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静熹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望月静好,“就你话多!”
说着,便率先跨出餐厅的大门,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得人昏昏欲睡,昨晚为了赶稿子赶到凌晨。

今早又为了避开早高峰,她不到六点半就出门了,现在困得都睁不开眼了,就想回家躺尸,哪还有精力陪未成年玩水。

新雪昱紧跟上几步,追上望月静熹,好一顿乱喷,“我觉得你有病,而且病得不轻,以你的学历和经验到哪都能混得风生水起的,干嘛非得跟一群脑子里有坑的穷逼抢饭碗?”

在这位小爷的眼里,考外务省的人无非就三种人,第一种是脑子里有坑的,第二种是穷逼,第三种就是前两种的结合体,望月静熹很不幸命中第三种,并且隐隐有病入膏肓的趋势了。

年初,她是为了某些原因,答应父亲考外务省秘书处一职,不便跟这个二世祖解释,所以随口一说,“怎么说话的?我就不能是为了崇高的理想吗?”

新雪旻大放厥词,“理想就是个屁,我每天都得放好几十个!”

双胞胎捂着嘴,跟在他们身后拾乐。

望月静熹忍了一分钟,好悬才没把体内的肝火喷到新雪昱这块“朽木”的脸上,简单粗暴地送了个“滚”给他。

“朽木”新雪昱从善如流地转移目标,“某个人不懂得享受,你们俩跟哥一块去,怎么样?吃喝玩乐一条龙,过后还有专车送回家的福利哦!”

望月静好鉴于某个人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没敢应下来,“下次吧!昱哥哥!”

三番两次的诚心邀请都被无情地拒绝了,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

新雪昱不高兴了,木着脸,丢下姐妹仨,一声不吭地开车走了,骚气的跑车还喷了姐妹仨一脸的尾气!

望月静姝:“姐,他会不会真生气啦?”

“放心,不会。”

双胞胎也不敢问她怎么这么笃定新雪昱不会生气,俩人只得乖乖上车坐好!很快她们就知道为什么姐姐会那么笃定了!

望月静熹的车才驶出皇家图书馆的停车场,就听见“轰隆轰隆”的跑车声传来。

没一会儿,刚刚还生气跑掉的人又没事人一样地出现在她们车旁边,并且还嘲笑她们的车不仅破还慢,“行不行啊你们,我都围着山脚转了一圈了,你们才出来?”

望月静熹目不斜视地开着自己的车,不理会新雪昱的叫嚣。

嘿,怎么还拽上了?难道不应该是我拽吗?

“咳,姐,咱家有款新到的兰博基尼,红色的,我看就很适合你开。”

望月静熹趁着红灯,终于吝啬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一个脑子里有坑的穷逼开不起兰博基尼这么高贵冷艳的豪车!”

“开得起,开得起!”只要你成了我嫂子,什么样的车子开不起?后面的话,他可没敢说出口!

两人就这样一边斗着嘴,一边开着车,谁也没把刚才的小插曲放心上。

皇宫位于京都正中央,占地面积约30万平方米,这并不是玥国真正的皇宫,真正的皇宫在南陵,这里通常被称为皇居,建成于羲和八年。

羲和帝是个狂热的“仿欧迷”,这么说吧,就欧洲的一根草在他眼中都是个宝,国家机构组织、经济形成的模式、教育的分型,统统模仿欧洲,这些都不成问题,反而还大大增强了玥国的综合实力。

可问题是他丧心病狂到连他祖宗传下来的皇宫,他也想推倒重建,这就不得不使国内的保守人士恐慌了。

内廷司更是连夜起草劝君书,让全国各地掌权人联名签字,并在皇宫外连跪了三天三夜才将他们这位陛下从失足的边缘拉回来了,可能玥国的每一位皇帝都有一颗与臣子们斗智斗勇的心吧!

他大手一挥,你们准备准备迁都,不让重修皇宫可以,那你们就建一座新皇宫吧,并且得按着他老人家的心意来。

刚打胜了一仗的臣子们都深谙为臣之道,何况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只得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依照羲和帝的喜好,新皇宫那就得是英吉利的白金汉宫和法兰西的凡尔赛宫的结合体,可臣子们又不肯妥协了。

皇宫是整个玥国的传统文化的象征,一个国家的传统文化怎么能丢?决不能全部仿照欧洲建筑,得有民族特色体现才行。

就这样经过多方的妥协,主宫殿也就是皇帝陛下接见朝臣和外国来使的太极宫保留了传统的木制建筑,其他宫殿仿欧洲后古典主义建筑建造而成。

于是就出现了一副有趣的画面,一条护城河把错落有致的欧式建筑与鳞次节比的高楼大厦隔开,一座青瓦白墙的木制建筑在一群欧式建筑群里一枝独秀,间隙里又养着诸多品种的树群,古木森森。

皇居成了京都市区里的一座孤岛。

“母亲?母亲呢?”长陵溪问正在起居室里打扫的工作人员,通常他们外出回来都会先到太子妃丰绅明珠这里,聊上几句或者喝杯茶,之后才会回自己住的地方休息。

一个圆脸的女侍放下手中的活,“公主,太子妃殿下正和二殿下在茶室喝茶!”

“大哥,你说奇怪不奇怪?二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丰绅明珠出身平民,对于教育子女这一块就不可避免地带入了民间的方式,两个已经成年的儿子,她规定凌晨十二点必须得回来。

她这个规定基本也就是针对二儿子的,长陵泽他是个天天踩点回来的夜猫子,不到十二点是见不到他的人影的,这个点回来陪母亲一块喝茶,怎么想都觉得有猫腻。

长陵渊不置可否,兄妹俩一前一后来到茶室门口,就听见长陵泽爽朗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母亲,二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回来啦!让你二哥说吧!”

丰绅明珠拿起桌上的手帕,掖了掖湿润的眼角,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身上不可避免地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可一行一动中的优雅气质像是浑然天成一般浸透到了她的骨子里,说话的声音也和她整个人一样温温柔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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