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这里不欢迎你。”夏宇涛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早上消磨了那么长的时间,他着急要去公司上班了,“以后也别来了,我们夏家好不容易安安稳稳地过了三年,你一回来就搅得家里鸡飞狗跳,你啊,还是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来我们家挑拨离间了。”
说完,夏宇涛就拿着公文包出门了。

夏雨润呆呆地愣在原地,心里有一万个冲动把夏可望的嘴脸撕烂。

但是,她必须忍,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忍。

根据以往的经验,如果夏可望的罪行由她揭穿,效果就首先打了五折,余下的一半再让夏可望巧舌如簧地辩解一番,危机就迎刃而解了。

夏可望的罪行,必须由她自己说出口,自己承认,自己揭露,才能彻底地让所有人信服。

这是在宋泽一身上实践了并且取得成功的唯一办法。

——

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傅司辰坐在办公桌前,认认真真地盯着电脑屏幕,查了关于“王俊凯”的所有资料。

原来夏雨润喜欢这个类型的。

他一边看着人物海报,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暗暗嘀咕道:那我也不差啊,不喜欢身边的,反而喜欢那些不切实际的,你说你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激动得连忙拿起来,“爷爷,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

此时的傅老爷子刚下飞机,他中气十足地说道:“怎么,想我了?”

“呵……你还好意思问,”他无奈地一笑,“是,想你了。”

“那你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老小孩老小孩,这老人有时候真的就跟一个小孩一样,一生气就走,玩到开心了才回家。

“呵呵,你不生气那我就放心了,我们已经在机场了,晚上回家见。”

傅司辰相当意外,问道:“你怎么回来也不提前告诉我?我好派车去接你。”

“就是怕你这样,好了,回家见吧。”

“爷爷,我爸他们回来了。”

跟傅司辰预想的不一样,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

良久,老爷子才缓缓开口道:“回家再说吧。”

“嗯。”

挂了电话,傅司辰握着手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紧张感,爷爷终于要回来了,这下,傅公馆可真是热闹过头了。

一个是新来的准婆婆,一个是新来的儿媳妇,重点是,准婆婆比儿媳妇还要年轻。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傅公馆里一下子来了四个女人,他真怕屋顶都要被掀翻了。

与此同时,傅公馆也得到了老爷子即将回家的消息,可把郑燕慌张坏了。

她着急忙慌地写了一份食材购物单,吩咐厨房一一比对,缺什么立刻出门采购,她撸起衣袖,系上围裙,一头钻进了厨房。

傅彦正见了,疑惑地问道:“这些都是厨房的事情,你忙什么?”

“你懂什么,老爷子回家后的第一顿饭,必须要我亲自下厨,你没事的话给我打下手。”

“呵呵,行,先把老爷子的胃收买了,我懂我懂。”

郑燕白了他一眼,念叨道:“但凡你争气一点,我都不用这么卑微,现在我们已经成功了第一步,可千万不能前功尽弃。”

“是是是,要不要我把司然也喊下来一起帮忙?”

“要,赶紧叫她下来。”

渐渐地,太阳已经挪到了西边,漫天的晚霞娇红似火,金黄色的余晖洒满了整个庭院,大树上的知了尽情地欢唱着最后一曲,好不热闹。

听到外面的汽车声,久等的郑燕最后看了一眼餐桌,保证万无一失之后,整一整身上的围裙,才跟着丈夫和女儿出去迎接。

傅司辰和傅司然站在最前面,郑燕挽着丈夫,紧跟在后,唯有夏雨润,从夏家回来之后就怏怏不快,一直站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里。

一行三辆加长型的豪车缓缓开进来,停下,开门,首先出来的人,正是叶英。

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叶英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余晖之下,她身穿一件墨绿色的真丝连衣裙,头发染成了栗子色,大波浪的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色彩莹润,光泽度饱满,一低头,一抬眸,风情万种,柔媚万千。

夏雨润揉了揉眼睛,往前走了两步,看得目瞪口呆。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郑燕。

听说叶英只是一个在医院当护工的单亲妈妈,想来也不会出挑到哪里去,可是,没想到啊,这狐媚子果然得有狐媚子的资本,这相貌身材首先得过关。

郑燕看了看自己,为了低调,她刻意换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头发也没怎么弄,还系着围裙,相比之下,她简直土到家了。

再一看傅彦正,眼睛都看直了,这是该有的眼神吗?她猛地用手肘敲击了一下他,低声训道:“看什么?!”

“咳……”傅彦正差点喊出声。

叶英扫了大家一眼,不忙着打招呼,而是伸手扶老爷子下车,“都等着你这个老祖宗呢,慢点啊。”

终于,傅老爷子下车了,他头戴一顶草毡帽,还戴着最新潮的墨镜,身上穿的是与叶英同料同色的真丝短袖衫,有款有型,那精神抖擞的样子,六十岁的老头子都不如他年轻。

不但如此,老爷子连拐杖都丢了,叶英说是扶他,其实是挽着他,两人站在一起,竟然有一种意外的和谐。

“爷爷。”

“爸。”

“老爷子……”

大家齐齐围了上去,恭迎老爷子回家。

傅家昌挺直了腰板,扫了众人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傅彦正身上。

傅彦正怕老爹那是骨子里就怕,他不禁哆嗦了一下,弯着腰,礼貌地笑着说:“爸,您这一路辛苦了,郑燕做了一桌好菜,就等着你回家。”

郑燕在一旁附和道:“是啊爸,我问了家里的老厨子,专门做了几道您爱吃的菜。”

傅家昌久不回话,两夫妻战战兢兢。

夕阳西下,就这片刻的功夫,天色已经暗了好些,白日里的热气也下降了好些,习习微风吹来,竟然还有一丝丝的凉意。

后面,杨叔安排下人将车上的行李搬进屋,三辆车,一辆载人,两辆载行李。

老爷子往后吩咐道:“新箱子不用搬上去,先放仓库。”

“是。”

郑燕心里好慌,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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