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跟着夏枯草从芭蕉叶底下钻了进去,待看到那一汪清泉都震惊不已。
若风掐着自己的脸蛋道:“不会是海市蜃楼吧!”

祁争也调皮的掐住了他另一边的脸不客气的揪着道:“你是不是没有常识,山中还有海市蜃楼?要我说,有也只有障眼法!”

夏枯草忍不住就要蹲下去用手捧起来,给他们证明那就是水,她太激动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水,她都开始怀疑这些年白活了,现在终于让她发现怎能不高兴?

她的手在伸向那水时被子轩拉了回来,夏枯草不明所以的看着子轩道:“嗯,怎么了?”

赵云看了看四周道:“此地没有源头,怎么会凭空出现一汪清泉,太过于蹊跷,此地缺水异常,如果有这么一汪清泉早已一抢而空,怎么旁边一个喝水的小东西都没有呢,要知道动物的生存本能可比我们强多了。”

子轩看着那树道:“是啊,除非它是从地底冒出来不会枯竭的,可这里并非石壁周围,地底冒水于理不合,而且真若如此怎会只固定在这小小的地方没有外扩,怎么也得是个小水潭才正常,而且这树干上仿佛也有水?”

祁争连忙凑过来用手滋了滋,惊讶道:“呀,真的是水,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面包树?可是此种树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夏枯草嘟嘴:“面包树?我好像听说过这种树巨高巨大,枝叶稀少,树顶可以储存大量的水,可这种树确实只在传说里。”

这树树干笔直,树干上没有任何分支,只有树的顶端开枝散叶像撑起了一把伞,而在这枝叶散开的地方就像一个圆形的聚宝盆,枝叶往外扩散,不会向上伸展,这就让人很好奇那中间到底有什么。

若风摸了摸下巴道:“要想知道怎么回事,我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他不等众人回应,已经拿着匕首飞身而起,脚借着树干,三五步就踏上了树顶端。

赵云在下面着急的喊道:“老三,你别太心急,隔远点看,那水可不能直接喝。”

若风比了个知道的姿势,待到顶端,将匕首插进树干,借力飞身站在匕首把上,双手扒着那枝丫,准备查看上面的情况,不知是里面比较大还是太过茂密的枝叶挡了他的视线。

众人只见他弃了匕首直接爬上了枝丫,差点把半个身子都压了下去。

祁争着急的大喊:“三哥,你看到了什么,有没有水,你都看这么久了,给个回应啊!”

他正说着,突见树顶喷出一股子水来,那若风大叫一声就一头扎进了那喷水处消失不见,水花四溅,随着枝丫树叶滴答落下,溅了树下四人满头满脸。

夏枯草吓了一跳,忽觉这溅下来的水有一股异味,扯着头发一闻,大惊失色:“不好,这不是水,像是什么粘液,好臭啊!”

子轩立马抽出匕首道:“大哥,你随我上去看看,老四,你看着夏枯草!”

赵云点头,二人不约而同飞身而起,夏枯草蹲下身去,趴在那汪清泉边使劲闻了闻,花容失色,这水和她身上的味道想同挨近了就很臭。

她立马用袖子捂住鼻子退了两步道:“四哥,这水有蹊跷也是臭的。”

祁争立马拿着匕首拦在夏枯草的面前道:“要不咱们退到这芭蕉叶后面,不要离这水太近,我现在看这水怎么有点头晕!”

夏枯草看着飞身而上的两人,又看了看这水,不放心的道:“没事,咱们离远点就行,那你就别看它,我有点不放心他们,不知道上面什么情况,我们走远了怕看不到他们的情况,万一紧急,你还可以上去救他们。”

祁争听她这么说就把眼神往上面看,可是那视线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慢慢地又被那水吸引了去,那身上的臭味似乎变得芳香了起来,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夏枯草一直盯着子轩二人看,见他们两人已经站在顶端便大喊:“大哥,你们看到了什么,三哥在不在里面,他是不是掉进去了?”

夏枯草喊完,没有人回答她,突然发现身旁的祁争有些古怪,夏枯草看向他,只见他正望着那泉水瞪大了眼眸,眼中有惊恐又似有震撼,夏枯草惊讶,赶忙看过去那汪水里什么也没有,可他突然哈哈狂笑不止,表情狰狞又似不甘又夹着喜悦。

她突然想起在巫族那次跳崖,自己也是没有任何意识的做了许多惊悚的事,事后才知晓,难不成又是幻术?

她立马拉住向泉水靠近的祁争,惊恐的大喊道:“快闭眼,你们看到的都是幻觉,千万别当真。”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话说完,赵云已经一头扎了进去,毫无征兆。

那祁争突然力大如牛似的,硬是要往前狂奔,嘴里大喊:“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嘴角是忍不住的狂笑,眼睛都在放射光芒一般。

夏枯草都快拉不住了,她着急的再次喊道:“子轩,快下来,帮帮我,不能再看了,那里面可能是幻术!”

话毕,一个庞然大物突然从树上坠落,吓了夏枯草一跳,定睛一看,掉下来的正是子轩,他沉沉地摔在地上,像是晕晕乎乎的模样坐了起来,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夏枯草这边正在和祁争像打架似的拉扯,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求救道:“子轩,快过来帮我拦住他!”

子轩用手撑住头拍了拍又摇了摇,晕的很,天旋地转的感觉,刚刚他差点就相信了,他竟然看到了已故的母亲。

母亲慈祥的向他招手说,来,来,来,转而突然狰狞不已的撕心裂肺的怒吼:

“你这不争气的不肖子孙,我给你一手安排的未来,就让你这样白白浪费了,那是我和你外祖父一辈子的心血啊”

子轩痛苦不已,挣扎,厌恶,憎恨,恼怒不约而同出现在脑海中,却又十分心疼母亲,看她忽然变得慈祥的眉目和伸过来的手,不自觉就想走过去抱抱她。

欲抬腿,就听见噗通一下,旁边有人似乎掉入了水中,神志被打乱,加上有人似乎在不停地呼喊他,干扰了他的注意力,在一看母亲的脸突然变成了累累白骨,他惊恐至极,大喊不,往后一退就掉入了无尽的深渊一般。

这会子人都已经分不清楚,更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喊什么。

夏枯草见指望不上别人了,只能靠自己,祁争已经距离那泉水只有一步之遥,夏枯草发现他并无其他动作,只一心朝那里奔去,连推她一下都不曾,只嘴里不停地道:“我的,都是我的,谁也别跟我抢,发财了,发财了!哈哈哈”

夏枯草微楞,他莫不是看到了金银珠宝?这势头无法阻挡,鬼迷心窍了吧,无奈之下,只能翻出背囊里的一个盒子,这盒子里有简阳送给她的七七四十九根银针,她对人体穴位已经牢记于心了,千钧一发之际便扎了祁争的百位穴和哑门穴。

祁争随着夏枯草的针入体,头部猛然高速摆动,像抽搐一般,夏枯草紧张的要死,这穴位只说点了会让人倒地不省人事,可她从未真正上手过啊,不知有没有效果,但随着祁争的轰然倒地夏枯草才汗流浃背的松了口气,简阳果然没有白教她。

再一扭头就见子轩半坐在地上迷糊的看着她,夏枯草忙奔过去道:“子轩,你怎么样?”

夏枯草发觉他有点呆呆的,双目放空,视线不聚焦,这不是摔傻了吧,夏枯草掰开子轩的眼睛看了看,又掰开他的嘴巴,再次拿出针凶狠地点点头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道:

“你不要怪我,今天你就给我当一下小白鼠,扎疼了也别喊,谁让你傻不愣登,你不恢复神志,另外二人怎么救?”

“啊”子轩的叫声差点炸聋了夏枯草的耳朵,吓得她咧着嘴倒退数步一屁股坐地上,心有余悸的道:“你怎么样?”

子轩拔地而起捂着耳朵,愤怒地指着夏枯草:“喂,夏枯草,你拿针扎我耳朵干嘛?”

夏枯草见人连名字都喊出来了,已经知道他无碍,从地上一弹爬起来非常激动又委屈的道:“你们一个个都中邪了,子轩,你快点想办法救救大哥,三哥呀!”

子轩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怎么看见了母亲,母亲为何对自己失望至极,又化作累累白骨惊吓他?

四周一看才想起来刚刚的事,这才知道蹊跷,他忙道:“不能盯着那水一直看,那水有古怪,只有你一人无碍吗?”

夏枯草点点头:“我看祁争古古怪怪的,嘴里喊着什么发财了,什么别人都别跟他抢,都是他一个人的,像看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似的。

我看过了,那就是水什么也没有,他一直要去那泉水旁,我阻止不了他。所以我给他弄晕过去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哥三哥都在那树顶消失了,情况紧急,也不知他们如何了,而我上不去,现在该怎么办,你能说说那上面的情况吗?”

子轩突然用怪异的眼神望着夏枯草道:“你难道对这水没有反应?在祁争着迷的时候你什么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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