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直立的山,古木林立的原始森林,魏延曲折蜿蜒的大河,似恶龙咆哮的奔向不知尽头的远方。星罗棋布的稻田,勤劳朴实的村名赶着大黄牛在田里干活,一切显得平淡温馨,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你又跑到河里去了,赶紧回来吃饭”,村长在远处不断大喝,但眼神中透露着丝丝的溺爱。河里的少年透出脑袋,望着岸边的爷爷,嘿嘿一笑,又一个猛扎,骨碌碌的一跃上岸。捧着手里的大鱼,高兴的对爷爷喊到“爷爷,今天我又抓到一条大鱼”。

望着一顿狼吐虎咽的少年,爷爷不经又回想起十年那个夜晚而陷入了沉思:那晚雷电交加,雨滴像冰雹般大落下,落在地上噼里啪啦,黑夜就像涂了墨一般漆黑。以前平静的大河,瞬间波涛滚滚。

爷爷的房屋坐落在村里河的最上游,只见大河的上游漂来一团微弱的光芒,爷爷一心惊,赶忙出门,费了很大力气打捞上来。最后一看,更是惊诧。只见光芒中熟睡着一个婴儿,微弱的光幕护着他的周身。没有受到大雨的冲刷和河流带来的撞击。婴儿胸前吊着一个繁复羞涩古朴的吊坠。

“爷爷,我吃饱了”,少年的话瞬间把爷爷拉回现实。一望桌面,全是鱼刺和剩下各种骨头,就差把盘子吃了,给爷爷一丁点不留。爷爷一脸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自己又得重新给自己做了,也不知道这孩子肚子是怎么装下五六个成年人的饭量的。

“越言哥哥”,门外传来略显稚嫩的嗓音,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进来。长长的大睫毛,狡黠的的大眼睛,一笑露出浅浅的小酒窝,梳着长长的大马尾辫,十分俏皮可爱。

一进门,便乖巧的又喊了声:“张爷爷”。便立马忍不住抱着少年的胳膊,偷偷附着越言说着悄悄话。张爷爷发现,每次只要少女与越言有身体的接触,跟在少女后的老者就忍不住眉毛上跳,失去了平时的温文尔雅。不过他倒是很喜欢这个丫头的。

二人说完越言就拉着少女的手飞奔而出,远处传来少年的声音“爷爷,我和慕儿去村口看看热闹”,全然不顾张爷爷和身边的老者。看着越言拉着慕儿的少,老者的眉毛又跳了,似乎只有那少女的一举一动才能牵动老者古镜无波澜的心。老者与张爷爷简单的寒暄后,便起身离开。

望着离开的老者,张爷爷想起在越言五岁那年,老者带着慕儿丫头来到村子里,并安居到现在,从他们的身上,即便张爷爷是普通人也看得出慕儿的背景不一般,老者时刻守护在慕儿的身边,寸步不离。

村口热闹非凡,人山人海,枝叶繁茂的老柳树下此时站着一名中年男子对着村民说到:“我们湘北书院准备在本村招受一批十到十五岁的少年进入书院学习,通过我身后这个石碑灵力检测的便可入湘北书院学习,这个石碑一共分九阶只有达到三阶便可进入”。

“越言哥哥,你参加吗?”慕儿摇了摇越言的胳膊。越言一脸懵逼的说了句:“啥是灵力”,慕儿掩嘴偷笑,轻声附耳说到。不远处的老者眉毛忍不住又跳了跳,不过此时越言也没留意到。他此时的心神全放在那灵力上。

所谓灵力,即为修炼者提供发动技能和近身搏斗一种基本的力量源泉,它能强化技能和躯体,使其得到加持。修炼者的等级是依靠灵力来划分的,前三个等级为知灵,行灵,动灵。只要达到知灵阶段就可以进入湘北书院啦,知灵就是石碑的前三个阶段,行灵就是中间三个阶段,动灵就是后三个阶段,慕儿循循渐进的对着越言说到。

“慕儿,你知道得真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越言略微有些尴尬的说到。

我都是林爷爷告诉我的呢,这是修炼者都知道的事,说完忍不住又掩嘴偷笑,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快眯成一条缝了,越言知道这丫头又在笑话自己。忍不住用手去轻扯慕儿的马尾辫。不远处的老者看着这一幕,眉毛又忍不住的跳了跳。

越言望去,突然觉得林爷爷似乎与周围的环境相融合一般,显得那样和谐,就如轻雾很自然的覆盖在山间。越言一惊,莫非林爷爷也是灵力强者,因为林爷爷的给他的感觉很深邃,虽然他和爷爷对自己都很慈祥,但张爷爷给人的感觉却是普通老者,而林爷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很平凡,但却又有深不可测的感觉,以前越言从来没在乎,但今天听慕儿说了之后就感觉确实有些不一样,但到底有什么一样,他也说不出来。

回想起与慕儿相识的经历,越言五岁的时候,慕儿和林爷爷来到他们的村子。那时他正和二狗子,铁蛋一群鼻涕娃在河里抓鱼,林爷爷牵着慕儿的手走进了村子。那时的慕儿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总是皱着小鼻子,长长的秀发披落在肩头,似公主一般显得十分的高贵。村里的孩童那见过这种穿衣打扮,全部一拥而上,围着慕儿叽叽喳喳。

那时,五岁的慕儿总是站在大柳树下,看着越言,二狗子,铁蛋,二丫在水里抓鱼。有一次,越言他们在河边升火烤鱼,各种从家里偷出来的做菜配料,撒在鱼上面,顿时香气弥漫,把慕儿吸引过来,蹲在旁边看越言弄烤鱼,由于慕儿散落的头发总是显得很别扭,还时不时的把头发弄到火堆里面去,于是越言就把慕儿的头花扎成大马尾辫。虽然那马尾辫编得有些惨不忍睹,但至少不会再掉火堆里去了。慢慢的慕儿就跟越言,二狗子,铁蛋,二丫混熟了。

中男男子说完后,又一老者走出来,不过老者的脸色就显得有些漠然。有些鄙夷的望着村民,也许在他的眼里,这群乡野村民根本就没有可造之才。“这座石碑就安放在这里,三个月后我们就在此正式检验招收学院”,说完便不再看人群一眼。

二狗子,铁蛋,二丫像风一般,迅速的围绕在越言身边,“越言哥,你参加吗?”,二丫头开口问道。二狗子急不可耐的回答:“只有你们二狗哥一出马,谁与争锋”。说完还擦了擦鼻涕,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夜间,林爷爷望着坐立不安的越言,回想起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就知道知道越言的身上或许埋藏着很多的秘密。今天湘北书院的人来了之后,尤其向村民们说了关于修炼者的事之后,越言变得更加的期待。

“爷爷,我想去湘北书院,可我又舍不得离开爷爷”,越言低着头说到。

爷爷慈祥的摸着越言的头,“孩子,外面的世界更大更广阔,你应该去看看,不能像爷爷这样一辈子呆在这里”,说完便紧紧的把越言抱在怀里,张爷爷没有儿女,虽然越言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张爷爷待越言比亲孙子更亲。

半夜,越言偷偷的溜出去,来到石碑前。石碑高约十丈,用一块大青石作为底盘,测试者只需要握住青石旁边感应器就可自动测试灵力值。越言看了看四周,发现无人,但他没有察觉,大柳树下站着林爷爷,此时的林爷爷完全的与大柳树融为一体,完全看不到,便轻轻的握住感应器。但石碑上的灯完全没有反应,越言也是很惊额。为什么石碑没有反应呢?于是,越言使出全力,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此刻石碑才发出微弱的光芒,即便是在黑夜中也显得不起眼。越言大汗淋漓的倒在石碑下,心中满是不解。

大柳树下的林爷爷,心中也是微微诧异:“难道越言这小子体内没有灵力,即便是普通的孩童体内也该有灵力才对”,说完便消失不见,好像从未来过。只留下越言独自一人。

竖日,天刚刚发亮,微弱的光芒刚照射进大地。但今天的大柳树下早就热热闹闹,无论是刚在地上爬的婴儿,还是五六岁的孩童,亦如越言他们,早早的就把石碑的围得水泄不通,隔得老远就听见二狗子的大喇叭声音。“让一让,让越言哥第一个测试”,二狗子兴奋的望着越言,慕儿像小泥鳅一般不知道何时又来到越言身边,习惯性的搂着越言的胳膊,林爷爷的眉头又是不由自主地跳了跳。轻轻的摇着越言的手臂,“越言哥,你试一试,看看能达到几阶”。

越言那心里一个苦啊,就像吃了黄连一般,他昨晚测试过。但这石碑完全不给面子,要不是拼尽全力,用蛮力让石碑发出极其微弱的光,不然根本没一点反应都没有。越言尴尬的笑了笑,下意识的又用手扯了下慕儿的大马尾辫,引起林爷爷的眉毛又是一跳。

不过好在众人的注意力完全被石碑所吸引也,也没人注意到越言尴尬的神色。二狗子就像人群中的大喇叭一样,咋咋呼呼的。

“现在由你们的二狗子爷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说完鼻涕一摔,挽上袖子,大步一跨,配上他那稚气的脸,惹得众人一顿哈哈大笑。

只见二狗子,轻轻的握住感应器,石碑慢慢发出光芒,越来越盛,最近停留在四阶段,也就是二狗子相当于行灵者,完全符合湘北书院的要求,周围爆发出热闹的欢呼声。

最后铁蛋三阶,知灵者,二丫三阶,知灵者,二狗子四阶,行灵者。而越言和慕儿二个都没有测试,一个是心虚,一个却完全让人不知道缘由。

看着铁蛋,二狗子,二丫脸上洋溢着欢快的表情,越言也是为他们感到高兴。但想到自己的测试,只能心里苦笑连连。但这无法阻止他对于灵力的追求,看来自己想进入湘北书院只能锻炼自己的体魄,用蛮力通过石碑的测试了,此刻他的脸上露出了坚毅和不甘。这也一切林爷爷都看在眼里,那坚定的眼神,让林爷爷有一丝动容,但也只能无奈的叹息。

热闹的一天终究过去,整个村庄流淌在欢声笑语中,因为这里的人世代为农,并没出现灵力修炼者,今天却一举出现二狗子,铁蛋,二丫三个符合湘北书院的修炼者,怎能不高兴呢?几家欢喜,几家愁,而此刻的越言却又失眠了,他在不断思考如果通过锻炼增加自己力量,用力量硬生生的挤进湘北书院。

轻似一片落叶,悄无声息的落在越言的房间外,林爷爷望着躺在床上的越言,周身灵力涌动,将越言跟自己周身包裹,仿佛与外界隔绝一般。伸手握住越言的手,雄浑的灵力源着越言的奇经八路来到越言的灵源。

灵源是每个人先天产生灵力的源泉,只有灵源不枯竭,灵力便会源源不断的产生,滋润身体躯干的每一寸肌肤。当林爷爷的灵力到越言的灵源时发现,发现整个灵源已经枯竭,没有一丝的灵力产生,就像干枯的河床没有水一般。林爷爷微微的叹息,果然跟自己预料的一样,灵源枯竭。说完便收回灵力,悄然的退去,仿佛就跟没来过一样。

只是林爷爷没有发现在越言的灵源更上方,有一枚圆弧型的扇形面的绿铜片上静静的躺着一个巨大茧,茧上有极其深奥繁复的符文,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一般将整个巨大的茧所包裹。扇形面的绿铜片上镌刻着古老的的符号,像是文字一般显得十分的古朴。所有的灵力全部被巨大的茧和绿铜片所吸收。

慕儿正站在大柳树下,此刻的她显得如白天鹅一般高雅,是不食人间烟花的仙子,早已没有在越言面前俏皮,狡黠的模样。林爷爷出现在身边轻声道:“他灵源干涸,不能修炼灵力”。慕儿轻轻一叹:“早上看他的神色我就觉得有些不自然”。原来被石碑所吸引只是普通村名,这其中并不包括林爷爷和慕儿,慕儿的眼神里关注永远是越言,石碑完全都引不起她的兴趣,只是越言自以为所有都被石碑所吸引了,“无论越言哥哥能不能修炼,慕儿都不会让人欺负他”。

林爷爷望着慕儿的背影,不知道家族中其他的人知道此事,是不是后悔此行。因为一粒的种子落在不经意间播下了,有一天或许会长成参天大树,而且这颗种子没有掺杂任何利益关系的纯洁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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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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