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荣枝讲到这里,停住了。然后温柔的抚摸着金毛狗摇摇头。
李处长焦急的对郑庆霞说:“她的心语怎么停了?后面怎样了,法子英杀了成四吗?”

郑庆霞跟着劳荣枝沉默片刻说道:“这个劳荣枝,在潜意识中,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对于残忍,血腥的一幕她都会本能地跳过,或者是有意回避,也许那一幕不堪回首。”

李处长泄气地说:“可那正是我们侦办人员需要知道的核心点,这点她倒不出来,很多无头案就无从解释和落地。”

这时,吴千把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噘噘嘴说:“犯罪嫌疑人通常情况下在潜意识对他自身做过的事都不愿回想,因为那些事会经常在他们噩梦中反复出现,那会搅得她们寝食不安。

像劳荣枝这种,与法子英作恶多端的人,更是如此,所以,她对于的忠诚的狗、狗也不愿提及。”

李处长垂头丧气地说:“那可怎么办?我们费这么大的劲,就不是想从劳荣枝这里得到有价值的口供和案情突破了。”

吴千微微一笑说:“李处过于心急了,既然请我来,就是要破解这最后一道难关的,在此后劳荣枝心语的叙述中,会有许多她有意回避的意识,那就等后期我一并将他解开,不过我需要一个都能将他带入梦境的人,而且还需要这个人能引导她回想起以往的噩梦,到时候,我自然会一一解开那些尘封已久的疑团。”

李处长摇着头说:“世上哪里有那种人,我听多没有听说过。”

郑庆霞冷傲地对李处说:“看来李处长即是官僚又是强权家长,对于自己的孩子也是漠不关心的,难道你不知道你女儿学的是什么专业吗?”

李处长对于郑庆霞早就是又敬又畏,还有一种莫名的喜欢,所以对于郑庆霞带刺的质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谦逊地说道:“我知道李倩是心理咨询专业,不过那跟催眠和带梦有什么关系吗?”

李倩借着郑庆霞的威势对李处长说:“老爸,又old?man不是,我们搞心理咨询的,为了打开一些自闭症的内心世界,就要有催眠和带梦的本领,这就是我们专业的一部分。心理学的前辈,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就是通过催眠术和带梦来解析梦境的。如今,吴千老师在此,有我们俩协作配合,就相当于弗洛伊德再世,我可以将劳荣枝催眠,然后引领她的梦境前往潜意识中深度隐藏的部分,吴千就可以将那部分清晰地解开。”

李处吃惊地看着女儿,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居然还有这本领。

李处说:“要是那样可太好了,那你现在给劳荣枝催眠呀!我迫切想知道他把成四怎么样了。”

郑庆霞冷冷地说:“不可以,现在是嫌疑人受双重刺激,正处于潜意识自然流露过程,必须要把这个过程进行完,然后将她刻意回避隐藏部分标记出来,这样,李倩就可以有的放矢将她带入梦境,带入隐秘的核心点,然后再由吴千逐一破解。”

李处现在才真切感受到,自己老刑警那一套办案手段和技术相对与这些年轻人来比真的是old?man了。

这时,劳荣枝抱起金毛狗来到监舍的窗前,她抬头凝望,金毛狗竖起了耳朵,仿佛在聆听什么

郑庆霞转述道——

事后,我问他,面对诸多强悍的‘小弟’,你一个人为什么不害怕,你既然知道成四有那么大势力,你为何还敢招惹他,你为何会有那么强烈的报复心,甚至不计后果。

那时,他就会很自卑的蹲下去,然后将头埋在*腿之间,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我从小家里穷,哥兄弟多,我最小,由于吃饭抢不上槽,长得瘦弱,所以在上学的时候,经常被同学欺负。

先头我是忍让的,因为他们成帮结伙而且又长得很强壮。

可是,时间久了,我受不了了,我开始反抗,不过每次的都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身伤痛。那时,我就懂了,要想不被欺负,就是要自己强大,强大到可以压倒比你还强大的人。

可我天生长得弱小,我没有强壮的体魄,为了征服比我还强壮的,我就要比他们凶忍,让他们畏惧。

在动物世界里你听说过有种小动物名叫蜜獾吗?我很钦佩那种小动物,他们长得弱小、丑陋,可是,他们却是世界上最凶恶的食肉动物,它们的特点就是咬住要害部位不放松,不论你怎样摔打它们,只要让它咬住,它就会坚挺的忍耐下去,直到将你咬死为止。

这个蜜獾的习性给予我很大的启发,后来,不管几个人欺负我,我就找准他们的头,然后与他拼命,只要被我抓到手,我或咬,或掐,别人想要把我们分开都不肯能,最后,我征服了学校所有称霸王子的同学,他们称颂我为拼命法老七。

还有些人不服气,想要挑战我霸王的地位,我就给他们颜色看,我会用弹弓敲碎他家所有的窗玻璃,我还会点燃他们家的柴火垛,我会下药药死他家的鸡鸭鹅狗。

他们都怕我了,所以我懂了,要想让别人敬畏你,你就要残忍,凶狠,要有超出常人的手段。

那些话语让我很震撼,也让我很惧怕,我明白,虽然他对我好,但是,同时我也是他拥有的花瓶,别人是碰不得也摸不得的,否则他们就要遭受他疯狂甚至变态的报复。而我,就像他说的,是他的唯一,是他的精神寄托,我不能背弃他,如果有,他就会比对待别人更凶残的对待我,乃至我的家人,我知道,他能为他亲手打碎的花瓶殉葬。

这个成四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家的势力太强大了,一个蜜獾与一群豺狼正面交锋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决定避让。

夜总会的两个小姐妹跟我说,最近歌舞厅来了一位暴发户,听说是在澳门赌场赢到钱回来的,那人出手阔绰,一掷千金,据姐妹们讲——人家来钱容易,一场赌局下来就是上百万哪!

我心想,我和老七敲诈来的钱不敢公开花,怕引起警方的注意,如果此时我们去澳门躲躲,再到赌场转两圈,我们的钱就被洗干净了,兴许运气好还能再赢点,那样来的钱合法,从此以后,我和老七花钱就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花钱了。

于是,我就让那两个姐妹联系那个暴发户,希望他能引荐我们去澳门。

没有想到,那位暴发户会是那么爽快,答应说——没问题,只要带够了赌资,到那有人车接车送,还包吃包住,而且都是高级酒店,吃喝玩的环境没的说。

为了躲避成家的追杀,我们来到了澳门,住进了一家名叫百汇门的豪华酒店。

到了这里,我们是真的开阔眼界了,在这里,商贾豪门,社会名流云集在此,真可谓是纸醉金迷呀!更让我兴奋的是,住进这里,只要兑换50万筹码,不管把你参与不参与赌,这里的住宿和酒宴招待就全是免费的。

我庆幸那两个小姐妹给我们介绍到这样好的地方,我心想,只要从这里赢到钱了,等回去,一定好好报答、报答那两位小姐妹。

老七来到这里,更是兴奋不已,他穿上了我给他们买的西装,还系上了领带,再加上他那特有的两撇胡,赌场里的人都尊奉他为卓别林大师。

老七在这里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受到了社会名流和大佬们的礼遇,他找到了有钱人的自信。

我穿着晚礼服在赌场里,也成了一大亮点,我找到了有钱人的感觉和快乐。

为了持续这种荣耀和众星捧月,我和老七也时不时的一掷千金,还好,我们运气很好,我们连下三注,结果连赢三注,几分钟就赢了十多万,我们赢得了众人的掌声和喝彩。

我们风光无限,我们信心十足,无形中我们融入了富贾、大亨和社会名流之间,我们在羡慕中身价百倍。

老七痴迷了,我也眩晕了,在灯红酒绿之中,在绅士,美女之间,在对我们敬畏的荷官那美目传递间,我们的赌注越下越大,最后失控了。

我原本是有底线的,输赢在20万之间,如果赢了二十万,我们就收手,如果输了20万,就认栽了,再也不下注了。

可是,老七赢了20万,希望再赢10万,结果把赢的20万输了不算,把本金又搭进去20万。这时,我再想阻拦来不及了,老七赌红了眼,他把我们兑换的筹码一次性都压上去了。

为那次的押‘庄’,还是押‘闲’,过后让我后悔终生。当时老七是把所有的筹码都押在‘庄’上的,是我犹豫,又让他改到‘闲’,结果,是庄家赢,我们这一次就输了30万。

老七并没有埋怨我,而是让我继续去兑换筹码。

我理亏,也就没再坚守底线,又换了30万筹码。

结果可想而知,最后只留下了100美金的筹码,如果这个再押上去,我们就连回来的路费都没有了!

输了钱,他沮丧地脱去了西装领带,我懊悔的脱去晚礼服,离开了我们迷恋的上流社会,离开了纸醉金迷的赌场,我们失魂落魄地逃了回来。

可是,在回来的路上,我们才明白,姐妹们认识的那个暴发户就是来内地‘牵驴’的!我们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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