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宋灵。”用生命去爱。
江玄霆轻声表白。

宋灵嘴唇微微泛着白,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

但眼中也没有任何怨恨的情愫,平平静静的坐着。

在她内心生出有一种煎熬,拼命折磨着她。

有一天,竟然会有一天

不信江玄霆了,不再相信他说的话。

曾经炙热的勇敢的,一往无前的热烈都被坚硬的冰层封住一般。

整整六个小时,她端坐着。

脊背挺的如同郑板桥诗句中的苍竹一般笔直,眼神里有种一种无法言说的倔强,没有跟江玄霆再说一句话,他的爱她要不起了。

江玄霆在心中默默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回到s市s大校区附近,他把车停在路边。

下车把行李箱搬下来,她来时没带任何东西,回来满载的物品,装满了整个大号行李箱。

满满都是亲人的爱,吴铃带她逛街时新买的衣服,家里的自酿酒,各种各样宁城的特产。

她潇洒转身,拖着拉杆箱就走。

江玄霆默默目送她的背影离开,夏利在餐厅前停了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天开始下蒙蒙细雨,才默默的开走。

餐厅里,女孩当感受到空气潮湿下雨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拿了雨伞送出去,顺便问问他要不要喝点姜汤驱寒。

毕竟两地相隔七八小时的车程,艳阳中的宁城最终没能把阳光带到这里。

s市是阴雨天,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开车的时候如果突然腿疼的话,会很不安全。

马路边,宋灵手里握着一把花伞。

看到夏利远去,抓着花伞的力道紧了许多。

——

s市郊外,江家祖宅。

紧闭的大门前,站了两排戴着墨镜的保镖。

平时无人问津的老房子,今天有大人物造访,所有的安保措施都进入了最高级别的警戒,保护来人的安全。

祖宅的客厅内,幽暗、寂静。

遮光帘遮挡住全部的外部光源,仅仅靠着遗像前两只白蜡烛在散发着光芒照明屋内。

经年祭奠沉淀下来的香烛的味道,浓郁萦绕在鼻尖。

像是那个严厉的老人冥冥中还在注视着所有发生的一切,无形中加重人心头的沉重感。

江玄霆手持三炷香,对着黑白遗像拜了拜。

安冉就站在他身后右下方偏一点点的位置,等他把香插进香炉的时候,也打算给黑白照片上的老人上香。

毕竟她是江玄霆的未婚妻,江老爷子未来的孙媳妇。

不管是什么情况,照道理都得给老爷子上香。

江玄霆伸出右手阻拦了一下,“安冉,我们的婚约取消。”

“什什么?”安冉震惊的看着他。

他的口吻不像是在商量,冷漠而绝对,“明天我就会向家族其他人宣布,你自由了。”

“这么突然,不再想想吗?毕竟两家联姻是大事,我们两家还是世交”安冉表现出了强烈的不适应,脸颊比房间里的白蜡烛还白,嘴唇甚至因为震惊轻微的在颤抖。

江玄霆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爷爷不在了,那些束缚也不在了,我们两个人不必像过去一样捆绑在一起。”

“玄霆”安冉虽然早做准备,必然有一天他会执行合同上的内容。

但是没想到是现在,依旧表现出失措。

想挽回什么,但是当初的合同白纸黑字的都写着。

现在难道要反悔了,倒贴上去?

那江玄霆该怎么看她?!

当初就不该签那个什么狗屁协议,尤其是他那么落魄的时候,就算不签也会走投无路跟自己的订婚的。

江玄霆有点想抽烟,却往嘴里塞了一颗薄荷糖,“就像我答应过的一样,你随时可以离开。”

“你是不要我了嘛?利用完”

安冉有些崩溃,她想保持最好的体面,但是完全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

江玄霆因为她对他有过恩,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之后的补偿会按照协议给你。”

“没错,第一次见面你就说的很清楚,你这辈子没办法爱上任何一个人。”安冉在崩溃中,还自我安慰。

就算解除合同,江玄霆心里也不会有别人,况且在他身边很难在找到比她更优秀的女孩吧。

hf大学毕业的海归回国,学历高,有涵养,会弹钢琴,人前表现出极致的优雅

就算是从小备受培养的其他名媛千金,很少有能光芒比她更出众夺目的。

江玄霆胸腔里有一股汹涌在鼓噪,逼迫着他想抛下一切立刻跟宋灵在一起,跟安冉说话多少有点敷衍,“所以,在我身边不值得。”

离开这里以后,他就是一个没有婚约的人,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面前。

告诉她,他这辈子最爱的人是谁,要娶的人是谁。

安冉没看出他情绪里的一丝焦躁跟不自然,放下了一贯以来的骄傲和自尊,试图挽留,“既然你心里没有别人的位置,为什么我不可以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江太太的虚名。”

“现在有了。”江玄霆一句话堵死安冉全部的侥幸,本来不想说的,但是安冉太麻烦了,和想象中会表现的洒脱不一样。

合同结束了就是结束了,竟然还有点要纠缠的意味。

安冉是震惊的,“有什么”

她不信在他身边还有人能优秀过她,得到江玄霆那颗冰封了一样的心。

“我有爱人了。”他一字一顿,不带丝毫掩藏的说出这五个字。

安冉就算脸皮再厚,也纠缠不下去,“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很感谢你这一段时间来对我的帮助,合同后续履行,我会让李瑾跟进,该属于你的一分也不会少你。”

江玄霆尽量让自己看着没那么急躁,放缓了声音,努力温和的说话。

最终他也没心思多看安冉一眼,提步推门出去,外面空气有点潮,生活助理举一把黑伞立刻迎上来。

离开老房子的一刻,对江玄霆来说,连风都是轻灵的。哪怕夹杂着雨雾,刺的他右腿伤口处隐隐作痛。

可是那种对未来即将到来的强大的期待感,能麻痹一切生理上带来的不适,关于爱种子在内心疯狂滋长,他一秒钟都不能等了。

要马上见她!

上车后,江叔不放心他,“我找个司机给你代驾吧,这种天气,你自己开车不安全。”

“我要自己去,必须我自己。”江玄霆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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