

后来,我听说,左正只要一出门就会被雷劈,以至于他都减少出警局的次数了。

但有一日,他不得不出去。

听说那是去追捕毒贩去了,每当天气你恶劣,暴风雨大得让人无法出行的时候,也是路上关卡最松的时候,毒贩都喜欢选择在这种天气出去运毒,而左正作为头子,部署了好几日,终于到收网的时候了。

他去抓捕毒贩,但是因为阴雨天气恶劣,对抓捕造成了很大的障碍。在收网的时候,毒贩逃脱了,只有他一人追了上去,和凶狠的毒贩进行了殊死搏斗,就在他差点儿被恶徒打死的时候,轰隆隆——天降神雷,一不小心,雷劈歪了,没劈到左正身上,反而是劈到了他身边的毒贩身上,把人劈死了。

而他自己,仅仅只是扭伤了脚而已。

听说这件事后,我就只想说一句话:踏马的这是啥运气……?

*

这“雷雨天”一直持续了十天十夜,在第11天里,人们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太阳。

而我,也开始修我的破屋。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大暴雨”,现在我是知道了,这一周里,我感觉我是生活在海洋里,而不是生活在陆地上,呜呼哀哉。

就在我修屋顶的时候,下面冒出一个声音:“有烟吗?”

是范无救?

我低下头,当真是他。看到他懒洋洋地出现在太阳底下,我有些吃惊,因为鬼是不能接触阳光的,但他身份极高,说不定已经到了可以不惧阳光的程度了呢?

而且他隐瞒身份来人间,我以为他是不能离开医院的,免得被其他的无常鬼察觉出端倪。所以他来找我,我是真的吃惊。

“有。”我刚掏出烟,他就出现在屋顶上了,接过烟,低头从屋顶上的大洞往下一瞧,瞧见了屋里地板上的大坑,忍不住笑了一下:“好厉害的劫雷!”

于是我就明白了他的来意。

他示意我点火,我知道他的偏好,于是唤出业火给他点烟,但没想到,我刚使一点小小的劲,业火便蹭的一下突然化作大火,差点儿烧了他鼻子!

我吓了一跳!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范无救已经淡定地点好了烟,抽了一口后,他笑着和我说:“怎么,明明是别人渡劫,你怎么也渡劫了?”

“我没有。”我无奈地说。

这可能是林肆在我附近渡劫,我受到了他的影响吧,他缠着我的那几日,我总觉得天上的劫雷是响在我头顶上的,光听着声音就觉得胸闷气短,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也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力量在不讲理地抽取着我的元气,所以每次左正来的时候,都看到我像个死人一样躺在贵妃椅上,其实那时候,我是真的起不来。

直到林肆跟左正走后,我这情况才好了些。

没想到,那对我也是一种历练,令我的力量又增强了一番,真是因祸得福。

我一边修屋顶,一边把林肆的事告诉范无救。

他听完后,笑着说:“这鬼仙挺有趣的,天劫在身,死到临头了,还跟你那么皮。”

我想起那几日林肆的表现,也忍俊不禁,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世上真的有人是在用生命去皮!

我好奇地问范无救:“你怎么对鬼仙这么感兴趣呢?难道你在阴间里没见过鬼仙?”

范无救说:“不是没见过,而是很少。”

他伸了一巴掌给我看:“屈指可数。”

竟这么少?

范无救吸了一口烟后,和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世上死鬼那么多,拥有先天天赋而成鬼修者是万分之一,而在这批鬼修者里,几乎没有一个能修成鬼仙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一般有资质成为鬼修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你得先拥有不被黑无常拖下阴间的力量,你知道这类鬼是什么鬼的。”他笑笑。

我马上就想到了:“是怨鬼、厉鬼、地缚灵这种怨念极强的鬼?”

范无救点头:“基本能成鬼修的就是这些,心怀怨恨,又想杀人的,怎么可能成仙?他们最后只能修成另一个方向,而不是成仙。所以当这里出现鬼仙的时候,我挺诧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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