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拾秋扑过去抓住沈蔓蔓的脖子,原以为沈蔓蔓会反抗,可沈蔓蔓只是露出满脸痛苦的表情,尖叫着,“阿霖,阿霖!林林疯了,她想杀我,快救我!”
这个婊子又在装!林拾秋狠狠用拐杖敲打她,也不知道打在了沈蔓蔓哪里,沈蔓蔓尖叫着倒了下去,紧接着,林拾秋被一双大手一把拽开,力道大到她刚恢复的双腿硬生生像要断裂,人狠狠摔上墙面,下腹撕裂的疼痛更加强烈,热血再度涌出!

漆黑的深渊再度将她紧紧包裹。

她痛得跌坐在地,双手抱着自己,哭不出来,真的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原来有种情绪比哭泣更能表达悲伤,是连哭都哭不出来,连眼泪都是奢侈!

陆霖渊忙抱起地上的沈蔓蔓,她表情抽搐,非常痛苦地抓着陆霖渊的衣袖哀求,“阿霖,我们的孩子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

是啊,她差点忘记,沈蔓蔓怀了陆霖渊的孩子。早在小意出生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跑来向她耀武扬威。

同样是怀了陆霖渊孩子的人,差别为什么这么大?这天壤之别让林拾秋难以抑制地笑出来。

她亲耳听着陆霖渊温柔地同沈蔓蔓说,“不会的!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有事!我这就送你去妇产科!蔓蔓,别哭,我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他最后的话是同她说的,“林拾秋,你给我等着,如果蔓蔓和奶奶有什么不测,我要你偿命!”

充满焦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沈蔓蔓的哭声也慢慢消失。

林拾秋蹲在地上,捂着肚子,鲜血蔓延了一地,没有人管她。

她就像个傻子,亦或是疯子,任由自己流血,任由那个孩子一点点从身体里抽离,狠心不管。

疼痛从四肢百骸漾出来,心脏早就疼得麻木了,她苍白着一张脸,挪着流血的身体,摸向病床。

这一次,她摸到了小小软软的孩子,是她的小意。

她几乎立即笑出来,她终于抱到她的孩子了,可笑容马上僵住,小意的肌肤烫的吓人,而且哭闹不止,甚至嗓子都烫哑了!

林拾秋抱着小意踉踉跄跄地跑出病房,疯了似地,在走廊上逢人便求助,“救救我的孩子!”

“救救我的孩子吧!”

经过的人都以为遇到了神经病。

医生听说有个疯子在走廊上,急忙赶过来,“女士,您别激动!让我看看!”

医生抱走林拾秋怀里的小意,仔细检查一番,面色严肃道,“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不能等了,必须尽快进行心脏移植!”

“可是他还没有合适的心脏源”

“我再去别的城市帮您问问,一有消息就联络您,不过您要时刻准备好资金,如果可以,下个月初必须做手术!”

下个月初,不到一个月,二十多天,三百万

林拾秋瞬间觉得自己掉进了无底深渊,她一遍遍挣扎想爬上来,却又一次次摔得更狠!

怎么办?

林拾秋想来想去,她现在只有问封途借钱,陆霖渊不会给她钱的,而她现在这幅模样,又不能去打工。

封家有钱有势,三百万对封途来说就犹如三百块,他会

借给她的!林拾秋想着,眼中涌起了希望,问护士借来手机,却连号码都没来得及按下,那手机直接被一只大手抽走,摔碎!

林拾秋神情异常激动,歇斯底里,“陆霖渊,你别再出现了!我求求你,滚远点!”

该死的,居然让他滚远点?她也配!

陆霖渊刚刚看过沈蔓蔓,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林拾秋的谩骂更是让他像吃错了药,逮着林拾秋,狠狠吻下来,牙齿却死死咬着她。

林拾秋懵了,旋即反抗,他直接蛮横地提起林拾秋双手,锢在头顶!

直到一片血肉模糊,精疲力竭,他才放开她,擦拭着唇上的血珠,“蔓蔓的孩子掉了!林拾秋,我要你生下这个孩子赔蔓蔓!当然,别奢望我会抚养他长大,他一出生,我就亲手掐死他,送他下去赔我和蔓蔓的孩子!算是他替你还债了!”

林拾秋笑,“还债?应该是沈蔓蔓还债才对。”

她笑得不正常,像是走火入魔了,陆霖渊皱起眉,仔细打量着林拾秋,这才发现她满裤子的血,那血甚至都干涸了!

该死!她什么时候流血的?

当时陆霖渊一颗心全扑在了沈蔓蔓身上,都没有注意林拾秋。

此时,陆霖渊心乱如麻,“你别动!”他摁住林拾秋,拔腿去找医生!

林拾秋躺在了小意对面的病床上,医生给她做完检查,遗憾摇头,“孩子没有保住。”

林拾秋闻言,竟然松了口气,掉了就好,她不想她的孩子再来这世上受罪。

陆霖渊听完医生的话,脑袋嗡嗡作响,心情复杂地让他好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这个孩子,还是有可能,是他的吧?

该死!都到了这时候,他竟然还在奢望?

蔓蔓才是掉了他的孩子,蔓蔓还躺在病床上等他。

陆霖渊狠狠给了自己一拳,“林拾秋,这个孩子掉了是他走运!蔓蔓给过我一颗肾,身体变得很差,怀上孩子是意料之外的,这次孩子掉了,她以后很可能再也怀不了孕!”

“怎么?是要我把子宫也给她吗?”林拾秋云淡风轻,早就料到了不是吗?

陆霖渊怔了怔,仿佛没想到在林拾秋的心里,他已经残忍到这般地步了。

“那倒不必。”他握紧了拳,说不清环绕在心里杂乱的情绪,“蔓蔓她喜欢小孩子,奶奶也想抱孙子,林拾秋,从今往后,你做蔓蔓的子宫,你替蔓蔓给我生孩子!这是你欠蔓蔓的!”

原以为林拾秋死都不会答应,毕竟她先前还闹着要和他离婚,却没想到,林拾秋一口答应,“一个孩子,三百万。”

三百万?陆霖渊不解,“你要钱做什么?”

“只要给钱就好,我们只是交易关系,雇主别过问太多。”

好个交易关系,好个雇主。

陆霖渊眸子里的温度顷刻间褪去,只一瞬就覆盖了层层寒冰雪花,冷得摄人心魂,“生完孩子找我领钱!”

“不,现在就给我!”

“林拾秋,你到底要干什么?”陆霖渊死死拧眉,不解地望着她,眼角余光扫见不远处的小意,声音渐渐发冷,“你该不会想救这个野种吧?我告诉你,如果是救这个野种,你从我这拿不到半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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