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虎见瞒不下去了只能道:“是,关键不是名单,而是名单上的人,这名单原本小师妹和其他几个人商量着一起又写了一份,可是不止名单不见了,我和时雨去核实这几天的死者身份时,发现这些死者都是名单上提到的人。”
空气里静静地,仿佛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石寒水不说话,威虎也不敢再说。

事情如此蹊跷,断崖山脉本就处于地势凶险的奘山,海拔5000多米,此地有山神守护,猛兽出没,凡人进的去出不来。

而他刚上任不久,接到的头一件大事就是奘山似地震,导致断崖山脉裂开,镇妖石有裂缝,妖趁机逃脱,他们赶到时为时已晚,只能亡羊补牢,合三人之力将裂缝愈合。

刚下山捉妖又见封印在地心的上古神兽腐朽兽挣脱封印,为祸人间。

如今这名单之人一个一个遇难,这一桩桩一件件,好像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些人不过是仰慕无暇山,慕名而来的百姓,何苦伤人性命,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处心积虑的针对无暇山?

难不成是?

石寒水微蹙眉千里传音给威虎道:“你帮我查一件事,魔王最近是否有异动!”

威虎立刻答应:“好的,我也是在想这件事,能主导如此大事件的一定就是那和我们水火不容得魔王,你想啊,我们无暇山收不到徒弟,与谁有力,自然是我们的死对头大魔王。

待百姓因我们而受苦,对我们失去信心,那野心勃勃的魔王就该坐收渔翁之利了,一统三界可是他建立魔窟堡的宗旨!”

石寒水点点头嗯了一声,威虎赶紧出发,前往魔窟堡打探。

石寒水又千里传音给时雨,他有点犹豫,时雨也没有说话,良久之后时雨才道:“我看捉妖一事,我和众弟子完成即可,你还是快点回去无暇山坐镇。”

石寒水靠在树上看着地上的蚂蚁道:“千里堤坝毁于蚁穴,这蚂蚁竟有如此大的能耐!”

时雨讥讽一笑,冷哼:“蚂蚁就只能是蚂蚁,渺小而无名,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专干破坏之能事,大水一冲,大火一烧,也就罢了,不必介意!”

石寒水叹口气点点头道:“蝼蚁虽渺小却能撼动大树,我此次回山,你们要尽快处理,别再让他们伤及无辜百姓!”

时雨点头应承,石寒水这才望向天空,还有最后一战,腐朽兽,必须他来收方是万全之策!

石寒水从身上掏出一颗珠子,拿出一方手帕,手帕上有腐朽兽的绿色的血,待那珠子吸了绿色的血,石寒水食指轻划,手心便裂开一条口子,血立刻涌出,他握紧那珠子,珠子立刻变得红彤彤,饱满的像红宝石。

瞬间将石寒水吸入了那红宝石般的珠子里,石寒水静站在汪洋中,那汪洋红如血,一眼望不到头,红的发黑。

唯有那衣袂飘飘,方可给颜色增添活力,墨色的长发齐腰,随着衣襟波动,宛如画中人。

突然前面有水波荡漾,动静虽小,石寒水还是察觉到了,他伸出手掌发功举到头顶,和那从天而降之人稳稳地接了一掌。

下一秒,腐朽兽在高空被震退三米,打回了平行水面,有点狼狈。

它已经化身为人的模样,头发卷曲蓬松遮住了眼睛,一双眸如恶狼,看了石寒水三秒,竟哈哈大笑,声音沙哑如舌头被搅过捋不直,它道:

“想不到你这被称为天下第一战神的元珏也有今天,竟要耗费百年功力才能请我入翁,真不知是你退步还是我万年之后精进不少。”

石寒水微眯着眼睛看着腐朽兽,大名鼎鼎的战神元珏,他当然知道,这上古神兽和断崖山脉都由他一人封印。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石寒水淡淡地看着腐朽兽。

腐朽兽原地踏步凝视了石寒水几秒冷哼道:“看来你的师父一道丹青也没告诉过你啊,战神在人神魔大战中立下赫赫战功但却战死沙场,而你就是他的千年之后的转世。

所以你对我说什么乖乖投降的话,我会搭理你么,今天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刚好我要报了万年之仇,你既然是他的转世,那就由你承受吧!”

石寒水微楞,他是战神元珏的转世?不可能,师父明明是从无暇镇的孤儿院收留的他,他生来父母双亡,他是从棺材里被人抱出来的,亲人一个都没有,怎么活下来的不得而知,据说他出生时是半夜,天有异象,冥王星忽然陨落,夜空中泛起层层红雾,照亮了天际。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命理不一般,在他五岁那年,乞讨之时偶遇一道丹青,一道丹青便将他领回了无暇山,教他识字断理,教他功学棋艺,教他三界之道。

一道丹青的脸刚浮现在石寒水的脑海中,就见那腐朽兽以闪电般的速度袭击过来,手上喷出绿色的毒汁。

石寒水当机立断御冰而行,阻断了面前的路,腐朽兽恼怒的大吼一声,火苗冲天而起,冰块瞬间融化。

二人从水面打到天上又从天上打到水里,水柱冲起三尺高,冰封一怒而起如萧蔷,火势高涨破天际。

石寒水看着那来势汹汹的腐朽兽,是他低估了它的能力,只得专心致志的应付起来,一攻一守,慢慢地找出腐朽兽的破绽和命门。

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在腐朽兽嚣张狂浪之际,一举拿下了它,将它重新封印在红色的岩浆之下!

浪终归平静了,水面不再荡漾,红色的岩浆不停地冒泡,石寒水在岩浆上面巡视了一圈,这才收了珠子重回人世。

这珠子便是腐朽兽的封印之地,从此以后,珠子不破腐朽兽就不可能再出来。

石寒水带着珠子御剑飞行迅速回山,山中恐有异变。

夏枯草再次检查了乳猪的伤势之后,熄灭了火这才带着乳猪离开了林中,武红宴闹瘟疫,她只得抱着乳猪走到很远的地方,才将乳猪隐藏在灌木丛中,离开了。

她不能带着一只猪上路,以后的每一步都将是它的宿命!

夏枯草偷偷摸摸地前往染织坊,她还是要寻到那副画,那是她的宝贝。

本打算夜间来寻,可是夜间这里会很恐怖,她害怕,还是冒险白天钻进去吧。

那道墙有点高,上面还邪恶的插的有玻璃渣,就如夏枯草这般攀爬高手都有点惊悚下不去手。

她徘徊了许久,才找到了唯一的一个门,小小的一个狗洞。

她趴下去,一股恶臭的气味令人作呕谁在这拉粑粑,没道德,可是有粑粑,那也得钻啦。

“喂,她不会真的要钻狗洞吧!”树上悠哉的坐着两个人远远地看着夏枯草。

姬子恭邪魅地撑开扇子,英姿飒爽的道:“以我对她的了解,这别说是狗洞,粪坑她都会钻,没看到那闪闪发亮的玻璃碴吗,那次她翻墙可是直接从墙上栽下来了,否则她也遇不到我!”

黑衣人呵呵一笑:“没见过你这样的,不是很喜欢她吗?看她那么可怜,还不快伸出你那金枝玉叶的手帮她一把?”

姬子恭冷哼:“她就是仗着我喜欢她,才对我横眉冷对,阳奉阴违,不治治她以后我怎么收的住她的心?”

“呦呵,你可别后悔,待会心疼不要告诉我,不过啊,你也别忘了正事,你父皇可是让你来查案的,别光想着谈情说爱!”

姬子恭不耐烦的用扇子呼过去:“知道了知道了,我的事用不着你提醒!”

可那暗卫不等扇子呼过来早已不见了踪影,独留姬子恭一人在那树上远观。

夏枯草捂住鼻子,撅着屁股,一点形象也没有的将头伸进了洞里,墙不算太厚,还好,头一伸就能看清里面的形式。

挡在洞口的是一个破旧的筐子,夏枯草将那筐子拨拉开,里面很安静,一眼望去全是姹紫嫣红的颜色,花里胡哨的。

这倒是夏枯草没见过的情形,她只从门口进来时,见到了挂着晾晒的一匹匹颜色各异的布,没想到这里面另有一番洞天,真应了那老婆子的话了。

夏枯草看着这烟红酒绿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么多房间,她根本不知道从何入手。

姬子恭飘飘然的落在房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夏枯草,心里疑惑,她来这是非之地干什么?

夏枯草只能用最笨的方法,那就是一间一间的找,她不记得哪个房间她呆过,只依稀记得那个老妪房间的模样。

她就是在那老妪的房间昏迷的,说不定真就落在了那里,那老妪总不会把那画烧了吧!

就这么一排一排挨个推门进去寻找,姬子恭便陪着她亦步亦趋在房顶转移阵地。

每间房的样子都差不多,门一推开一股子风尘气息,香的让人作呕,夏枯草一个没忍住就趴在栏杆上呕吐不止,脸都憋红了。

姬子恭瞬间心疼不已,想要跳下来站在她的面前,又怕她说什么狠话,脸上无光,堂堂太子拉不下脸面。

许久,夏枯草总算缓和了许多,她在一个房间里看到了不少丢弃的衣服,可能是来不及带走的。

她看了看身上的黑色裙子,早已破烂不堪,衣摆撕扯过后已经无法圆边成了一条一条的,线挂的老长,褶皱破烂,穿在身上像个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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