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封的奔驰车平缓的行驶在柏油马路上。
林拾秋还陷在陆霖渊威胁的话语中,心情复杂,陆霖渊说要让她后悔,他要做什么?

“拾秋,别被他左右了情绪。”凌南封腾出一只手掌,包裹住林拾秋冰冷的小手,“我一直没有和你说,其实我要娶你的真正目的是”他话没说完,车身忽然一阵猛颤,后方一辆无牌黑车重重撞上他们。

林拾秋身子摇晃不定,头晕目眩,“南哥哥,什么情况?”

凌南封也全然没料到这个突发情况,他抬眸看向后视镜。

只见无数黑色,整齐的排成一队,疯狂的追击他们。

喇叭声肆意而嚣张的在身后响着,远光灯不停地照射过来。

“该死!”他用力攥紧方向盘,猛踩油门,往前行驶!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追我们?”林拾秋颤抖着问出疑惑,猛然想到陆霖渊的威胁,难道他们是陆霖渊派来的?

“拾秋,别怕,绑上安全带!”这种时候,凌南封还在耐心安慰着她!

身后众多的车流发出震天的引擎声,几乎霸占了整条车道!

“南哥哥”林拾秋慌乱不已,大脑一片空白。

“拾秋,报警!”凌南封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温声命令着她。

林拾秋听话的拿出手机,然而她即将打出电话,黑车又撞了上来。

林拾秋手一抖,手机滚到脚下,不见了踪影!

到了十字路口,凌南封准备左拐进入熟悉的巷子,甩掉这群人,然而黑车一次次地撞上来,他不得不往前行驶,进入窄小黑暗的高速公路。

凌南封心里“咯噔”一声,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几乎想立刻掉头回去,那些车却将他们紧紧包围在中央,林拾秋无助的哭了起来,凌南封刚要出声安慰她,后面的车子猛然间重重撞了上来!

巨大的冲力导致车子失控,巨响过后,车身剧烈的摇晃,狠狠地往右边栽去。

车一下子熄了火,车灯消失不见,危难之际,凌南封倾身过去,紧紧地将林拾秋护在怀中。

轰隆——

他们的车翻出防护栏,从高架桥上重重地栽到桥下的荒野中。

顷刻,世界安静了,那些围着他们的黑车瞥见惨状后,吹着口哨悄然离去。

林拾秋因为巨大的冲力差一点昏过去,意识昏沉,身体则有种被重物砸过的闷疼。

四周都是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血的腥味

“南哥哥?”林拾秋艰难的发出声音,她伸手到处摸索,摸到一手的湿热,她不可思议的放到鼻间,血味深深的刺激了大脑皮层,凌南封直至这一刻仍护在她的身前,她没有受伤,可是凌南封的身体却在流血!

不知道凌南封的伤势具体如何,她慌乱极了,可不管她怎样呼唤,身上的男人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不要!南哥哥,你不要死!”

林拾秋绝望地抱着凌南封逐渐冰冷的身体,失声痛哭,“南哥哥,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和你走的,对不起,对不起!”

四周只有她凄厉绝望的哭声,不能够坐以待毙,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事关南哥哥的生死。

林拾秋费劲的摸索车门,想从车里逃出去,可车子完全侧翻,就算打开车门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在这时,她摸到一个硬物,意识到这可能是她的手机,林拾秋的心都颤抖起来,快速的拨出报警电话。

不等接线员开口,林拾秋便慌不择言喊道,“这里发生了严重车祸,具体的位置我不清楚,只知道这里是高速公路,拜托你,赶快派人过来”话没说完,林拾秋就因体力不支昏厥了过去。

似乎过去一个世纪那么久,当林拾秋再次睁开眼睛,刺眼的白让她微微地眯起眼睛。

眼前有些眩晕,但是很快适应了光线,视野非常清楚,窗外的阳光使得整间病房清楚明亮。

林拾秋坐在床前怔住了,她恢复光明了?

“拾秋,你醒了?”

林拾秋的视线循着声音望去。

封途推门而入,微笑着睇着她,“感觉怎么样?眼睛有不适吗?视线清楚吗?”

“封途哥”林拾秋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的出奇,难听且粗犷。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的疑问。”封途快步走到林拾秋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养好身体是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你刚刚恢复光明,注意保护眼睛”

林拾秋见封途说得严肃认真,且有隐瞒她的意图,心陡然沉到了谷底,一把抓住封途的袖子,瞪大了眼睛问,“凌南封呢?”

“封途哥,你告诉我,南哥哥现在怎么样?他还活着吧?”最后一句,林拾秋哆嗦了好半晌才问出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掉在封途的手背上。

“拾秋,你现在不能哭,会对你的眼睛有影响的!”封途着急的拿出手帕,擦拭林拾秋脸上的湿润,看着她通红的双眼,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你,那晚你和凌南封掉下高架桥,凌南封的身体被钢架贯穿,失血过多当场去世,你被警方的搜救队找到并救了出来,拾秋,你之所以能重见光明,是因为凌南封把他的眼角膜给了你,拾秋,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的这双眼睛!”

“什么?”林拾秋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你说南哥哥死了?不可能,这绝无可能!”

“南哥哥之前还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我面前,还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的,他不可能!不可能就这样死了!”林拾秋的眼泪不停往下掉,她捧面暴哭,愤恨地捶床,“我不要这个结果,我不要他的眼角膜,我要他活过来,封途哥,求求你,让南哥哥活过来,让凌南封活着!”

封途摁住激动的林拾秋,眼眶微红,下巴青色的胡茬彰显他为林拾秋担忧的许多天没有休息好,“拾秋,我知道你难受,可生死由天,我们不过是凡人”

林拾秋不肯听,她发疯似的捶打着自己,嘶声咆哮,“南哥哥在哪?我要去见他,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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