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代雪垂下了脸,安静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可是我姓房呀,能说不沾就不沾的么?”
萧晋忍不住轻轻一叹,却也无可奈何。能被他看上眼并珍视的人,必然都是情感细腻且善良的人,而这样的人就绝不可能对至亲的一切选择视而不见。房代雪作为房家唯一一个没有受过伤害且不那么自私的女孩儿,注定了会成为这场他帮房韦茹谋夺房氏家产计划中最痛苦的那个。

“好啦!难得休假回国,今天又是哥哥大喜的日子,别总拉着个脸,爱笑的小姑娘才最漂亮嘛!”揉揉女孩儿的头顶,他柔声道,“现在,把你哥的原话告诉我吧!”

房代雪撇了撇小嘴儿,说:“我刚才告诉你的就是原话,只不过最后半句不是问你的意见和提议,而是恳请你同意他的想法。”

萧晋淡淡一笑:“我同意,他有提什么倾向目标吗?”

“他说丘盛实帮他联系了夷州第一、也是世界十强之一的半导体代工制造商,对方对此也非常的有兴趣,如果你同意的话,他马上就可以飞去夷州谈判。”

萧晋目光微微一凝,诧异地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夷州第一的半导体代工企业好像叫周敬德,他不是丘盛实的大仇人吗?怎么又开始谈合作了?”

“我不知道。”房代雪蹙眉摇头,“不过,你们男人家今天喊打喊杀,明天把酒言欢的事儿不是很正常么?再说了,商场上哪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么简单的道理,别说你不懂。”

萧晋听得哈哈大笑,在女孩儿脑袋上敲了一下,“臭丫头,不就是考上了牛津的研究生嘛,都敢教育起我来了,信不信老子回头就给你哥穿小鞋?”

房代雪吐吐舌尖,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那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答应!这是好事儿,我怎么可能不答应?回去告诉你哥,谈判合作事宜就交给他全权处理了。不过,这也算我给他的一场测验,成功了,我会提拔他做董事局主席;可若是连这点小事都搞砸了,那就说明他的能力还不足以担任掌舵职务,总裁会变成副总裁,接替他的则是你们姑姑。”

“啊?萧哥哥你怎么……”

“打住啊!这是做生意,不是过家家,你也不希望房氏电子被你哥给毁掉吧?!再说了,你姑姑也是房家人,房代云的股份也不会少,只是职位变化而已,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房代雪无话可说,撅着小嘴儿离开去给她哥打电话去了,而萧晋却在她转身之后就敛起了笑容,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冷冷的吩咐道:“思绮,联系常安,让他去找周敬德,具体事宜待会儿喜春会发给你……”

交代完事儿,他刚收起电话,就见小钺从门外走了进来,向他禀报说外面有不在宴请名单上的人送礼。他挑了挑眉,走出宴会大厅,一看清来人,双眼便微微眯了起来。

“恭喜萧先生,儿女双全,龙凤呈祥!”来人双手抱拳,礼节十足,“一点小小贺礼,不成敬意,还望先生笑纳。”

小钺接过他递来的木盒打开,里面却是一枚戒指,戒面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戒肩则雕刻着一名头戴兜帽的老者形象,古朴典雅,显然出自名家之手。

萧晋把戒指拿在手中把玩,似笑非笑的问:“这是新做的?还是属于白家的那一枚?”

“摆渡之戒从诞生之初就锻造了九枚,它只会空置,却绝不会增加。”来人表情严肃,回答的十分郑重。

“也就是白家那枚喽!”萧晋撇撇嘴,把戒指随手抛给小钺,“好了,东西我已经收到,你可以滚了。”

来人眼中掠过一抹怒火,沉声说:“萧先生,能够成为摆渡之戒的主人之一,是荣幸也是责任,我有必要提醒您……”

“冯洋!”萧晋打断他,冷冷的盯着他的双眼说:“你曾经的老师就在里面,你猜我会不会把你交给她?”

来人正是不止一次代表摆渡者传话的冯洋,这位曾经骄傲的年轻人在萧晋的目光下只坚持了不到五秒钟就低下了头,恭敬道:“是属下僭越了,请先生原谅。”

说着,他又掏出一张金色的请柬双手奉上,“安娜·路易莎·罗素子爵将在下个月月圆之夜于罗马举办她的袭爵晚宴,并衷心期盼你能够拨冗莅临。”

“我果然进了一个所谓的贵族窝子。”萧晋不屑一笑,转身离开,“告诉那个什么子爵,就说我下个月没时间,但会派人前去观礼。”

传说中,摆渡者由一位名叫卡伦的神秘人士创建,而且还传的有鼻子有眼,是因为他的名字跟希腊神话中的冥河摆渡人一样,所以组织才会起名叫摆渡者。

这很明显是专门用来迷惑人的。事实上,从摆渡者诞生之初,它的管理方式就是所谓的元老制,也就是说,它是由多名有权有势的人组建,这也正好能够解释它为什么敢号称什么都敢承运,什么都能运得到,世界那么大,单单一个人是不可能有这种底气的。

一直以来,许多国家或组织都曾经针对过摆渡者,但它管理者们的身份却始终都是个迷,甚至没人知道他们具体的人数。

现在,干掉了白震的萧晋,以他在华夏的影响力,终于成功的跻身摆渡者“元老”一职。同时他也知道,冯洋口中的那个袭爵晚宴,实际上就是其他八位“元老”对他一场最终面试。

或许那个什么安娜子爵只是一个幌子,也或许那八人根本不会现身,但他不在乎,自从猜出了某个惊天秘密之后,他对摆渡者就没什么兴趣了,马戏团做梦都想吃掉这个暗黑界的物流公司,索性就让他们派人过去好了,以他们的能力,顺藤摸瓜找出所有元老的真身,想来并不是很难。至于他,马戏团团长的宝座就在前方等着,这一切迟早都还会是他的,不用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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