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艺晴煞白的脸,目光呆滞地看向窗户外面。她完全没有想到穆宁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想到宋夫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之前,我一直觉得你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识大体,懂规矩,应该是个好的儿媳妇。”说着语调拔高了一些:“可没想到,都是我看走了眼。这这都都是我看走眼,都是我的错。是我天天求神拜佛,盼兄弟两早点成家,却没想到遇到你。”

“我我也不想这样!”苏艺晴低眉顺耳地,话中尽是委屈惭愧。

“你不想这样,可是一切因你而起!”穆宁慈瞬间气炸了般,颤抖指尖指着苏艺晴兴师问罪起来:“你纠缠在他们兄弟两个之间,什么?为了钱么?还是想要进入宋家大门?当宋家少奶奶?苏艺晴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休想了。你就是一个配不上宋家的下贱胚子。就凭你的身份,你就打消了那野心吧”

穆宁慈骂得脸红目赤地,张牙舞爪地,以往的优雅和从容全无。

“你知道我之前花了多少精力,才打破了他们兄弟两的隔膜,让他们在宋氏总部相安无事地共处么。都是你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安定。你你你就是一个扫把星。”骂完。穆宁慈心里的郁气依旧未解,愤愤从包包里面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对着苏艺晴的脸就砸了下去:“这是五百万,你拿着这些钱,能滚多远,就滚多远。不要再纠缠在他们兄弟之间了。”

苏艺晴惊呆地看着穆宁慈。穆念慈之对自己的态度,跟之前完全不一样。她敬她是长辈,她有误解,她不和她一般计较,可是她却无法容忍她侮辱自己。

“宋夫人!”苏艺晴突然站了起来,冷漠的目光直视着穆宁慈,那种坚毅不屈的目光瞬间就把穆宁慈给震了住。

苏艺晴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逆来顺受的苏艺晴,她学着去反抗,去为自己争夺回尊严。

“你干什么?”穆宁慈被苏艺晴突如其来的反击,吓退了一步。

“宋夫人!我想你说错了!都是你的儿子来纠缠我!我并没有做什么!”苏艺晴瞪大着眼睛,好让自己看起来凶巴巴一点。其实硬撑得好累!好累啊

“如果你觉得我不好,麻烦去告诉你的那些儿子。不要再来缠着我啦!”苏艺晴说着把手上的银行卡朝门外扔了出去,颤抖的手指着门外:“麻烦!请你出去!”

穆宁慈看了看被扔到门外的银行卡,气得整个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

“你你”反驳不来。穆宁慈咬了咬牙,捏了捏拳头。

“啪。”的一声,穆宁慈一掌甩在了苏艺晴的脸上,这一掌倒把自己心里的愤怒发泄了一些。

小楼又安静了下来。

一群老人悄悄躲在门外已久,都翘着耳朵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声音。里面外面的人听得惊心动魄地。

“这动手了?”葛老头焦急万分地说道。

“唉!小年轻爱慕虚荣,就不该为了钱财出卖自己的肉体。”人群中一个比较淡定的老头,捻着花白的胡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欧阳肥瞪着白胡子老头,愤愤不平地说。

“你你你少自以为是。我家女儿不是那样的人。”

“女儿?”白胡子老头冷笑了一声:“你还真把你自己当爹了?她只管你叫“师父”,她什么时候管你叫爸了?”

“我我就是她爹,你怎么着。”欧阳肥说着,撸起了袖子就要干架一场。

这时。小楼的门“吱”一声打开。所有人瞬间安静,呆若木鸡地看着穆念慈。

穆宁慈走出了小楼,站在高高的石阶上,理了理衣服,挺了挺身板,侧过脸骄傲斜地睨着石阶下的那群糟老头一眼。然后冷漠地转过身,踩着高跟鞋一步步下着阶梯。

在走到最后一阶阶梯的时候,穆宁慈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瞪了小楼一眼,趾高气扬地说道:“钱,你还是收着吧。马上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出现他们兄弟两的眼前。这是我的意思也是老宋的意思。再说了,以珩也就是图个玩新鲜,你还以为他有多专情,真会娶你?让你走也是以珩的意思。”

“挑拨他们兄弟感情是我的底线。你跟我斗,还嫩了点。”穆宁慈咬牙切齿地说着,然后坐进了一边的法拉利里面,绝尘而去。

苏艺晴恨恨地看着远去的法拉利,心中的愤然久久不能散。身上还有昨天晚上激j情的余温,却那么快就要把自己赶尽杀绝。宋镇世,穆宁慈,阎鹤之宋以珩这家人都好狠心。

小楼里,苏艺晴挺直着腰站着,微微颤抖的身躯就像是寒风中的孤立无依的落叶般,可是她眼神依旧倔强。咬了咬唇,坚忍着不要掉下来的眼泪。脸上的辣痛依旧,这种被羞辱的感觉把整个心整个身体都要烧成了灰烬般。

指甲掐着手心,好让自己保持清醒点。深吸了一口气后,苏艺晴才慢慢地挪动了身体,上了小楼

她或许应该冷静一下。

小楼里面安静得很,让守在门外的人不禁担心。

葛老头推着欧阳肥进了小楼,只见到里面静悄悄,不见苏艺晴的踪影。

“葛老头,你帮我上去看看,艺晴是不是在楼上,她会不会想不开了。”欧非肥忧心忡忡。自己行动不便,催促着葛老头帮忙。

“好的!”葛老头也担心苏艺晴。他看人准,苏艺晴善良老实,只是接触了几天,就喜欢上了苏艺晴那小姑娘。

就在葛老头正要上楼的时候,苏艺晴下来了。手上拖着笨重的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艰难地朝下挪。

待到楼下的时候,面对欧阳肥,立即笑脸如花:“师父!恐怕我要和你告别了。以后有机会再聚。”

鬼知道,苏艺晴这一笑,背后多少辛酸和痛苦。

“哦!哦!这就不问问宋以珩?”欧阳肥绷紧着脸,很认真地说:“我虽然讨厌宋以珩,可是我还是知道他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可是只是穆宁慈挑拨离间了。”

“真真假假又如何。既然宋家的人都不喜欢我了。我留下来也只是给她们添堵,给自己添堵。到时候又免不了一些你死我活的纷争。”苏艺晴声音淡淡地:“累了!我只是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

“你能去哪里?你去得了哪里?”家又回不了,公司也不能去了。欧阳肥蹙着眉毛:“要不,还是留下吧,我跟宋以珩说一下?”

“有钱,那里都能去。”苏艺晴说着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欧阳肥:“这是宋以珩的银行卡,麻烦你转交给他,再告诉他我已经在里面转了一笔钱出来,就当做当做一夜的酬劳吧!”

“啊?哦”欧阳肥接过银行卡,捏了捏,觉得跟烫手山芋差不多。

“好了!我走了!”苏艺晴说完,拖着行李笑着和欧阳肥告别。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艺晴!这荒山野岭地你怎么走出去啊!要不你等等我,我让我的人来接你?”在苏艺晴欲走出小楼的时候,欧阳肥拉住了苏艺晴的行李箱说道。

穆宁慈坐在车里面,心里甚是得意,闭着眼睛哼着小曲,嘴角挂着愉快的笑容。

“夫人是回老宅吗?”司机问。

“哦!不了,去机场,我得去接个重要人。”穆宁慈挑了挑眉。

“哦!”司机似懂非懂地摸了摸头。

“呀?夫人你看,前面那辆宾利是咱们家的么?”司机小张忽然问道。

穆宁慈脸色一暗,急忙地凑到前座仔细地盯着迎面而来的那辆豪华宾利。在这个乡野地方,能开得起宾利的不多。宋以珩在t市就有一辆差不多这样的驾座。

穆宁慈认真地看了一眼,紧绷的表情随即松懈下来:“这不是咱们家的那辆。”

“走这个方向,可能是去疗养院的。”司机说道。这一路去,尽头就是疗养院了。

穆宁慈拍了拍“扑通”不止的胸脯,强扯出了一抹笑容对司机说道:“能住在咱们那疗养院的人,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开这样的车不足怪。再说了那车型也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车。”

说完,穆宁慈放松地靠着椅靠,闭目养神了。

“哦!哦!”司机点了点头,认真地开着车。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穆宁慈暗暗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前脚赶走了苏艺晴,宋以珩后脚就来救场了。

这时穆宁慈的手机响起。

穆宁慈挑了挑眉,接了电话:“喂!”

“宋宋夫人!我是疗养院的苟院长,那个苏小姐她收拾了行李要走了。”电话那头一个老头恭恭敬敬的声音。

“好!很好!你给我好好盯着!”穆宁慈一扫了刚才脸上的阴霾,心里甚是高兴:“这个月给你加工资,如果疗养院那边又有什么风吹草动,你立即报告给我!”

“是是是!我一定会的!”苏艺晴住在疗养院的这消息,就是这位疗养院的院长泄露的。

宋以珩忙了一个上午,等到手上的工作都忙完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钟了。这个钟点还没吃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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