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似的一天结束,下了差,李陵回府换了便服,叫上王策,两人正要出门,却被女扮男装的白玉君拦住。
白玉君本来就很英气,此时一身士子装束,白衣胜雪,绝美的容颜转变成了英俊帅气,真个是公子世无双。

见了这副打扮的白玉君,别说是王策,就连前世见惯了小鲜肉图片的李陵都呆滞了几个呼吸。

我去,还好知道她是雌的,否则真有被掰弯的危险,幸好本公子比她这副模样还差了一点点,要不然每天早上都被自己帅醒,还怎么睡回笼觉

白玉君显然是第一次女扮男装,这个样子多少有些不自然,被两人这么一看,就更不自在了。

不过,以她那要强的性子,又怎会轻易的落败认输,于是一个个瞪回去。

“本本公子也要出去!”

“好好好,算你一个。”

李陵答应的很痛快,也很能理解,猫科动物嘛,都是很活泼好动的。

三人优哉游哉的走着,一同前往位于城西的甜水街。

期间,李陵问了白玉君为何要女扮男装,原因颇为的好笑。

前几日上街,除了一些懵懂的娃娃以及摆摊算卦的那个瞎子,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

甚至有几个挂着鼻涕泡的熊孩子还说要将她娶回家当媳妇儿。

这让她感觉很麻烦,所以便换上了男装,同时还施法遮掩了一番。

听到这里,李陵不由的往那片平川扫了一眼:这法术好生厉害,居然连如此凶物都能困住

甜水街,街如其名,因为有着一口百年老井,井中之水清冽甘甜,所以,这条街上家家户户都酿有醪糟,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甜甜的酒香味。

宋荣一家就住在甜水街,而且还支开了一个摊子,卖的是醪糟鸡蛋,位置比较显眼,很好找。

此时正是甜水街最热闹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嘈杂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穿梭在人群当中,李陵生出了一种与前世逛街类似的感觉。

不过那时他只是穷逛,而现在只要他想,街上所有的东西都能买一遍,甚至包括某个他能看上的小姑娘。

在这个放水都可以让小丫鬟扶着吉尔的世界,一切都是如此美妙啊。

李陵摇着折扇,隐隐的沉醉其中。

这时,王策上前与李陵并肩,指了指街道的某一处道:“先生你看,咱们要找的可是那里?”

李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到的是一个半露天的草棚,棚子里摆放着七八张粗制木桌,客人有十来个,闲谈之余,眼睛不自觉的看向后厨。

下一刻,一个俊俏的年轻妇人就端着木盘款款走出,依次将盘中的粗瓷大碗放在相邻两桌的客人面前。

李陵又往草棚周围扫了两眼,见这个地方与宋荣的描述完全一致,遂道。

“走,咱们也去吃两碗醪糟鸡蛋,尝尝宋荣嫂嫂手艺如何。”

白玉君紧跟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舔了舔嘴角。

无论是小鱼干,还是街上的各种小食,她怎么吃都吃不够。

三人选了草棚右侧靠外的一张桌子坐下,接着就有一个模样清秀,眼睛有些红肿的小姑娘怯生生的走过来,细声细语的问。

“三位先生,要醪糟鸡蛋么?”

说着,小姑娘还不断瞥向白玉君,脸蛋微微泛红,眼睛里水汪汪的。

这也太早熟了吧?

李陵见了顿时有些无语。

这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搁在他前世连小学都不一定读完,现在居然都知道春心荡漾了。

白玉君明显被醪糟鸡蛋这四个字吸引住了,无视了小姑娘的偷窥,在桌子下用脚踢了踢李陵,意思很明显。

李陵将一小块碎银放在桌角。

“每人先来一碗尝尝,如果味道还可以的话,到时候再加。”

小姑娘看了看桌角的碎银,却是没收,信心满满的道:“我家的醪糟鸡蛋是整条街上最好吃的,如果不好吃,这钱就不要了!”

“快去快去。”

李陵刚打发走小姑娘,王策指了指街对面的几个闲汉,压低声音道。

“先生,那边的几个人有问题,咱们没进棚子之前他们就一直往这边瞟。

之前我还没太注意,现在才确定,这几个人应该是受了指使,特意盯着宋荣嫂嫂的。”

“不用管他们,先祭一祭五脏庙再说,反正到时候一个也跑不了。”

李陵浑不在意的摆摆手。

又过了片刻,俊俏少妇略低着头,端着木盘迈着小碎步来到三人桌前,见到白玉君时失神了一瞬,然后放下碗,细声细气的道了一声“三位请慢用”,便垂着头回了后厨。

这时,李陵才看清她的相貌,叹了一句道:“难怪那郑屠肯为了她勾结污吏陷害宋氏兄弟。”

这妇人容貌俊俏,却非绝美,而属于耐看的类型,对于一些喜好良家的人来说,确实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为了一己私欲就致使两人丧生,让一个家庭破碎,这人该杀!”

王策颇有同病相怜之感,当初他王家就是因为类似的原因没落下去的。

白玉君看了看两人,目光又落回到碗里,她还是觉得醪糟鸡蛋比较有趣,

用筷子夹起一整个鸡蛋,啊呜的一口吞掉,鼓起腮帮子慢慢咀嚼,半眯的大眼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见她这副吃相,李陵也有些饿了,先吃鸡蛋后喝汤,片刻就干掉了一碗,感觉味道相当不错。

正要再叫上几碗时,街对面那几个人五人六的闲汉晃着膀子走了过来,眼尖的客人见此,也不想为自己惹麻烦,麻利的起身离开草棚,不过大部分在离开时都将钱放在了桌子上。

“你们怎么又来了?钱不是已经赔给你们了么?”

见客人基本上都走光了,俊俏少妇急匆匆的从后厨出来,三分惶恐七分无助的细声责问道。

为首的那名闲汉眼珠子直往俊俏少妇身上瞧,却也不上前,嬉皮笑脸道。

“嫂嫂这话就不对了,你那叔叔仗着武力将我兄弟打成重伤,后半辈子基本上都交代了,来你这里拿一些医药费又有什么不对?”

这时,小姑娘从后厨跑出来躲到俊俏少妇的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对这几名闲汉怒目而视。

“你骗人,昨天我去老油坊买酱油的时候,还见大黑丑在刘伯伯的面馆里吃面来着,连钱都没给。”

“你记错了,我兄弟明明在床上躺着,半个月都没下地了!”

“就是就是,黑哥昨天吐了十几升血,可惨了!”

“我看你们就是想赖账,实在拿不出钱,我们就去你家搬东西!”

“对,要不然就把你闺女卖了,如果舍不得,卖了你也行!”

几名闲汉你一言我一语,态度嚣张至极,被围在中间的母女俩好似进了狼群的小白兔,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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