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中毒是为了替流水挡住暗器,阿染相信,因为木槿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
既然得到过流水的帮助,木槿肯定会默默地行动来回报似乎是友好之人。

毕竟木槿最看重的就是恩情。

但大家都在传言木槿喜欢上了流水,流水遭到袭击,木槿便奋不顾身的舍命救人。

当日,虽看见流水那样护着木槿,难免会让人猜测,但阿染总觉得流水没有那么简单。

而木槿,也绝不会轻易对如此不熟悉之人产生爱慕,青藤当时的派遣任务也很是玄乎。

这其中,究竟差了些什么,到底在哪遗漏了什么?

木槿离世的三天,阿染一直在反复问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直到,那天徬晚。夜,很静。

阿染从质子府悄悄赶来雪耻门,由于路程的原因,对阿染在轻功方面的培养有了极大提升。

她的轻功以至于在八位木质面具处长都有了名气,为十六岁考核处长亲传学子埋下了不少铺垫。

她刚进了雪耻门的大厅外殿,便看见大厅边缘处的一个黑影穿过一颗颗柱子。

那身影看似流水,阿染本就存有疑心,便悄悄地跟了去。

好在阿染轻功了得,但流水却进了二处部下,虽带有面具,但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流水的紧张感,他还时不时四处环顾打量,再三确认才进了门里。

这更是让阿染感到不对劲,因为木槿与流水之间有些太过于莫名其妙了。

舞字三姐妹虽说感情少有往来,但一处暂且不说,二、三处之间的来往倒是不少,平日走动多些也不会起疑,夜间倒也不例外。

光明正大地迈开脚步,深夜进二处的阿染来的次数很多,她本身也了解地形。

只是与流水保持一定的距离,防止流水在气息频率上听出什么不对劲之处。

流水果然有蹊跷,一个五处的修剑之人深夜造访三处倒也不奇怪,可当作是疗伤,可他来得是二处的银针暗器之地,难不成是半夜求教?

阿染对流水的疑虑俞来俞重,跟着的脚步也是不自觉的加快。

好在轻功作用,让脚步声听起来轻而远,流水会当此为远处夜间值勤之人,便不会放在心上。

紧迫感拥住了阿染,让她忽视了远处的身影。

流水好一会儿走到了一间房门口,停下脚步,这是二处海棠处长舞魅住所。

一般木质面具的八位处长只会与自己相中的亲传学生见面,而外人不可得见,况且是进出处长的房间。

阿染确定了流水有鬼,更是觉得木槿的死亡不简单。

虽说雪耻门内,格局复杂,空间巨大,每一个部门都有较为复杂的结果,一般处长的住所更是在部门的隐蔽处,换句话说,就是最内部。

最内部固然隐蔽,但却是孤立存在,单独不一定可以周顾整个房间。

阿染经常和舞清接触,进出舞清的房间,让她有了熟悉感,她从屋子的一侧窜到房屋后。

她透过后屋缝隙处看到的恰好是舞魅的床榻。床榻很空,连床帘都没有,空落落的感觉。

这恰好给了阿染整个视角。

屋内的舞魅在那床榻前二十公分的桌子旁的椅子上背对着她坐着,而流水则是跪在舞魅的面前,低着头。

让阿染震惊的是,流水,卸了面具。流水无意间抬头对着舞魅时,阿染清晰地看到了流水的面容,还有眼底藏不住的深情?

流水面容干净,与那成熟的声音不符的面容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出头,白净的面容有些书生的感觉。

阿染死死地盯着,她知道她今晚看到了不应该看的东西,但直觉告诉她这与木槿的死亡脱不了干系。

舞魅背影很美,应承了名字,她的声音娇滴滴地:

“这次不错,我很满意。”

听得出来舞魅的语气中透着满满的喜悦。

“果然是我最听话的宝贝。”舞魅一只手轻轻地放在流水的脸上,顺势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恍惚间,好像听到舞魅轻声说了句:

“要是他还在就好了。”

被吻了的流水刚沉浸在幸福中,却被这句话击醒,整个人像是被泼了冷水。

好久,他缓过神,压低声音说:

“可是,这次她应该可以救治的,她并没有”

“住嘴,她该死!”舞魅有些激动。

流水刚说出的话被舞魅立即打断,舞魅有讽刺的说道:

“本就是她甘愿为你挡下暗器的,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让我们的五处长痛苦呢!”

舞魅轻呵呵地笑了又笑,又说道:

“失去失而复得的妹妹,当哥哥的怕是会永远活在自责中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真是让我好生开心呐!”

阿染像被闪电击中了一下,她大脑飞速运转,她不敢相信,还有些恐惧。

木槿果然不是简简单单的执行任务受重伤的,但是从舞魅的话中,木槿竟然是青藤的妹妹!?

一个踉跄不注意,阿染碰到了地上的草从,发出了细微的响声。

阿染一惊,舞魅武力甚佳,耳机定是非凡,阿染闭上眼睛,心想自己怕是难逃虎口。

但随即心里一横,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大不了一死,况且也可以替木槿报仇。

正准备出手时,一个爽朗的笑声从屋顶传来,随即此人便进了舞魅的房内,站在舞魅和流水的面前。

“啊呀!我怎么在这儿呀?”来者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但那身手却着实不凡。

一袭深紫色纱衣,多少有些妖娆,但可明显的辨别性别,精致的面容却很是苍白,那像是常年养成的苍白,散落的头发些许遮住脸庞两侧,整个人显得苍白凌乱,却依然迷人。

“花处长竟来了此处,舞魅这儿是有什么迷人的东西吗?”

舞魅冷笑,声音却是冰冷到了极点。

阿染这才知道,来者竟然是四处牡丹木质面具的处长,花情。

早就听说这位花处长年少轻狂,平日里更是不喜携带面具,可平日不可见到,便也成了传言。

今日一见,八九不离十,遇到舞魅,虽是一个阶层,但他才上任几年,别的处长都出来十年以上了,都是资历很深的。

毕竟是新晋小儿,这个态度,果真放肆。

“诶呀!舞姐姐,实在抱歉啊!今日,我处练了一种新制毒药,效果跟喝醉了酒似的,这不,我以身试药,迷了神智,这才被姐姐这儿的魅力给吸了过来,舞姐姐,我错啦,看在我那日解药救了你的份上,要不就饶了我吧,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

花情一副轻松的模样,委屈巴巴求情的声调,真的有些欠。

舞魅感觉像是崩得更紧了一些,她犹豫了一会儿,警惕的问:

“你知道了多少?”

“哎呀,舞姐姐,我这毒,不致死,但让人迷醉没有意识的劲儿可大了去了,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这可真是为难死我啦!”

依旧是如流的回答,丝毫没有顾虑。

舞魅冷笑,自然不信他的鬼话,但门中的规矩大家都懂,谁都有些黑暗勾当,只要不威胁到自己,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毫不关心。

花情自是聪明,就算听得很多,在眨眼的瞬间就会忘记,毕竟,与他无关。

“滚吧。”舞魅冷生道。

“得嘞!舞姐姐下次记得找我玩哦!我们四处的好玩意儿可多啦!那我先走啦!”

花情一直笑得嬉皮笑脸的,临走时,在流水面前停了一下,笑着说:

“长得真像!”

出门的那一瞬间,花情好像对着正从缝隙里看着一切的阿染眨了一下眼,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

阿染心跳了一下,运了轻功,赶紧离开了此处。

走回三处的路上,满脑子的信息快速运转,得到了三条消息。

一是木槿的解药是被舞魅故意要去的。二是流水喜欢舞魅,两人也一直有勾结。三是今晚花情帮了她。

她头皮有些发麻,花情无缘无故的帮忙,究竟是阴谋,还是好意?

不,不会是好意,这,雪耻门,在这个地方,没人会帮助与自己无关的人。

除非,想要利用她,对!没错!可是,要利用她做什么?她到底该怎么办?

阿染想了一路,脑子里的思绪乱成了一团。

来到制药处,这个小房间是舞清特意允许阿染使用的,阿染来到此处药料柜子的一个暗格处,从里面拿出了一小瓶血液,这是木槿的。

在阿染埋葬木槿之前,她留了心眼,想了解毒药的来源,好为木槿报仇。

门里自是不会埋葬尸体,阿染是悄悄地将木槿运出雪耻门,在离城郊外不远的荒地处,留名,槿姑姑。

看着手中的装着血的瓶子,阿染想事想得有些出神。

这是,一只手突然伸出,准备拿她手中的瓶子。

阿染迅速反应了过来,与此人对招,幅度不大,那人也不攻击,只是见招拆招,还有些漫不经心?好像在逗她玩?

不到十招,阿染手里的瓶子早已不在手中,抬头一看,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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