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封问出这个问题,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小时候,他和陆霖渊为争夺谁做林拾秋的新郎,常常大打出手,视对方为情敌。

陆霖渊有多喜欢林拾秋,连他们十年的兄弟情谊都不顾了。

凌南封当然也很喜欢林拾秋,从遇到她到十岁的那场假死,林拾秋一直是他心底的白月光。

只是,有太多太多的缘由不能让他们在一起,相比他,林拾秋也更偏爱陆霖渊。

他们会结婚,凌南封一点都不意外,甚至早就想好祝福他们,可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他的预料。

陆霖渊三字是林拾秋的禁忌,一提她就会思及到那些疼痛,还有他决绝的要把她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她闭上眼睛,艰难地喘息,“南哥哥,我和陆霖渊结束了,你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好!”

她必须要找个地方舔舐伤口,哪怕只有一会儿,能离开这痛苦的旋涡都是好的!

凌南封看见林拾秋痛苦的模样,不再多言,开车回到他在a城的住所。

隐秘的郊区位置,为防止被凌家人找到,凌南封苟且住在这。

凌南封将林拾秋抱进楼上的卧室,这里很安静,林拾秋环着没有知觉的双腿坐在床中央,不知在想什么,凌南封想换下她眼睛染血的纱布,被她拒绝,她不想吓到南哥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凌南封不敢放林拾秋一个人,她看着像伤心欲绝毫无希望,随时会死去的样子,凌南封眼球缠绕长长的红血丝,半跪在林拾秋面前,想握林拾秋的手,又瞥见满满的伤痕,不敢去触碰,他难过的嗓音都哑了,“拾秋,振作一点!陆霖渊对你做过的事,有生之年,南哥哥一定替你讨回来!”

林拾秋的确恨陆霖渊,却没想过报复陆霖渊,只知道陆霖渊会后悔,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悔的肠子都青掉,“南哥哥,我太疼太累了,你让我睡一会,一小会都行。”

“好!”凌南封摸了摸林拾秋的脑袋,像小时候一样,他那温柔地嗓音轻声说着,“拾秋,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叫我!”

林拾秋点点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遇到南哥哥。

只可惜她看不见了,不能再见南哥哥一眼。

凌南封见她点头,这才关门离去,只是心中始终涌动着一股不安。

林拾秋精疲力尽,蜷着身子陷入睡眠,没多久,被手机铃声震醒。

她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放到耳边,陆霖渊恼怒的吼声刺耳无比,“林拾秋,你他妈在哪个男人的床上?你就这么缺男人?你怎么这么下贱,啊?告诉你,我找到那个野种了!你想保住他?门都没有!我已经让医院停药了!”

林拾秋心口一颤,一时间,整个世界都空白了,脑海中全是这触目惊心的两个字,停药,停药了!

小意患有严重心脏病!医生说不能停药!他还那么小,他还没有等到心脏源!他会死的!

“陆霖渊,你放过小意!他是你儿子!我求求你了,放过他!”

“我要亲手掐死这野种!”极其冷漠的声音,比寒冰还要冷。

“不——”林拾秋发疯了,多年来的委屈犹如洪水一样泄堤,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她摸黑爬上窗台,只觉得心脏比窗外凛冽的寒风还要冷上千倍百倍,“你要是敢动小意,我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

呼呼地风声吹进手机,陆霖渊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林拾秋,你在哪?”

她踩在窗口,半个身子腾空,摇摇欲坠,真的恨不得就这么死了,活着太疼太疼了。

“陆霖渊,是不是只有我死,你才会放过小意?”

“好,我死!”林拾秋抱着手机纵身一跃,“答应我,把小意抚养成人,他真的是你儿子。”

手机从高处摔下,听不见陆霖渊的回话,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急速从高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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