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临睡之前,苏允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给唐天豪发条信息,提醒他明天不要动工。但转念一想,照今天唐天豪对他的态度来看,明显不会相信自己,就算自己发了信息,唐天豪多半也不会放心上,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况且他已经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告诉了唐如雪,相信唐如雪也在第一时间转告给唐天豪了如果唐天豪一意孤行,他发多少条信息都无济于事。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唐天豪就派人去工地动工了,这一晚他难得没有失眠,睡得很安心,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对廖大师有绝对的信心,认为苏允纯粹胡说八道。

前几天他太疲累了,今天他神经放松,罕见地睡过头了,一直睡到九点钟,他才醒来。

躺在沙发上,一边悠哉悠哉地看着报纸,一边喝着早茶,唐天豪正打算打电话给工地,过问一下什么情况,刚好他的手机就响了,工头曹新华给他打的电话。

“喂,老曹啊,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里就传来曹新华惊恐的声音,“唐唐,唐总!不,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唐天豪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手一抖,把滚烫的牛奶倒在裤子上,烫得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但他顾不上这些了,急忙对曹新华问道:“老曹你说什么?出什么大事了!?”

曹新华那边咕噜地吞口水,语气都在颤抖,“死人了,死人了。唐总,你快过来看看吧!我觉得昨天廖大师,没有把事情解决好啊,今天比前阵子更邪门了……”

唐天豪听完脸色苍白,头皮都有点发麻。

他顾不上吃早餐了,急忙换好衣服,准备出门,这时候唐如雪从房间出来,见到他手忙脚乱的样子,问道:“哥,发生什么事了?”

“大事不妙了!工地出人命了,我必须要赶过去处理。”唐天豪愁眉苦脸,忍不住埋怨起来,“这个廖大师也是的,不是说好把凶煞都驱赶了吗,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唐如雪听完一愣,第一时间想到了苏允昨天说的话,“苏允果然说中了!那个廖大师是个骗子,没有多大的本事,治标不治本,果然把事情弄大了!哥,我就让你信苏允嘛,你偏不信!”

唐天豪也是很后悔,满心苦涩,心情烦躁,“好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补救吧!”

等他匆匆赶到工地,果然看到了一个没有了生命特征的工人,躺在地上,胸口被一根钢筋刺穿了,看着极其恐怖。

“这是什么情况?”唐天豪皱眉问道。

曹新华满脸苍白,喘着粗气,心有余悸,“邪门,邪门啊唐总!我们工程队今天过来施工,一切设备都是好的,开始做得也很顺利,可是过了没多久,突然老王像着了魔一样,怪叫一声,从棚上摔下来,结果……结果被地上的钢筋给刺穿了。”

其他人也是满脸惊容,纷纷表达自己的恐惧。

“是啊,老王是老工人了,性格特别谨慎,入行二十年,都从来没有出过事。”

“肯定是这里的邪气作祟!”

“我看昨天那个廖大师,根本就没有把这些邪气消灭掉。”

“何止是没有消灭掉,简直比前几天更加严重,更加诡异了。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在这里带着,总是莫名地感觉好像有人在脖子吹气吗?!”

“卧槽!原来你们也有这种感觉啊!我还以为是我昨晚太晚睡,精神不好出现的幻觉呢!看来真的是有邪啊,这也太恐怖了!不行,我不能再干下去了,这里肯定是有邪,再干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是啊,我也不想干下去了。曹工,我不干了,你把剩下的工钱结给我吧。”

随着这些声音的响起,越来越多工人也害怕了,纷纷表示不愿意再干下去,要当场辞职。

曹新华做不了主,他只好求助地望向唐天豪,“唐总,这怎么办啊?”

唐天豪也很不淡定,他做生意那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邪门的事情,一时间有些失去方寸了。

这时候有个下属在旁边提醒,“唐总,不如打电话给廖大师,让他过来处理吧。”

“对!”唐天豪眼前一亮,急忙打电话给廖大师,“喂,廖大师,大事不好了,工地里出事了……您快过来一趟吧。”

没多久,廖大师师徒三人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他还是昨天那件道袍,同样的道骨仙风,可是当他刚靠近工地,感受到那股浓郁的凶煞之气,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是什么情况?本座昨天不是已经把这股凶煞之气给镇压了吗?

廖大师心里震惊。

感受着这股浓郁的凶煞之气,他只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一股莫名地阴气,不断地往他身上钻。

如果不是唐天豪还有一大笔酬劳没有给他,他现在转身就想跑。

为了剩下的那五千万,廖大师咬咬牙齿,从口袋摸出一沓黄符,嘴里念念有词,贴在自己身上,同时握着桃木剑和铜钱,如临大敌地走进来。

他两个徒弟道行不够,并没有察觉到这股可怕的凶煞之气,没有做这些措施,还好奇一贯心高气傲的师尊,怎么变得那么谨慎了?

“廖大师,你来了就太好了!”唐天豪拉住廖大师的手,急忙说道:“你不是说已经把那股凶煞之气给镇压了吗?怎么还会出事?而且还出了人命!廖大师,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道!”

廖大师不满唐天豪的态度,皱着眉头道:“唐先生,你这是在责怨本座吗!”

唐天豪被他一瞪,气场立刻小了不少,改口道:“廖大师,我不是在责怨你,但如果你不帮我解决好此事,剩下的那五千万酬劳,你就不要想了。”

廖大师哼了一声,很是不满,但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两个徒弟设坛,准备开始作法。

然而他刚开始作法,这时候突然狂风大作,把头顶建筑支架的一桶水泥浆吹下来,正中砸在他旁边的一个徒弟头顶上。

砰的一声,当场把徒弟砸得头破血流,晕死过去。

这一幕巨变,令在场所有人大惊失色,廖大师更是浑身一抖,脸上露出了恐惧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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