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苾和鹰铭听到一个声音急促地传来,不用猜也知道,这正是薷莘。
“薷莘,你退下。”莯苾看到薷莘进来,知道一切都挡不住了,但还是希望薷莘能够听电话。

“铭大人,他真的要来看我吗?”听到有关鹰晖的事,薷莘已经顾不得女王姐姐的命令,急于向鹰铭求实。

鹰铭并不言语,而是转头看着莯苾。莯苾见状,知道是鹰铭有意而为之,便拿出女王的姿态说道:“我花都见你鹰国内乱,出于同情,不愿在此时开战,已是仁至义尽。花都的诚意天地可鉴,不知贵国对花都还有什么不信任?”莯苾这是在试探,也是真的担心,她无法相信鹰晖会对他父王下毒的薷莘有如此深情。鹰晖要来,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女王言重了。王子晖只不过是想要给双方一个交代。”鹰铭自然听出莯苾话里的意思,便诚恳地答道。

“可王子晖身份尊贵,若是在我这小国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是担待不起的。”莯苾说出了自己的另一层担心。不管鹰晖到时候是不是真的出事,花都的责任都不可避免。虽然花都并不惧怕开战,但如若是被世人认为花都是有意为之,未免有些不妥。

“请女王放心,我们会保护好王子晖的,就算王子晖在贵国有什么闪失,那也只是我们的人失职,与贵国毫无关心。”鹰铭说出这样的话,是莯苾万万没想到的,鹰晖作为鹰国王室的唯一继承人,难道就真的不怕在花都出什么事吗?还不等莯苾思考,薷莘赶紧说道:

“姐姐,你难道看不出他的诚意吗?我相信晖哥哥一定就想来见我一面的。他一定是担心自己不能在这场王位争夺战中全身而退,想要和我见一面,不留遗憾的。”薷莘实在太想见鹰晖了,以至于口无遮拦说出这样的话。仗还没打起来,薷莘就说出王室战败的可能,这可是大忌。

莯苾看出了刚要指责他,鹰铭便说道:“女王大人,无妨。薷莘殿下也是心智单纯之人,想必她也是无意的。”鹰铭这话着实讽刺,哪个心智单纯之人能够只身潜入敌国来毒害敌国国王。

而薷莘也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不再言语。鹰铭见状趁热问道:“莯苾女王,此事您意下如何?”鹰铭实在狡猾,现在薷莘比谁都急,他反而不再一味地劝说莯苾来同意此事了。把决定权交在莯苾的手里,一面是自己的亲妹妹,另一面是为花都的安全考虑,莯苾何去何从,对鹰国王室,都百利无一害。

看着薷莘为情所困至此,全然不顾国家安危,莯苾也实在没有办法。毕竟,在她心里对薷莘也是有亏欠的。

“此事我还需和铭大人商议细节,薷莘你先退下。”莯苾思索再三说道。

“可是姐姐”薷莘心有不甘,想亲口听到莯苾同意才肯离去。但是她看到鹰铭用眼神示意她,便知道此事八九不离十了。于是,便话没说完,就乖乖退下。

“莯苾女王有何要求,尽管开口。”鹰铭说道。

莯苾笑了,和如此聪慧之人说话,既轻松,又劳心。轻松的是自己什么意思,他都能明白;劳心的是,他过于精明,时刻掌握了主动权,不给自己反击的机会。

“你们的王子晖,此番前来,到底所为何事?”莯苾再次问道这个一直在谈论的问题。

“情事。”鹰铭言简意赅。

“好,既然是情事,那我问一句,王子晖对薷莘,有几分真心?”莯苾直直地看着鹰铭,想要看穿他。

“小孩子的爱情我不懂,但是王子晖因殿下一病不起,几分真心还请女王细细琢磨。”鹰铭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谁又能懂。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们能明白,薷莘的终身大事已经定了,我希望她开开心心地出嫁。王子晖若真的爱她,想必也会和我一样的想法吧。”莯苾眉毛一挑,尽显女王姿态。

“这是自然。王子晖为的是斩断情丝,各自安好。”鹰铭话已至此,他相信莯苾没有理由会不答应了。

“好。一会你去薷莘那里,取一下王子晖过界湖的药水吧。”莯苾说完,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鹰铭虽然有些惊讶莯苾竟然会让他去薷莘那里取,但他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而是行了一个告退的礼,便退下。莯苾看了一眼身边事奉的贴身宫女,那宫女心领神会,便跟着鹰铭一路来到薷莘的寝殿。

“薷莘殿下,鹰国鹰铭求见。”薷莘门口站岗的宫女通报道。

听到这,薷莘十分意外,却很高兴:“快快请进。”

“薷莘殿下,近来可好啊?”鹰铭没有行礼,他知道薷莘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便也知道莯苾让他来一定有别的用心,便寒暄了起来。

“姐姐怎么说?”薷莘完全没有接茬,而是焦急地问出她刚刚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在思考的事情。

“莯苾女王命在下,来取过界湖的药水。”看到薷莘着急成这样,鹰铭也不在卖关子了。

“真的吗?姐姐同意了?太好了!”薷莘的开心显而易见,就连鹰铭都忍不住笑了。

薷莘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交到了鹰铭的手里,还让屋里正在服侍的人都退下。

“铭师父,这个药水和姐姐当初给你的是一样的,用过一次后,便可以永久随意出入界湖了。”薷莘说话的时候,表情十分认真。

“恐怕这不是莯苾女王的本意吧。”鹰铭故意这么说了一句,是说给门外莯苾派来的偷听的人听的。

“反正姐姐又没说是什么药水,你就拿去吧。不然以后每次都服用药水,我怕对晖哥哥的身体有损伤。”薷莘说道,小女生的姿态表露无遗。

看着薷莘还在考虑以后鹰晖常来的事,鹰铭不由得有些心疼。但鹰铭到底比较理智,因此只是客客气气地回应道:“既然殿下这样吩咐,那在下就拿这个回去复命了。”鹰铭这样说,便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薷莘身上。但薷莘光顾着高兴了,对这一切浑然不觉。

“嗯你快回去吧。对了铭大人,姐姐和你有没有说晖哥哥什么时候可以来啊?”薷莘的着急,毫不掩饰。

“就这几日,薷莘殿下请放心。”

“这几日晖哥哥不是身子不大好吗?这样舟车劳顿,他能吃得消吗?”薷莘担心地问道。

“王子晖病,是有心事。此次来,便是解决心事。这才是治病的良药啊。”鹰铭微笑答道。

“嗯。”薷莘有些害羞了,她以为鹰晖和她是一样的相思病,便开心地准备等待见她的晖哥哥了。鹰铭见状,不再言语,便退了出去。

“那鹰铭果然没有多说什么?”莯苾问侍女。

“是的,女王陛下。反而是殿下,拿出了永久出入界湖的药水。”

“薷莘啊薷莘。罢了,我也料到她会这样。这本来就是一场冒险,那鹰晖拿到这药水,有何目的,可想而知。该来的总会来的。”说罢,莯苾闭上眼睛,摆摆手,侍女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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