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若鬼长着人的相貌,却藏着鬼的内心。
平日的时候顶着人面,只有在晚上办坏事的时候,或者被逼急眼的时候,才会不自觉的显露出鬼相。

这家伙脚下被鲜血侵蚀,手上又被我用镇邪短棍震的七荤八素,双管齐下,一张人脸顿时变得眼歪嘴斜,狰狞无比。

田若鬼呆了片刻,这家伙压根儿就没想到我只敲了三棍,就把他敲的原形毕露。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双腿一窜,竟然撒丫子就跑。

也是,他若是能继续装下去,大家弄不清真假,或许还不会把他怎么样。但他现在鬼相已出,周围都是成名许久的驱魔人,再不跑,难道要等大家把他打成肉酱?

凶人榜第十名,要放在圈子里也算是了不起的人物。他这一跑,瞬间就脱离了鲜血的包围,手里的捆尸索陡然一旋,逼的他面前的几个驱魔人连连后退。

趁着这个机会,他长啸一声:“张无心!你他娘的若是落在我手上,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他面前人影一闪,却是温太紫看准了他逃跑的方向,侧身拦在了他面前。温太紫恼恨这家伙差点害的他以魂谢罪,怒睁双眼,扬眉吐气,当头就是一拳。

这一拳下去,正好打在了田若鬼的胸腔,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田若鬼瞬间就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

温太紫得理不饶人,一步迈出,按住田若鬼的脖子,当头又是一拳。

这两拳锤的田若鬼七荤八素,靠在墙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但是温太紫仍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只手把他按在墙上,另一只手砰砰砰的当头就砸。

他的拳头犹如铁锤,一拳下去,就迸出一抹血花,七八拳后,田若鬼就被打的他妈妈都不认识了。

别看温太紫下手狠辣,但周围的驱魔人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要知道凶人榜上的家伙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谁的手上没几条人命?

平时遇到了,都是往死里整,若是一不小心弄死了,特案处和有关部门绝对不会找你麻烦,甚至还有赏金可拿。

只不过死了的凶人不如活着的凶人值钱罢了。

说句不客气的,田若鬼就算没有陷害温家,被他活活打死在这那也是活该!

我甩掉脚下的鲜血,大踏步的走到了田若鬼身边,再看这家伙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从容和淡定,猪头一样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上面还有残留的淤血。

饶是如此,这家伙的眼神中却也透着一股狠辣劲,没有丝毫认输的样子。

我拦住了要继续暴揍他的温太紫,叹了口气,说:“我很好奇,以你的本事,只要办事低调一些,在国内活的风生水起不算什么,但是你干嘛要冒险来温州,还非得要冒充我呢?”

田若鬼咧嘴一笑,然后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过了片刻,才沙哑着声音说:“都说阴阳店铺的张无心是一个酒囊饭袋!没想到却如此厉害!倒是我失算了!”

我见他满脸不甘,心中却也明白,若非我手上还有点本事,怕不是还真被他给蒙混过关了。

现在张无忍和何中华远在新疆,连电话都无法接通。于不仁又和关凯少校一起离开了内地,要去什么虞都。

现在的阴阳店铺,基本上只有我一个人在撑着局面。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我的人就在温州,只要本事稍差一点,都会被他给压制下来,到时候他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我这个真的,都会成为冒牌货。

只可惜我的手段比他要强的多,他以为自己能扛得住红发格尔斯的血王考验,却硬生生被我用镇邪短棍打的顾此失彼,无意中显了自己的鬼相。

田若鬼说的没错,他没想到我竟然能在血王的腐蚀下还能如此悍勇。所以才吃了大亏,被温太紫当成了人肉沙包,一顿爆揍。

我说:“驱魔人技不如人的情况多了去了,既然输了,就没什么好说的。田若鬼,你恶贯满盈,又差点害的温太紫家破人亡,落在我们手上,一条命就算是交代在这了。不过你若是肯配合一下,我保证你能少吃很多苦头。”

田若鬼狞笑道:“爷爷自从入了凶人榜,早就想过有这么一天!你想从爷爷口中得到想知道的消息,却也休想!”

他说的硬气,不成想温太紫又是一拳砸了过来。但是田若鬼连哼都没哼一声,竟然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也不再说了。

我知道田若鬼下这么大本钱来冒充我,事情绝对不简单,但周围毕竟人多,我也没有过分逼问,只是让温家弟子先把这家伙锁起来再说。

温家弟子大喜过望,一个个的拿出铁链和绳子,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这家伙捆的犹如一个粽子,确认他再也没有办法脱身之后,才扛着他上了楼。

何阴阳忍不住说:“喂!你就这样带他走了?”

我转头笑道:“何先生还想怎样?”

何阴阳皱着眉头说:“不应该把他交给特案处吗?”

我暗暗摇头,何阴阳这家伙虽然是雁荡山首屈一指的驱魔人,但对于梵蒂冈公约却还是有点不了解。不过我也没跟他计较,而是淡淡的说:“梵蒂冈公约有规定,驱魔人抓捕到凶人榜上成员,有权利作出任何处理方法,只要不危害公众安全即可。”

之所以有这个规定,是因为凶人榜上的家伙大部分都很凶悍,驱魔人们需要一个抓捕他们的动力。梵蒂冈公约规定,凶人榜上的家伙若是落在了驱魔人手里,只要不会危害到他人,就能随意处理。

要知道凶人榜上的家伙手上要么有驱鬼逐邪的好东西,要么就有抢来的无数法器金钱。只有这点好处让给了驱魔人,才会让驱魔人们有动力去抓捕凶人。

说白了,田若鬼的身份是我揭穿的,又是被温太紫出手制服的。从梵蒂冈公约的规定来看,只有我俩才有对田若鬼的处置权。

不管我俩把他交给特案处还是卖给梵蒂冈,都是我俩的权利,哪怕是有关部门都无权干涉。

何阴阳来操心这事,实在是有种不识抬举的感觉。

我用言语逼退何阴阳,又对周围的驱魔人笑道:“关于我的身份,大家还有怀疑的吗?”

到了这个时候,谁还敢怀疑?

连田若鬼都被揪出来打的原形毕露,再来怀疑我,岂不是故意找茬吗?

因此即便是看我不顺眼,那些驱魔人却也只能点点头表示默认。

江中小龙哼了一声,说:“就算你是张无心,又能怎样?我等来温家讨个说法,难道你还要拉偏架?”

我对他笑了笑,说:“温家和各位驱魔人之间的恩怨,我也略有了解。表面上听起来,温家似乎的确是办事不利。但这件事若是让我来说,温家不但没有任何过错,甚至你们还要诚心诚意的来感谢他!”

这话一说出来,那些来找茬的驱魔人们顿时勃然大怒。本来嘛,大家是来温家找茬的,只因为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灵魂被温家耽搁,最后落得一个魂飞魄散,不得超生的下场。

没想到我来了之后,竟然说大家不但不应该找温太紫的麻烦,甚至还要感谢他?大家心中哪能不怒?

无咒师秦汉明怒极反笑,说:“好!好一个阴阳店铺!好一个张无心!你这么说,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还是说,我女儿本来就该不得超生?魂飞魄散?”

红衣先生更是气急败坏的说:“张无心!今天你若是不把话说个明白,就算我得罪了你家那两位老板,也得让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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