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苏东篱就穿着一套白红色的碎花棉袄从卧室走了出来。
“怎么样?”

她低下头左看看,右看看。

“好看。”

楚朝阳笑着点头。

这几个月来苏东篱的生活水准提高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边面黄肌瘦,她的条件本就不错,不管是脸蛋还是身材,都算得上等。

加上天天的药膳滋补,让她面色很红润,整个人的精气神都非常好。

“还挺暖和,朝阳哥你也去换上,我去做饭。”

说着,她便踩着步子走出堂屋,楚朝阳望着她的背影,脑子里不由想起楚老爷子说的话。

“你可的抓点紧…”

他想了想,迈步走出堂屋来到厨房。

苏东篱正坐在小马扎上点火。

“我来烧火。”

“嗯?你不去试试新衣服?”

楚朝阳笑着摇头道;“不着急,晚点试也一样。”

闻言,苏东篱站起来,将烧火的位子让给楚朝阳,她则是拿着一根木叉子,从厨房的房梁上取下一只腌制好的野兔,收拾起来。

“小篱…”

苏东篱头也没回的应了一声,听楚朝阳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她才好奇的转头。

此时的楚朝阳脸色有些纠结,火光的掩饰下,隐隐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

“怎么了?”

“啊,没事,我…我就是…”

楚朝阳一抬头,见到苏东篱那双带着疑惑的明亮眸子,心底突然一慌,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就是啥?朝阳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受寒生病了?”

他如此表现,让苏东篱更是疑惑,相处的这几个月,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楚朝阳这种状态。

还以为他生病了,放下手上的东西,就要走过去给他看看。

“没,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以后的打算?啥意思?”

苏东篱脚步一顿,歪着头望着他。

“就是婚姻上的事。”

此时的楚朝阳尴尬坏了,他以前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

不过尴尬只是一瞬间,问都问出来了,他更多的还是想要知道苏东篱的打算,当下就抬头望向苏东篱。

二人的目光瞬间对撞在一起。

“婚约上的事?我暂时还没想过。”

她确实没有想过,前世她几千年都没有想过。

不过此时被楚朝阳这样一问,她倒是思考了起来,前世她醉心修炼和医术,没有丝毫考虑过儿女情长。

后来成就真神之位,晋升成为三大神尊之一,身份太高,谁对她都客客气气,毕恭毕敬。

如今重活一世,她倒是有几分想要改变一下,历来的生活模式。

就在苏东篱脑子飞速转动的时候。

听到她回答的楚朝阳,突然着急了。

“没想过?”

“这怎么行,你现在都是大姑娘了,结婚生子可是大事,怎么能不想呢?”

他的着急有些不合常理,瞬间就打断了苏东篱的思考。

她眉宇间尽是疑惑的盯着楚朝阳,心底思索着他为何如此着急。

楚朝阳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稳住心神,目光瞥向一边,不敢跟苏东篱对视。

“我…我就是想要关心一下,你别误会…”

“误会?”

她眉头一挑,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楚朝阳,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楚朝阳眼角余光,发现了她的神色,心底那叫一个尴尬啊,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我…”

“朝阳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苏东篱笑吟吟的望着他。

这一刻,她觉得楚朝阳挺有意思,心里某一根从未波动过的弦,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啊,没事,我没什么要说的。”

她的笑,让楚朝阳更是慌乱,有些话根本无法在这个时候开口。

“哦,那就等你想好再说。”

苏东篱应了一声,收回目光,心底居然还有一抹淡淡的失落掠过。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吃过晚饭,楚朝阳拎着东西好像逃跑一般的离开苏家小院。

望着他的背影,苏东篱单手撑着下巴,回想起刚才在厨房的时候,心底那一瞬间的感觉。

嘴角突然一勾,嘀咕道;“这就是前世那些家伙经常说的动凡心?还挺有意思。”

这种感觉,她并不讨厌,相反还觉得挺有意思,毕竟她前世一直都没有试过这种感觉。

作为一位真神,她明白如何遵循本心,更是明白什么叫自然,她不会刻意的去否认,逃避内心的感觉。

前世修炼行医了一辈子,很多东西都没有经历过,难得有机会重活一世,有些未曾经历过的事,有机会经历一下,好像也挺不错。

人生嘛,总要不断的去完美,上一世她虽然很成功,但就个人而言,她的人生并不算完美。

如果有机会她倒是不介意,试一试那些没有经历过的事。

这一夜,楚朝阳躺在炕上,辗转反侧。

次日,天还没亮,一阵急促的爆竹声打破龙溪村的安静。

这不年不节,又在这个点放爆竹,农村人基本都知道,这应该是有谁家的老人过世了。

当下不少人都翻身起床,点上灯走出家门。

苏东篱虽然不懂这时候放爆竹是啥意思,不过就这爆竹声传来的距离判断,好像是她隔壁的张根子家。

她寻思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也是一个翻身爬起来,蹬着布鞋就出了门。

刚到走出堂屋,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凄厉哭声。

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对她都很不错的根子婶。

她快步走出小院,此时在张根子家门前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张根子一脸伤感的站在小院门口。

“根子,大嫂前几天不是还挺精神的吗?咋突然就走了?”

人群中一个六旬老者开口问道。

这人,苏东篱认识,是张根子的堂叔,他口中的大嫂,就是张根子的老母亲。

张根子很是自责的说了一下原因。

原来是老太太半夜起夜上厕所,滑到头碰到台阶上昏了过去,家里其他人都睡得太死,并没有听到动静,加上这一夜大雪,外面的气温低得吓人。

一个快七十的老太太,那里能扛得住?

听明白经过,围观的人都是一阵惋惜,这种老人家失足摔倒然后离世的事,他们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叔,我能进去吗?”

苏东篱从人群中走出来。

见到是她,张根子点了点头,带着他进入小院,他本家的那些亲戚也都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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