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起语并不是很无害的人,他父亲不举他既然知道,又找过那么多人看,蛇降之事,他多少会知道一些,却硬是借着吃了毕丽红那假祸蛇的事情,将这个锅罩在毕丽红头上,用她的性命来要挟我。
而对他老爹,他一直用书面语称呼,这种听上去正式,却冷冰冰的称呼,可见他对他爹可能没什么感情。

“如果解了,后果怎么样?”陈起语抿嘴轻轻一笑,如有桃花漫开,一双丹凤眼里居然有着星光洒落。

我看了个正着,连忙扭头,心里暗叹,这人果然厉害,连自己的美色都利用上了。

“后果我们是真不知道。”我见秦姑婆没有回话的意思,缓过神来才道:“蛇降在体内应该是无形的,可他胃里聚了小蛇,就是蛇气被他吃进胃里的假祸蛇引了进去,才会聚在里面。一旦解了假祸蛇,那些小蛇能不能再化成蛇气藏在他体内我们就不知道了。再加上,吃过美味的蛇,突然没有得吃了,估计会疯一般嘶咬能咬到的东西吧。”

到那时,就不是不举了,只怕会被小蛇从体内生生吃掉吧。

“如果要将蛇降一块解了呢?”陈起语听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散开:“假祸蛇你们解,蛇降我出钱。”

“不解!”这次不用我开口,秦姑婆直接拒绝。

我在一边也用力点头,看着陈起语那阴柔的脸变得阴冷,轻笑道:“该我们的我们解,这蛇降我们不解。”

解了假祸蛇不解蛇降的话,他父亲死的机率占了百分百,就看他救不救了。

“开价吧。”陈起语脸色连变都没变一下,看着我冷冷地道:“请秦姑婆出价。”

“这事云舍救的,就由她开价。”秦姑婆也未多说,转身就离开了。

这下我有点愣了,不过在陈起语面前,还得撑着。

想了想秦姑婆的意思,她向来没有谈过价钱,一般就是端了人家的家底,又或者是对方主动开价,从未提过价。

就好像是算命摊子,算命师没有开价,算得准不准你随意给,这里面有着大学问。

果然秦姑婆有意赔养我做接班人啊,我沉呤了一下,看着陈起语道:“我们这里没有开价,事成后你看着给就成。”

“哼!”陈起语冷哼一声,抽出一张卡递给我:“里面有五十万,这是定金,成了后还有五十万。”

这跟买祸蛇的钱一样了,我撇了撇眼,将卡收好,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这些钱又不是我的。

陈起语并没有留在院子里,只留他那通体发红,而且还十分不雅观的老爹依旧绑在担架上躺着。

“知道怎么处理吗?”晚饭时,秦姑婆一边扒拉着饭一边问我。

抬头老实的摇头,她低哼了一声道:“凡事有因必有果,跳不出原由,你好好想想。”

说完就再也没有说话了,反倒是何必壮在一边轻声道:“你先好好想想这事涉及的人和物,再将关键的挑出来。”

晚饭后,我老老实实的在房间里画拉着,等我写下所有跟假祸蛇有关的东西时,看着上面的白蛇和大黄牛,立马就明白了。

假祸蛇有阴无阳,是白蛇引着毕丽红体内的淫气所化,后期又以大黄牛的阳精为食,那解决假祸蛇从这两个下手就行。

第二天一早,我正准备去文升村,秦姑婆却突然叫住我:“好几天没去店里了吧?去看看!”

连汤都给我准备好了,我只得老老实实的去汤店。

几天没来,客户也不是来得很快,我正在网上搜着“泰龙村”,就听到嘈杂的声音传来,跟着几个人闯进了店里,二话不说,拎起我面前的汤锅直接就砸了。

这砸锅就是大事,我站起来正要理论,旁边一个大汉一把将我拉了出去,大吼一声:“给我砸!”

“住手!”我对着大汉就是一脚,大叫着,可他却好像半点事都没有。

那些人明显有备而来,拎着凳子,对着四周就是一通乱砸。

这店子是秦姑婆经营了几十年的,那些东西虽然都老,可都是老物件,人多的地方我又不能叫白水白思出来,急得我对着大汉一通踢,甚至对着他手腕咬了一口,他依旧没有半点松动。

眼看着砸完了桌椅,这些人居然去砸墙上的风扇和电灯,就听到身后一个阴冷的声音道:“别弄出人命。”

然后几个黑衣壮汉猛的冲进了店里,拉起那些砸店的人,就是一通胖揍。

“放手。”陈起语走到那拉着我的大汉面前,瞄了瞄我的手腕道:“她手腕可红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说这话时,特意在我手腕上多看了几眼。

“要你管闲事!”大汉明显不服气,推开我就要动手。

可还没冲到陈起语面前,只见他手朝前一扣,然后那么用力一推,大汉立马倒地不起。

“滚!”陈起语特意从香港带来的人,自然是不同的,打完人后齐声大叫着。

“要不要抓个人问问?”陈起语看着揉手腕的我,十分绅士地道。

我揉着手腕摇头,这些人我见过,都是镇上的小混混,出钱就办事,是谁根本就不重要。

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找他们办事的也没有傻到会自己出面,知道自己得罪谁就行了。

“你还不算太笨。”陈起语一身手工定制的衣服,站在本就破旧又被砸得稀烂的店门口,轻笑道:“我就住在对面的旅馆,有事可以来那里来我。”

我顺着他眼睛望去,果然那老板娘眼熟得不能再熟了,这旅馆风水真好啊,有什么事都住那里。

“谢谢!”我朝他道了谢,就进屋收拾东西去了。

陈起语站在门口看了一会,也没有留人给我收拾,带着人直接走了。

等我将店里收拾好,又买了新桌椅进来时,已然过了饭点了,我想秦姑婆肯定知道今天有事,要不也不会让我来开店了,但她为什么不让我避开呢?

我在镇上吃了点东西,然后骑着电动车去文升村找白蛇,到那里再叫白水出来,就很容易了。

可到了文升村,却听到鞭炮声响,我找了个人问了下,这才知道,毕丽红她爸居然娶老婆了,据说还是个城里来的黄花闺女。

我听着旁边的人暗叹有钱真好,女儿都这么大了,还能娶到城里的黄花闺女。

也有的在一边唏嘘,说毕丽红那么一闹,她爸想在附近娶肯定是不行的了,只能从远的地方骗,人家不知道底,等打听出那些事,保不准还会跑呢。

这么快就又娶?

而且毕丽红她妈不是在外面做皮肉生意吗?怎么可能让她爸另娶。

站在旁边等接亲的车来,我看着那个一身白衣婚纱化着浓妆的女人,一步三扭的腰若无骨走下来时,心猛的一就是一跳。

这种走路的姿式,我在阿曼和七妹身上看到过,只有蛇娘子才会有。

可蛇娘子怎么会再嫁人?

那边毕丽红她爸在村里人欢喜的起哄中,一把将那女人抱起,跟着笑呵呵的进了院子。

我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那女人抱被起时,修长的手指搂住他的脖子,可嘴却凑到他劲边,轻轻的吸了一口。

“这女人进门后,他家祸事就开始了。”月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旁边,看着那边放着鞭炮吃饭的院门道:“他也真是为了女人不要命,毕丽红告他的那事这么大的丑闻,还真以为别人不会知道,还敢娶进门。”

“月婆婆。”我朝她笑了笑,轻声道:“您老眼力好,看出那女人什么来路了?”

她眼睛在我小腹处转了转,突然笑得十分神秘地道:“跟你一个来路,你们说不定还认得呢。”

我眼皮一跳,我认得的蛇娘子?

难不成是从巴蛇骨洞消失的游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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